六歲孩子在針灸後突然開口,房間內所有人都露出了笑容。
還有幾位老鄉拍手對王志遠讚不絕口。
“王郎中你真乃神醫啊,神醫。”
王志遠向百姓拱拳:“大家太抬舉我了。”
轉過身對著孩子的爹孃叮囑道:“孩子現在已經開口實屬不易,你們回去後萬萬不可再打罵他,而是要耐心去引導,爭取讓他說出更多的話。”
“王郎中你放心吧,我肯定不會再做蠢事。”男子拍著胸脯子做出保證。
王志遠笑著點點頭,從桌子上拿起藥方遞過去:“你們去前面拿藥就可以回家了,每日兩服,湯藥切記不能放涼,也不能反覆溫熱,最好讓孩子一次喝完。”
“謝謝王郎中,謝謝王郎中。”
“不必,趕快回去吧。”
“娘。”
“哎,娘在。”
“娘。”
“哎。”
聽著孩子一聲一聲呼喊,王志遠長呼口氣,原本第一次對孩子不能使用如此強度的針刺,更不能一次挑選過多穴位,史書記載過曾經有個孩子就因為針灸導致針孔處流膿,潰爛。
“先生,一次針灸就能讓他說話,這也太神奇了吧。”王海川走過來小聲問道。
“每一種醫術都有神奇地方,更何況孩子並非啞巴就算不透過針灸,透過吃藥也能得到治療,只是時間不同而已。”
“明白了,可有些病症只能用針灸,還有一些只能用藥,甚至有些病症只能開腹,我要是能掌握這些技術,豈不是天下就沒有治不好的病啦。”王海川一個人自言自語嘀咕幾句。
王志遠對著他的後背拍打兩下。
“別在這裡想美事了,想要掌握好一種醫術那就需要一輩子,我告訴你王海川,還有魯士強,我知道你們想要多學一些,可學醫講究的是一門精,而不是樣樣通,明白了嗎?你們平日裡可以順帶著學習一些簡單的醫術,比如正骨,針灸,但我還是希望你們把重心放在自己的本業上。”
王海川跟魯士強聽完紛紛點頭:“謝謝先生教導,我們都記住了。”
“行啦,趕快去前面瞧瞧還有多少老鄉,順便把我這些用過的針帶到前面清理一下。”
“好。”
王海川跟魯士強回到藥館,發現門外還有很多人在排隊,相互對視一眼:“今夜無眠。”
“哎,沒辦法。”
回春堂開門接診從下午一直持續到天將要亮起才告一段落,並非隊伍結束,而是王志遠和於立志兩個人到時間去太醫院工作了,秦先生一大把年紀硬生生熬了一夜,急需回去休息。
寇將軍今日也有其他事情要做,所以回春堂不得不暫停接診。
面對大家的質疑和不解,王志遠從後院走到門外。
“王郎中我們等了半天,你給瞧瞧唄,要不下次都不知你什麼時候才能開門。”
“是啊,王郎中你幫忙給瞧瞧唄。”
王志遠抬起雙手,對著老鄉拱拳,做出解釋:“實在抱歉,我現在需要去太醫院報道,大家都知道那是公差,我不能遲到,我向大家保證,今日如果事情少的話我會再開門接診,等過些日子我會專門制定出開門接診時間,還望大家多多理解。”
“王郎中你不能當了太醫就不管我們了呀。”
“王郎中我今天肚子特別痛,你就給我瞧瞧吧,我感覺自己要死一樣。”
正在王志遠不知如何回答時寇將軍走到他身旁:“王御醫你趕快去太醫院吧,這裡交給我處理。”
“有勞寇將軍了,我如果再不出發就要遲到了。”
“放心吧。”
王志遠繞過寇將軍返回院子,叫上於立志,兩個人靜悄悄從院子後門離開。
圍在外面的老鄉不斷埋冤著王志遠不講究。
寇將軍一個大跳,跳上了臺階,眯著眼睛將圍觀之人掃了一遍。
“你們一個個真是喪良心。”指著他們怒斥道。
“你這是什麼話。”
“我什麼話?人話,你聽不懂嗎?王御醫從昨日至今一刻沒有歇息給你們瞧病,扎針,你們不感恩戴德也就算了,還要將他堵在門口,一群不知好歹的東西。”翻著白眼,嘴裡發出陣陣咒罵的話語。
圍觀的百姓很多人都知道他是寇將軍,所以就算他如此咒罵也不敢還嘴。
人群最外面的人陸陸續續開始離開,那些沒打算走的則繼續向寇將軍提意見。
“既然王郎中要去工作,那我們不能阻攔,可這不是還有秦郎中嘛。”
“秦郎中?秦郎中都多大年紀了,熬了一夜還不行,你們這是要瞧病還是要殺人?要我說你們還是趕緊回家吧,別在這圍著,小心巡城衙役看到了告你們聚眾。”
說也說不過,罵也不敢罵,只能在心裡罵罵咧咧離開。
寇將軍看著圍觀的人已經散去,這才雙手拍拍衣服走進藥館。
看著已經斜靠在椅子上睡著的秦先生,對王海川擺擺手。
“照顧好秦先生,我還有事先走了。”
“交給我們就好,寇將軍你去忙吧。”
寇將軍點點頭,轉身走出去沒幾步,停下來,回到王海川面前提醒道:“告訴你們家先生,以後這種事情少做,能瞧多少就是多少,真要當真的全瞧完那三天三夜也不夠用,自己的命還要不要了?”
“寇將軍我一定轉告先生。”
“行啦,我走了。”
王海川也感覺王志遠有些太仁慈了,如果一個月內來這麼一兩次還能接受,這要是隔三岔五就一整夜一整夜無法休息,鐵人怕是也扛不住。
王志遠跟於立志在前往太醫院的路上針對這個問題就進行探討。
依照於立志的意見,回春堂可以每日都開門接診,不過最多接診二個時辰,然後就是太醫院每個月都會去義診,到時候可以把時間地點告訴大家,這樣的話他們想來多少就來多少,反正時間一到官兵就會清場。
王志遠聽完對著於立志點下頭:“你這辦法不錯,我當時怎麼就沒有想到呢。”
“王院判有件事我想跟你聊一聊。”
於立志突然嚴肅的表情讓王志遠感覺到些許驚訝。
“什麼事?這麼嚴肅。”
“我聽說你馬上要帶著人去北匈奴?”
“哦,你已經知道了,對,過幾日就出發。”
“那為何不帶著我?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
“怎麼可能,你想太多了,昨日你正好休班所以我就沒有找你,還有你家人孩子剛剛搬到新的地方,很多事情都需要你來處理,再有醫學院那邊我目前不能經常過去,秦先生一個人太累了,你在的話我更放心。”
王志遠早就知道他總有一天會問自己,所以這些答案就在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