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浩想硬氣接長生觀因果嗎?
不,他一點都不想。
不知不想,他甚至都不想沾染半點長生觀因果。
否則也不會等到白家付出三條命,白奇永無寸進之後,才出山。
當年的意氣風發桀驁不馴所換來的教訓是什麼?
五年不得出堪輿局總部。
這就是長生觀的因果。
好不容易白家付出了足夠大的因果,反手就被自己的親生兒子給坑了。
如果不是現在白家無人可用,如果不是宰了白博然也無法消長生觀的因果,白浩是真的會將白博然丟出來做棄子。
可惜,長生觀不是普通的世俗家族,也不是普通的修煉界宗門。
所以,白浩只能咬牙,將這個因果扛下。
見過坑爹的,沒見過這麼坑爹了。
甚至說,這都不是坑爹,這是將整個白家給坑慘坑死了啊。
“爹,我們能動用修煉界宗門的力量嗎?”
白博然一邊開著車,一邊咬著牙關問道。
白浩此時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勢厚重到讓人呼吸困難。
“七位天平在上面盯著。”
“你真以為你做的天衣無縫?”
“去紅房,野山這件事情,解釋不清楚,爹替你去死。”
白浩已經不想跟白博然說太多。
所坐的位置不同,所處的高度不一樣,所看到的事情影響,自然也不同。
怪只怪這些年,白博然升的太快,一路平坦,沒有任何崎嶇困難,以至於自大到這個地步。
世俗鐵律竟然也敢無視。
轟隆!
驚雷轟然作響,在腦海不停迴盪。
白博然神色轟然鉅變,冷汗瞬間佈滿全身。
車內空調開的很高,但白博然的額頭,依然佈滿冷汗,劉海髮絲軟趴趴的粘在額頭上,整個人的精氣神在白浩的話音落下時,被抽的一乾二淨。
這件事情,竟然嚴重到這個地步?
那該如何解決?
難道說,長生觀真的如此恐怖?
想不通,白博然是真的想不通。
李長生走出四合院,在還沒有想好去哪裡時,一箇中年人迎面而來。
周達的臉色瞬間三變,愕然站在原地,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王明道的表現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作為特別調查科第二大隊隊長,他聽過太過關於此人的事蹟。
以往,這個人坐鎮崑崙,從不出祖龍脈半步。
沒想到,如今這人,竟然出山了,而且還出現在他們面前。
巨佬他們只能望其項背,但還有追上的可能。
千年世家傳人,如果沒有這點傲氣,還叫什麼千年世家?
可眼前這個人,他們就只有仰望的資格。
追?毛線,雙方都不是一個層次的人,追什麼追?
“見……見過太叔長老。”
周達狠狠的吞了吞口水,有些磕磕巴巴開口。
中年人輕輕點頭,揮了揮手。
“我跟小長生有些話說。”
“你們先去忙你們的。”
風輕雲淡,不帶任何煙火氣。
但揮手的那一瞬間,身上所展露出來的滔天戾氣,瞬間充斥整個空間。
能人異士?
李長生的眼瞳微微一縮。
有趣。
在這之前,李長生竟然沒有發現,對方竟然是能人異士。
直到對方揮手的那一刻,那種特殊的韻味才毫不保留的暴露出來。
“好,好。”
“您隨意,我們這就離開。”
周達連連點頭,隨後在李長生的耳邊小聲解釋了一句。
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給李長生說明了中年人的身份。
調研局坐鎮崑崙第三長老,太叔單。
調研局的名譽長老?
李長生微微錯愕,對方來找自己做什麼?而且稱呼這麼親暱。
什麼叫做小長生,小道今年已經年滿二十,再過八個月,就是二十一。
能不能不要在長生面前加小字?
“貧道李長生,見過道友。”
李長生打了一個稽首。
不管對方是何來意,對方是調研局名譽長老,這一點沒得跑,這個禮也沒得跑。
“叫大師兄跟五師弟做師伯,叫我就做道友?”
“小長生,當年你在襁褓裡面的時候,也沒看出來這麼勢利啊。”
“得回爐重造。”
太叔單笑眯眯的看著李長生,眼中滿是欣慰跟驕傲。
李長生豁然張開眼睛,眼瞳之中,盡是驚怖。
師伯?
又一個師伯?
又一個老怪?
“不信啊,走,我剛好還沒吃飯,我們聊聊。”
太叔單越過李長生,走進叢雲樓四合院。
隨著太叔單進入其中,叢雲樓竟然是……閉門謝客。
這一幕一出來,又將李長生嚇的心驚膽戰。
作為長生觀觀主,作為一個將九大術術研究了一個徹底的修士,這個世界上已經很少有人能夠讓李長生感到震驚。
太叔單是他自下山後,除了那幾個巨佬之外,最讓李長生感到特殊跟震驚的一個。
廖擎天身上都沒有這種特殊的韻味。
這一天兩人在裡面到底聊了什麼,無人能知曉。
只知道太叔單出來之後,紅光滿面,李長生則是垂頭喪氣,嘴裡唸叨著沒道理。
南葉門被打趴打服,僅僅只用了一週的時間。
這個號稱修煉界第一殺手勢力就趴了。
被太叔單逼著立下道誓,以後不得對長生觀一脈出手。
李長生聽聞這個訊息之後,震撼的都失去了言語。
南葉門,那可是有金丹大修坐鎮的。
這麼一個龐然大物,竟然被一個人一把桃木劍給打趴了。
說出去,誰信?
最為誇張的在於,修煉界沒有任何風聲傳出。
瑪德。要命。
這還不算什麼。
太叔單又透露了一件事情。
霧雲湖事件裡面,牽扯的不止明面上的那幾個勢力,就差直接點明,巨佬家族在那三個勢力面前,只能算是稍微大一點的螞蟻。
這件事情,同樣讓李長生震怖不已。
巨佬家族都不算什麼?
難道是七天平在佈局?
可太叔單搖頭否定了這個猜測。
能夠讓巨佬家族作為替死鬼,同時又不是天平在佈局,那樣的家族,得多麼恐怖?
具體的,太叔單沒有說。
只是說了一個姓,曹。
當初魯局能夠坐上調研局巨佬位置,正是曹家在背後運作。
最後的最後,太叔單讓李長生去閩南的時候,要小心行事。
坑人可以,殺人也可以。
但不要救人。
是的,可坑可殺但不可救。
這才是太叔單此行最大的目的。
其他的,都是順帶給李長生解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