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本是因傷感“稱心”死亡,卻發現有此等能分憂之事,相比皇宮的幽深和壓抑,這廝竟然在這等大口喝酒、大塊吃肉的豪邁裡激發了心中的嚮往。

奈何他無法捨棄這座給了他權力,同時也禁固了他自由的太子東宮。

這廝意想天開,竟然於東宮的空地上仿造突厥帳篷,生活上模仿突厥人著裝並於帳篷中的座位前立突厥狼頭大旗,飲食時更是學突厥人使刀割食麵前烤好的羊肉粗嚼,便是一旁的端茶送水的侍女等也必須身著突厥服飾。

這許是李承乾對前面發生諸多事而被父皇訓斥的無聲反抗吧,卻忘了自己於東宮立突厥帳篷使其與這肅穆的宮殿格格不入,這廝不顧影響一意孤行,甚至引突厥人進宮玩樂。

這廝偷偷作樂以為父皇不知,卻不料被東宮屬官于志寧奏本彈劾,言及。

“太子不務正業,終日學胡人飲酒作樂,其行為已然失儲君應有的端莊和威嚴。”

李世民大怒,使李百藥等臣子聚於“弘文館”弘教殿,囑咐杜正倫等要時時規勸太子注意言行。

其實,李世民並無對兒子此等行為認為有什麼大錯,不過是小兒跟風的樂趣罷了,他卻忽視了“勿以惡小而為之!”的道理,更是忘了“子不教、父之過!”方是最大的禍因。

有道是:“響鼓也需重錘,黃金棍下方出孝子!”

這皇帝老兒終日盤算江山社稷,卻不知能敗落江山社稷的決然是自己的後人。

杜正倫等大臣得皇上囑託,輪番勸諫李承乾收拾浮躁之心,使之於朝廷做出太子該有的表率。

多次勸諫太子無果,杜正倫無奈之下將李世民交待的言語告之李承乾。

李承乾認為此乃是父皇對自己的無端指責,竟然大怒之下上表奏道。

“兒臣聞父皇使臣勸諫其言行端正,然、朝廷包容異族文化,滿朝臣民皆行此風,兒臣模仿突厥民俗於朝政並無差錯,兒臣惶恐,竟不知父皇欲要兒臣如何,還請父皇示之,兒臣遵旨便是。”

李世民滿目的兒子賭氣之語,暗恨杜正倫處事不當,宣上殿堂不滿說道。

“朕囑託你勸諫太子注意言行,何故將朕所說話語告訴太子,使其怨恨朕處事不公。”

杜正倫無語,暗忖。

“你父子不和關老臣鳥事,當真是做事沒討到好處。”

見杜正倫不語,李世民再是言道。

“你於東宮辦事不力,朕念你辛勞之功,使你任谷州刺史,這便出京城赴任去吧。”

杜正倫含怨領旨,竟是當日便率家人離開長安,沒想到這一去竟是成為永別,當真應了那句“伴君如伴虎”的警世恆言。

此段插曲發生之際,時逢青霞聖女出關,功力精進之下於驪山峰頂嬌聲大笑,竟引得滿山萃木搖曳生輝,群鳥鳴叫和聲,當真奇異,待驪山各峰之間隱藏的高人紛紛檢視之時,卻見仿若虛幻的人影似煙塵般飄浮遠去。

長安城長公主府邸,秦文遠正與公主李秀寧、姐姐、姐夫閒聊品茗,突聽得空中傳來戲趣的嬌聲。

“小混蛋,還不出來接老孃,是不是耳朵生癢,要老孃給你捏捏!”

秦文遠聞聲,速出門躍上房頂,“哈哈”大笑道。

“兒拜見姨母,敬賀姨母功力精進更勝往昔!”

“這小混蛋倒是有些眼力。”

隨著聲音,但見青霞聖女踏空而來,身姿飄渺當真如天女下凡。

秦婉瑩早是房門前跪地歡呼。

“徒兒拜見師父!”

“起來吧!”

青霞聖女攜秦文遠手跳下房頂,笑對徒兒,同與門前的長公主李秀寧和柴紹武言道。

“公主別來無恙,待老身於此盤桓數日,我等便啟程往歷城去吧!”

“一切謹遵聖女吩咐!”

將青霞聖女請進屋裡,秦婉瑩親奉香茗,青霞聖女再對徒兒言道。

“府中的產業,我等離開長安之後,徒兒儘可交與門中師姐代為打理,為師閉關的數年時間裡,你師姐打理秦家產業頗有心得,此事、也不失為門中弟子歷練紅塵的方法。”

“徒兒省得,師父不必操心!”

師徒等於廳堂敘話之機,秦文遠於長公主府廚房親手做得各色菜式為聖女接風。

待得佳餚美酒上桌,青霞聖女、李秀寧兩位長輩皆是歡欣,小孫子柴榮坐於祖母身邊,望著桌上誘人的美味,嫩聲嫩氣言道。

“祖母快吃!舅父做的菜可是不易吃到呢,孫兒都等不及了。”

“祖母望著乖孫先吃!”

“不行呢,母親教導孫兒,祖母、師祖和長輩們沒動筷子,孫兒要守禮……”

柴榮這小子虎頭虎腦,極其認真說話的樣子,惹得李秀寧心中大是寬慰,想秦婉瑩教子有方,這柴家的掌門媳婦自己當真沒有選錯。

“徒兒,師父看這小子骨骼清奇,可是用藥物浸泡,熬煉過身子。”

“姨母!自你閉關之後,府中的小兒均被我師侄虛木使道門秘製藥材浸泡,熬煉骨骼,使其築基之時不至因身子之故而稍有傷害,如今府中的小兒皆是此等身骨,倩兒等小女便要交給姨母調教了。”

“小混蛋如今有幾個孩兒了,竟敢吩咐老孃替你管教,這甩手的事你倒是玩得麻溜。”

“嘿嘿!不多、不多,不過四子三女而已。”

“你小子倒是會生,還不多而已,老孃聽你這口氣,怕是還要再生幾個。”

“這不是秦家人丁單薄嗎,當然是多多益善了。”

“哼!那不如將老孃門下弟子給你幾個,替你生兒子如何?”

“別啊!驪山派的師姐小子可無福消受……”

秦文遠這話還未說完,門外已然有人接話說道。

“喲!秦教主謙遜了,以你如今道門聖子的身份,娶幾個道門中女弟子為妻想是不難,難不成聖子看不上我驪山派的姐妹嗎?”

順著聲音,只見得青霞聖女的大弟子桃紅巧笑嫣然走進房來。

“參見師父!徒兒迎接來遲,乞求師父恕罪。”

“起來吧!陪為師坐坐。”

桃紅再是參拜公主之後起身入席,公主使人再添新菜,秦文遠不敢接桃紅師姐的話,趕緊藉故去廚房整頓菜餚,免得被桃紅師姐取笑。

“小子下廚為師姐做菜吧!”

“喲!小女子當真受寵若驚,如何敢使聖子下廚,如是被天下道人得知,怕是於往後行走江湖寸步難行呢?”

“你這死妮子,得了便宜還賣乖。”

便在青霞聖女師徒打趣徐天之時,有公主府下人入內稟報,卻是朝廷派人來公主府宣秦文遠進宮。

秦文遠得皇上口諭,抱歉對師姐等笑道。

“這下好了,便是小子想為師姐做菜也不行了,師姐便將就應付一餐吧。”

“哼!”

桃紅師姐的“哼”聲裡,秦文遠隨宮裡來人趕緊離開公主府。

卻原來李世民於長安城日久,心生往江都巡查民生、民風、軍政的想法,欲使秦文遠伴駕並藉機說些心裡的打算。

秦文遠從皇宮迴轉公主府,傳周倉聽令。

“本王欲隨皇上往江都巡遊,你且率親衛護著長公主滿門往歷城,途中一切當謹遵本王姨母的吩咐行事。”

“末將遵命!王爺放心便是。”

送走聖女和長公主等離開長安之後,秦文遠隨身只帶十數名親衛,伴駕離開長安城之前,再是叮囑陳老三、秦世軍等於長安城小心行事。

李世民出巡,使太子李承乾監國,太子少師高士廉等從旁協助,三品以上皇子皆為東宮屬官。

秦文遠隨李世民巡視江都,一路行來,所見所聞隨駕大臣的作為,方知皇上此次巡遊乃留戀江都的繁華而至,並非是朝廷上說得那般大道理使什麼體恤民情,監察軍政的動聽之言。

這廝不耐陪皇帝遊山玩水,到達江都後的第二日,便於江都洛陽宮中對皇上奏報。

“啟稟皇上,微臣隨駕江都,不知皇上可有何吩咐,而今東北乃民生髮展的重要時期,微臣不敢稍有懈怠,如是此間無事,請皇上允准微臣回往東北任上。”

“你小子怎地不能靜心下來,不懂既來之則安之的道理嗎?朕使你隨駕,自然有事要吩咐於你,讓你陪朕,難不成是委屈了你小子。”

秦文遠聞李世民話意,無奈至極,心想你皇帝老兒於此玩耍,殿上那麼多大臣不夠你使,還有什麼事要徐某去辦,莫不是讓小爺替你去尋美女不成。

這事小爺可做不來哇……!

秦文遠怎能知道李世民心思。

卻是皇帝老兒自武德初年打下洛陽之時便被江都的奢華所震撼,登基為帝后竟是不顧朝廷大臣的反對而數次駕臨此地。

此次李世民之所以要秦文遠隨駕,自然打得如意算盤,卻原來這廝欲修建隋唐戰爭時江都被毀壞的宮殿群落,因耗費巨大,欲打秦家贊助銀兩的主意。

到達洛陽數日後,李世民終是於江都宮殿裡說出自己的主意,使許多大臣不以為然,認為皇上此乃勞民傷財,而張公謹一幫臣子卻大肆頌揚如今大唐江山穩固,極力主張皇上此舉。

宮殿上,李世民不顧諸多臣子反對,欲下旨詔令民夫修繕洛陽宮之前對徐天說道。

“秦文遠,朕聞你徐家如今富可敵國,修繕洛陽宮自當出些銀兩才是。”

秦文遠終是知道李世民原來於此等著自己,心中不滿,稍稍沉吟之後言道。

“皇上;秦家有錢不假,然、多用於民生及軍備開支之上,從未曾因貪圖享樂而建造奢華的宮殿,便是如今歷城王府也是於原來衙門基礎上增加些房舍而已,皇上欲修繕洛陽宮,以微臣看來花費得以萬金計,朝廷庫銀怕是不能應對此重耗,臣不明白,皇上當初攻克洛陽時曾言及前隋奢華不顧百姓生計,是以才下令毀掉一些宏偉建築,如今何以要重新修繕,且不是使當初的決定讓人不解嗎?今日效仿前隋大興土木,難道就不怕天下百姓惡之。”

有楊師道聽秦文遠之言,大怒斥責。

“秦文遠;你此等話語當真大逆不道,聖人有言: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皇上不過欲使徐家出些黃白之物,你卻扯什麼貪圖享樂,什麼百姓所惡,建造宏偉宮殿,難道不是彰顯大唐實力的方法,使天下百姓敬仰嗎?真是豈有此理。”

“去你媽的!本王的名諱可是你這等小人可呼的,似你等不學無術之臣,除了拍皇上的馬屁便什麼也不是,既然你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那行,此次修繕洛陽宮,所需銀兩便使朝廷所有世家大族、勳貴、朝廷官員共同攤派,你既然如此忠心,本王便看你能出多少。”

“本王?你是什麼王,可有朝廷賜封的丹書鐵券,當庭妄稱王爺已然犯了死罪,皇上欲修繕洛陽宮卻還要脅迫朝中大臣,徐家當真是大逆不道,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尚書左丞、黃門侍郞劉洎閃身出來大聲斥責秦文遠,李世民此時已然面色潮紅,顯然忍了秦文遠許久的怒氣就要暴發。

秦文遠卻不鳥這些,面帶煞氣望著楊師道和劉洎傲慢說道。

“本王的王爺雖無朝廷賜下丹書鐵券,卻是東北各族民眾人心所望,小爺不過順應民心何罪之有,比起你們這等只知說大話、鬼話卻又不為百姓做實事的庸臣,小爺這王爺當得可算實至名歸,你等如是不服氣,又能奈本王如何?”

李世民忍無可忍,使手猛拍身前桌面。

“碰!”

響聲過後,接著便聽他氣極怒道。

“秦文遠;朕對你當真失望,先說你東北私自稱王之事,朝廷不聞不問,已然是朕給你天大的恩寵,以為你得此殊榮,從此便低調行事,其次,你私設安東都護府掌控高麗,暗中與盜匪張仲堅勾連,建造大型戰船出海,諸多大事那一件不是殺頭之罪,朕念你有安邦定國之才,想著你少年心性,任其施展胸中抱負,如今、你卻不思朕的恩寵,反而變本加厲,如此下去,他日必為禍亂朝廷的大害,可惜了啊!自今往後,你便入天牢反省罪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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