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黑哥莫要生氣,李二說得也沒錯,想那帶兵的將軍,自然是要識得些識字的,不如你求求王爺,卻歷城的學館,如小兒般學習識字如何?”

“張蛟兒,我去你大爺的,竟敢戲弄老子……”

“哈哈哈……!”

海匪等當真是性情中人,聽得秦文遠是島主的侄兒,自然不將其當成外人,竟是於這島上眾頭領聚集的房舍裡嬉鬧起來。

張仲堅見大夥嬉鬧,全無在秦文遠軍中見過的那等威嚴,肅穆的軍紀,不禁笑罵道。

“你等都給老子好好說話,鬧哄哄端是讓某家侄兒恥笑,不過,老子喜歡這等氣氛,哈哈哈!”

“舅父休得如此言說小侄,島上諸位英雄好漢,性情直爽,打鬧更顯兄弟情深,有什麼可恥笑的。”

“小王爺說話中聽,我等受寵若驚,島上兄弟散漫慣了,不似軍中有軍紀束縛,莫要怪罪才是。”

“諸位不必客氣,本王今日與舅父上島認識眾家兄弟,心中甚喜,何來怪罪,不過,如是在對敵之時,卻不能沒有軍紀約束,否則、一盤散沙又如何能強力對敵,本王知曉諸位皆是英雄,然、不能形成一股之力,終是難成大氣候,這就好比一支筷子易折斷,一捆筷子難折的道理,剛才那位兄弟說想要當將軍,這卻使本王欣喜,古人有言,不想當將軍的兵士都不是英勇的兵士,如是島上兄弟人人爭先,皆有這等想法,豈不是遇敵而戰無不勝。”

秦文遠這廝極盡忽悠之力,所說的話自然讓眾聽來有些熱血彭湃。

因這島上海匪身份雜亂,有殺人越貨被官府追捕的罪犯,有軍中犯事投奔此處的軍士、有生活所迫而充任海盜的百姓,然、是人皆有光宗耀祖的夢想,雖因各種理由而使這等想法暫時湮滅,一旦看到有希望之時,隱藏心裡的渴望又會如荒原裡的野草燃起。

待眾安靜下來,當張仲堅提起於“登州”打造大型戰船欲遠海之事時,於眾海匪間再是掀起熱切的高潮。

張仲堅吩咐使善於造船的工匠隔日便往“登州”軍港結集,將島上建造船隻的上好木料同時運至,談及所建的大船乃前所未見的戰船之時,島上負責造船的工匠頭兒竟是巴不得立刻便往。

談完造船之事,張仲堅再是對麾下海匪言道。

“諸位兄弟,即日起島上便擇數千水性好,作戰勇敢的兵士組建遠海軍團,往登州水師受訓並懂得操控火炮、機械的方法,某家率軍出海之後,島上諸事交與秦文遠管制,留在島上的兄弟當聽令行事,不得稍有懈怠。”

“我等謹遵島主吩咐!”

數日時間,秦文遠於島上調研軍事、民生之事,發現這“簷羅島”當真算得是風景優美,氣候適宜之地,苦於島上居民不善農耕,使大量的土地荒廢,以致糧食、蔬果等食物多是從島外而來,鑑於此等情況,秦文遠回到“登州”後除使人將島上過來的工匠,受訓的兵將安置妥當之後,吩咐“登州”衙門派出海船將數十善於農耕的官員、數百善於建築防禦工事的工匠,攜帶數十門“歷城”生產的火炮和彈藥若干前往該島,指導島上居民農耕並建造更加牢固且火力配置更為合理的防禦工事。

便在“登州”與“簷羅島”航線繁忙的往來之時,朝廷得偵騎司密報秦文遠欲使張仲堅出遠海商貿並於“登州”建造大型戰船和商船的訊息。

李世民接報之後,除了對張仲堅此人和“登州”建造大型戰船的訊息感驚訝之外,並無對遠海商貿有半分的興致,認為不過是秦文遠閒得無事而找的樂趣罷了,他卻那裡知道,遠海商貿帶回來的財富足以使秦家的財力達到何等恐怖的地步。

不管那個朝代,有錢能使鬼推磨皆是不爭的事實,沒有財力的支援,便是你有奪天的本事又能如何。

這皇帝老兒除下旨偵騎司監視張仲堅和建造巨型戰船的事外,其餘之事竟是任秦文遠折騰。

秦文遠得閒,竟是於齊州、東北、高麗國三地時常往來,使東北、高麗的發展均是進入到他預期的設想之中,其間,秦家再增一子一女,卻是彩霞公主喜得兒子秦曉龍,敏敏郡主產下女兒秦曉鳳。

二年的時間轉眼即過,便在秦文遠埋頭髮展幾地民生的黃金時間裡,“登州”軍港建造的三艘巨型戰船和數艘大型商船已然全部建成,巨型船隻下水之日,當真是熱鬧非凡。

大唐貞觀十三年九月十八日,宜出行!

此為張仲堅率軍出海選定的黃道吉日,那日的“登州”軍港當真是喜樂喧天,秦文遠於港口置酒為舅父及麾下軍士壯行,祝妻弟盧青雲海上商貿一帆風順。

祝酒過後,秦文遠祝辭海上首次遠航開啟。

十數炮聲過後,但見到張仲堅所處的旗艦打出旗號,三艘戰船於海面成“品”字形隊形航行,數艘商船居於其間,慢慢駛于海洋的深處……

便在張仲堅率船隊離開“登州”開始遠航的數日時間後,長安城中長公主李秀寧傳急信於齊州“歷城”使長子柴紹武、兒媳徐婉瑩、長孫柴榮回府,並請求秦文遠同往之。

卻原來譙國公柴紹舊疾復發,數日處於昏迷之中,朝中太醫無策。

接信之後,秦文遠速使姐姐、姐夫和侄兒一併前往京城,鑑於侄兒幼小騎馬不便,只得讓其與姐姐秦婉瑩同乘馬車。

“姐夫,譙公病急,你我當快馬進京應急,姐姐與侄兒使周倉等親衛護送後至,當不會有何風險。”

“如此甚好,為兄心中惶急,一切依賢弟安排便是。”

秦文遠喚過周倉一番叮囑,吩咐其護送母子進京。

周倉領令之後,秦文遠寬慰姐姐不必心急,等得姐夫與姐姐告辭之後,二人帶數名親衛便縱馬往京城疾馳。

奈何天意不可違,便在秦文遠和姐夫趕到京城之時,譙國公柴紹已然歸天,竟是不及等著與長子全家再見一面,更是等不及秦文遠的救治。

長公主府裡悲傷壓抑,秋風陣陣吹得招魂的幡“啪啪”作響,一代英靈就此逝去,直讓人痛斷心腸。

秦文遠使渾身解數照顧已然因悲痛而數次昏迷的長公主,其原因是怕長公主因悲傷而誘發曾經的重症,使其生機消失隨夫君而去。

待得秦婉瑩帶兒子趕回府中,長公主見到孫兒方心結有所解開,總算不至因身體虛弱、悲傷過度而誘發疾病危及生命。

近一月時間,秦文遠住在長公主府幫助處理柴紹喪事,待得柴紹遺體入土為安過後,長公主李秀寧和秦文遠言及朝廷欲使柴紹武承襲其父爵位“譙國公”並加封右屯營將軍、交州都督、安西都護之時,徐天卻是言道。

“姨啊!小子以為,姐夫可承襲爵位而不必往安西為官,蓋因西北之地苦寒,少數民族勢力複雜,碎葉城、龜茲鎮素為兵家必爭之地,且、朝廷各世家均有在安西都護衙門裡任職的官員,各為自家利益,姐夫若是此處為官,能否施行自己的主張不說,沒有自己的嫡系軍隊,又如何能當得一地之主,如是此地稍有動亂髮生,還得揹負治下不嚴的惡名。”

秦文遠之所以不願姐夫往安西做官,其實是他前世便知道這一地區的複雜,加之往後大唐與吐蕃國、高昌國的爭戰,無一不預示著此處為官的艱難和危險。

這廝最是在意家人的榮辱和安全,重生後立下的志願便是使家人在自己的羽翼下得以平安富貴,如今徐家勢力如日中天,如何忍心姐姐跟著姐夫去那等危險之地赴任呢。

公主府裡,李秀寧、秦文遠、柴紹武、柴令武、秦婉瑩等商議此事。

李秀寧對秦文遠的分析和建議深以為然,她本是皇家之女,李世民的姐姐,如何不知朝廷那些勾勾連連之事,皺眉對秦文遠言道。

“小天、那紹武該如何應對此事呢?”

“姨且不必憂心,朝會之時,皇上如是使姐夫往安西,姐夫可以父親大人新喪,無意為官為藉口推辭,屆時,姨帶著闔家往歷城住進玄園,姐夫可先往東北協助小弟熟悉軍政,稍待時日,可往陽平娘子關為官,接掌姨的舊部,如今這年代,小子說句大逆不道的話,只有自己手中握有力量才是興家之本,其它皆是浮雲。”

“那令武留在京城又當如何處之呢?”

“這事無妨,令武兄弟如今為駙馬都尉、襄陽郡公、其妻乃巴陵公主,身份已然顯貴,於朝廷中並無與各家族有利益瓜葛,往後當切記不與太子和魏王任何一方有染,不與房遺愛等朝中各家勳貴子弟關係走得太近,此生必然無慮,如是小子預料不差,這朝中不久定然有大事發生,為官之道,除做好分內之事,閉門自保才是王道,且、姐夫掌軍之後,也不失其為令武兄弟的退路,此便是將雞蛋分別存放不致同遇風險的道理。”

秦文遠今日之語,竟是改變柴令武往後被殺頭的厄運,使其在京城中婉拒房遺愛為魏王李泰行事,終避過謀反的死罪,改變歷史上這廝因參與李泰謀反之事被朝廷捉拿,於華陰走投無路而自殺,其妻巴陵公主被賜死的命運。

數日之後,皇宮大朝會,太極殿上果然如秦文遠想的那樣,有翰林大學士宣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有譙國公柴紹仙逝,其功在江山社稷,柴氏後人當繼承先輩遺志為帝國中流砥柱,使柴紹武承襲譙國公爵位,敕封右屯營將軍、交州都督、安西都護之職,刻日離京赴任,欽此!”

柴紹武謝恩過後於殿上跪伏而道。

“微臣謝過皇上恩寵,奈何因父親仙逝不久,大悲之下常使身體不適,恐不能勝任如此重任,微臣懇請皇上收回敕封官職,另請賢能赴任,待微臣身心皆無妨礙,那時當為帝國披肝瀝膽,鞠躬盡瘁,乞求皇上成全微臣拳拳之心。”

李世民聽柴紹武所說,一時有些驚訝,想朝中多少臣子為爭安西都護官職而不得,這小子莫非被豬油蒙了心,放著大好的前程不顧而甘於平庸?

“紹武啊!你父親仙逝,朕心中也是難過,然、逝者已去,你要做的便是如何維繫先父榮譽而使柴氏一脈光宗耀祖,卻又為何因此事心灰意冷,委靡不振呢?”

李世民此話使柴紹武不知如何應對,這廝本是謙謙君子,最不善長與人巧言利舌,殿堂上竟然低頭呆愣。

秦文遠見狀,趕緊上前圓場。

“皇上、自古以來,家中有先考故去,其子當以守孝為禮儀之本,柴紹武悲傷心情,自然是情理之中,如是使其帶著這樣的心思出任一方大員,恐於朝政不利,微臣以為,不如憐其孝心,使柴紹武為父守孝,待得盡過孝心,再為帝國盡忠,豈不兩全。”

殿上李靖等朝臣聽秦文遠之意,凡對這小子有所瞭解的臣子,皆是暗忖此又有何等深意。

“事出反常必有妖!”

雖知如此,卻奈何終是看不透秦文遠的想法。

李世民斜眼瞧過秦文遠,再對柴紹武言道。

“你可想好了要如此嗎?”

“回稟皇上,微臣心意已決,還望成全!”

“也罷!你既不願出任安西都護之職,朕便賞你從三品上雲麾將軍武散官之職。”

“多謝皇上!”

待處理完柴紹武之事,李世民話鋒轉過,突然對秦文遠言道。

“秦文遠,朕聽聞你使張仲堅率巨型戰船等大型商船遠航探訪海外國度,此事卻未見你有奏章稟報朝廷,今日朝會上就沒有什麼要說的嗎?”

對於此事,秦文遠便是用屁股去想已知道,此事定然是皇帝老兒使偵騎司打探而得,望著滿殿堂的朝廷高官似也對此事感到興致,不禁暗忖:

“此乃老子的私事,如何便要向朝廷奏報?”

一時,朝堂上有些寂靜,眾皆眼巴巴望著秦文遠……

歷史小說相關閱讀More+

三國:從縣令開始無敵

迪迦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