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咄!前面帶路。”

到得皇宮太極殿,大殿上,李世民與太子李治赫然在座,諸多大臣文武排班肅立。

李世民召集諸臣卻是為吐蕃松贊干布遣使者前往大唐求婚之事。

說起這吐蕃國,大唐貞觀八年時便與唐朝通好,然、卻因貞觀十年時欲求娶大唐公主被皇上拒絕,松贊干布大怒之下,藉口吐谷渾作梗,親率大軍擊敗吐谷渾並趁勝進軍大唐羈縻少數少數民族的“松州”城池。

其時、“松州”守軍將領韓威率輕騎偵察吐蕃意欲何為,不料卻因輕敵而使其麾下兵士被斬被俘。

大唐朝廷獲悉此事,且吐谷渾那時已然為大唐所征服,算得是大唐屬地,李世民大怒,下旨詔令侯君集、執力思力、牛進達三員唐將率軍迎戰吐蕃軍。

卻不料吐蕃軍看似威武,卻實力不濟,唐軍全線還未出擊,吐蕃軍已然被大唐前鋒軍牛進達率所部擊潰,松贊干布為大唐軍戰力所懼怕,率軍退兵謝罪,並交出佔據的吐谷渾轄地“党項”和“白蘭羌”等州城,使大唐恢復對吐谷渾的控制,自此吐蕃軍再不敢侵擾大唐之地。

時隔數年,松贊干布竟是賊心未死,此次又派使節攜金五千兩,其它寶物數百,再次求娶大唐宗室之女。

今日朝廷正是議論此事。

皇上待黃門官於殿上將此事曉喻眾臣,使其商議應對之策。

有江夏王、禮部尚書李道宗問三不問四,竟是於大殿上奏道。

“皇上;微臣有本要奏,想吐蕃乃大唐西面屏障,漢王松贊干布也算得人中豪傑,皇上何不選出宗室之女嫁往吐蕃,使吐蕃與大唐結秦晉之好,永為大唐屬國。”

“你且說說使宗室誰家女兒嫁往吐蕃,此去路途迢迢,吐蕃民風民俗與大唐各異,且、大唐乃上邦天朝,下嫁宗室之女與此番邦外夷豈不使天下人笑話。”

李世民並不認為此事對大唐有什麼好處,嫁女事小,帝國面子卻是大事,惱怒吐蕃一而再求娶大唐之女,說出此等話正是有再次拒絕吐蕃之意。

此話剛落,李道宗接話再是言道。

“非也;皇上斷不可為了區區面子而使吐蕃與大唐戰火再起,舍一女而救天下百姓,孰輕孰重還請皇上三思。”

這廝看似為大唐著想,實則心裡欲想借此事噁心徐天,想趁此機會何不使襄城公主遠嫁吐蕃,一來可激起徐天對皇上的恨意而大鬧朝廷,使其失去輔佐太子之權,二來又可使禍水東移挑起吐蕃對秦家的敵意,此乃一石二鳥之計,用心顯惡。

他卻不知襄城公主此時已入秦府,做了徐家的新婦……

李世民如何知道李道宗這等小人心思,龍榻上不耐說道。

“你這話也有些道理,且說說將以誰和親吐蕃呢?”

“皇上容稟;想襄城公主年歲漸長,且容貌文采出眾,嫁往吐蕃正是上上人選,此既能解公主歲月流逝,青春易老的苦楚,又能使大唐得番邦擁戴,何樂不為呢!”

李道宗此話剛剛說完,皇上和太子心裡暗叫。

“要糟!”

果不其然,但見得秦文遠滿面怒色出列,手指李道宗大聲罵道。

“你個老匹夫說什麼呢?何不使你家女兒嫁與那食啖生肉的外邦小族,卻是敢於此處挑釁本王,想是你這老東西吃了潑天之膽,將這等主意打到本王愛妻的頭上,信不信本王這便廢了你這老東西。”

李世民見秦文遠怒火升起,生怕這混蛋於殿堂上對李道宗大打出手,迅捷大聲喝道。

“秦文遠稍安勿躁,此事江夏王不過說說而已,並不知道襄城皇兒已入徐家為媳之事,自古不知而不罪也,此事再議,諸位大臣可還有其它提議。”

秦文遠聞聽皇上圓場的話語自然不必多說什麼,卻是將雙目恨恨盯住李道宗,使這老東西如芒在背不得安寧,如是他知道秦文遠早與公主成其好事,便是借他幾個膽也不敢在此胡言亂語。

這廝打的本是噁心秦文遠臉面的主意,畢竟襄城曾許配秦文遠,想著秦文遠聽到這個提議卻又不便提出異議的狼狽樣便心裡高興,不料欲羞辱別人反而被別人當眾指著鼻子威脅,丟的卻是自己的面子。

這廝氣惱卻又不敢與秦文遠硬抗,只在心裡暗罵,這等欺軟怕硬的所為,使殿堂上諸多大臣暗暗譏笑。

秦文遠與襄城的親事終是使李世民於大殿上對眾臣道出。

滿殿大臣聽皇上言及公主已入秦門,不聲不響的秦文遠這個渾小子已然成皇上乘龍快婿,皆是紛紛恭賀皇上得此佳婿,恭賀秦文遠新婚之喜,倒是使得殿堂上已然要撞出星火的氣氛得以緩和。

好一番熱鬧過後,殿堂上再是回往議事主題。

群臣對和親之事有贊成、有反對,李世民一時難決斷之時,卻聽秦文遠出言奏稟。

“皇上;微臣以為,帝國如是因顧忌邊患而使和親的方法求得安寧,此為帝國之恥,想大唐乃天朝上國,大唐的男兒就這點血性嗎?竟軟弱到使女子做出犧牲獲一隅之安,那吐蕃不過撮爾小邦,欲求娶大唐宗室之女本無問題,然、自古男歡女愛,須得雙方有意才是,如是那吐蕃敢於以威脅的手段來達到強娶大唐宗室之女的目的,無疑有羞辱帝國之嫌,臣請旨率軍替皇上平了吐蕃便是。”

秦文遠於吐蕃求親之事說得輕鬆平常,言語裡的王霸之氣卻使得李靖、程咬金、尉遲敬德等一班武將大聲喝彩,而朝廷裡那些持重保守或是與吐蕃有各種勾連的大臣卻是各有心思,暗恨似徐天這等動不動就以武力說事的莽夫。

在他們的意識裡,舍一位大唐宗室之女而換來邊塞的安寧,豈不是使小博大的賣買,卻真正忘了泱泱大國的尊嚴和不容侵犯的龍威。

李世民面帶微笑望著秦文遠,心裡大悅。

“這小混蛋不愧為老子的女婿,滿朝文武此等委靡之氣,正是需要這等不懼一切挑釁的振奮之語來攪動,使朕的臣子皆存有帝國強大的信心,應對所有危機的勇氣。”

皇帝老兒如是想著,正欲開口誇讚秦文遠,再次拒絕吐蕃求娶宗室之女,卻有中書令、安德郡公楊師道抓住秦文遠言語中關於男歡女愛之說,出列奏道。

“皇上;適才徐王爺有吐蕃求娶大唐宗室之女,需雙方有意方為天下至理的說法,正是暗喻詩經有云:窈窕淑女,君子好求之意!想如今吐蕃王松贊干布求娶宗室之女,必是慕大唐天朝上國文明,使其飽讀詩書、精於上邦禮儀的宗室貴女將之傳往外夷,鑑於吐蕃其心誠懇,皇上何不下詔使宗室之女知曉其事,說不得便有那心儀塞外民風的女子願意與吐蕃王爺結親,此等妙事,於情於理皆合,也是天下美談不是。”

秦文遠聞這老兒之話,暗歎歷史的軌跡非人力所能撬動,文成公主和親塞外的歷史怕是眼看著便要達成。

李世民對楊師道的提議允准施行,朝堂上口諭宗室凡有待嫁女兒的均可自薦,不得使強行和番。

此事果如秦文遠意料,數日後的小朝會上,李道宗當眾言道。

“啟稟皇上;微臣小女李小婉慕松贊干布有塞外雄鷹之英武,願意替大唐和親吐蕃,懇請皇上成全。”

“當真如此?”

“微臣並無半句虛言!如今小女便在掖庭宮中靜待皇上吩咐。”

見李道宗說得真切,李世民對身邊太監劉公公言道。

“傳才人武媚娘攜李小婉進殿!”

稍許,便見得明媚嬌豔,體態豐腴的美貌女子攜李道宗之女進殿,二女拜見皇上過後,得皇上賜座於身側。

李世民微笑對李小婉言道。

“朕聞你父親言及你欲自薦往吐蕃和親,此事是否當真,還是你有什麼難言之處,今日殿堂上朕皆能為你做主。”

李小婉起身,雙目怨恨地描了秦文遠數次,再拜皇上後說道。

“臣女並無有什麼難言之處,所作所為乃是出於本心,乞求皇上允准臣女結親松贊干布王爺之事,使其早日往塞外行教化萬民的理想。”

秦文遠察覺這女子怨恨自己的目光,心裡暗忖。

“小爺又無得罪過你,便是那日你這娘皮挑唆長樂回宮之事,小爺也還未找你算賬,你倒是得寸進尺欲視小爺為敵,當真不知所謂。”

武媚娘卻是一旁將李小婉怨恨秦文遠的眼光盡收目中,對大唐這位最年輕的異性王爺,聰明如武媚娘這等堪稱妖孽的才女,此時也不知秦文遠與李小婉竟是有何等恩怨,想秦王爺這等身份之人,似乎與李小婉不應該有什麼交集。

這便是武媚孃的厲害之處,凡事皆察言觀色,最是善於窺探人的內心而控制於人。

秦文遠再是發現有人將眼光窺視自己,除不屑李小婉的怨恨,已然將注意力搜尋窺視自己的目光,卻發現是皇上的才人端詳自己,這廝本對李世民的後宮佳麗談不上好惡之感,且、甚少見著這些千嬌百媚的美人,此時卻大腦裡猛然冒出些駭然的感覺。

是了!這便是那位奪了大唐江山的女皇,如此眼光注視小爺,難不成對小爺也有興趣?

武媚娘和秦文遠皆是以不為人察覺的目光窺視對方,偶爾兩人眼光相撞也是迅速分開,心裡卻埋下相互警惕對方的種子。

這卻不是什麼好的兆頭,秦文遠雖無意改變歷史,然、因他的穿越,歷史終是有些些微的變化。

秦文遠大腦裡搜尋武媚孃的歷史軌跡,心中卻是暗暗想著。

“不管你將來怎樣,你如是敢於將天下禍亂,覬覦徐家努力奮鬥的結果,說不得小爺便先下手毀了你的一切。”

武媚娘卻與秦文遠想法各異,暗忖如是自己有秦王爺這等大力倚靠,自己在宮裡豈不是能獲得更高的地位……

殿堂上,秦文遠與武媚娘各懷心思,皇上卻是微笑與李小婉言道。

“你既有此想法,朕成全你便是!”

說完此話,李世民再是於管理宗室的大臣,宗政寺卿開口說道。

“敕封李小婉文成公主,宗室記錄族譜之中,使其往塞外吐蕃和親,傳揚大唐文明並教化塞外萬民之責,李道宗為使節出使吐蕃,曉諭朕宣撫外番之意,使其感恩天朝之德,得萬民歸服,交世代之好。”

李道宗與李小婉父女接旨謝恩,吐蕃松贊干布求娶大唐宗室之女之事得完美結局。

十數日後,長安城萬民相送文成公主出塞和親,旌旗之下,李道宗率朝廷禁軍等千人的壯觀馬隊,槍戟如林,皇家儀仗端是威武整肅。

馬隊之後是吐蕃派往大唐迎親的騎士,數百威武的兵士全身著甲,手執長槍,其嚴肅的模樣倒也是讓觀望的百姓喝彩。

此一去,文成公主竟是留芳百世,傳下千古美名!

松贊干布率軍於“柏海”靠近大唐邊境之地迎接公主,對李道宗以女婿之禮熱情接待,把這老兒樂得不知東西南北。

這老匹夫倒是高興,卻不知馬車裡的閨女,望著故土遠離,早是淚滿衣襟……

待得塞外盛大的婚禮過後,李道宗迴轉大唐。

松贊干布算得是多情的男子,顧慮到唐人的生活習慣,為文成公主李小婉另建宮室供其居住,再因李小婉不喜吐蕃人赭面的習俗,竟是下令禁止吐蕃人赭面,一時、吐蕃人以大唐裝束為榮,也算得文成公主和親塞外,使大唐文明於西域各地埋下種子,為各族人和諧相處作出貢獻。

文成公主和親吐蕃之事於大唐很快便成為過往之事,象徵大唐帝國最高權力的皇宮,處置軍政之事一如既往,王公貴族、各部大臣忙於正事之後各自掃門前雪,為自己的利益或是門生故舊謀取官職而樂此不疲。

諸臣你來我往,熱衷於交際,長安城各家酒肆、茶樓、青樓端是生意火爆,進出多為達官貴人和諸多世家公子和紈絝子弟。

秦文遠卻是大多時間於東宮教導太子,於宮闈之事倒是有些新的瞭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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