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章 路人老祖是真實存在的！
“我從你的目光中，看到了某些不是很好的念頭，很想脫口而出。”
張無忌淡定的看著信件：“為了你大哥的安全，你該把話憋回去。”
沈煉趕忙捂住嘴。
好在最近沒什麼武道頓悟，和上官雪兒的嘮叨，也過足了嘴癮，就算腦海中有萬千念頭，也能把嘴控制住。
“師叔，小侄想問幾個問題。”
“什麼問題？”
“您放心，小侄想問的，肯定不是您年輕時的風流……咳咳，小侄想問有關蒙元的問題，還有云靖的事。”
張無忌年輕時那點事兒，沈煉真的沒什麼興趣，相比波瀾壯闊、流血萬里的王朝征戰，多角戀算得了什麼？
沈煉懶得打聽那些事情。
同時，沈煉也不敢肆意的作死。
張無忌雖然宅心仁厚，但肯定不介意指點沈煉如何修行煉體秘術，比如什麼浴火鍊金身、冰雪凝意志……
太上老君怎麼煉孫猴子，張無忌就怎麼煉沈煉，沈煉私人覺得，這麼大的機緣福運，還是賞給沈玉門吧！
沈玉門最適合經受淬鍊。
沈煉自忖目前能接觸到的，對自己最有意義的，就是有關雲靖的事情。
這事兒涉及到張丹楓的感情。
張丹楓為了追雲蕾，已經一路跑到了唐古拉山口，當真是用情至深。
作為張丹楓的好友，沈煉不方便直接插手感情，卻能幫忙解開謎團。
事情的起因在三十多年前。
那個時候，大明朝還沒有建立，中原處於亂世，誰也不知結果如何。
“小明王”韓林兒，為了結交更多的盟友，派使者出使瓦剌，想請瓦剌拖住蒙元側翼，那個使者便是雲靖。
此事被蒙元使者破壞，雲靖出使任務雖然失敗，瓦剌卻看中他的才能，對外謊稱雲靖身死，把他囚禁起來。
他們讓雲靖在冰天雪地中，放牧一大群公羊，下了羊崽就放他回去。
雲靖效仿蘇武，堅貞不屈。
當時天下大亂，韓林兒顧不得查清事情真相，直到洪武十年，有商人帶回雲靖的訊息，他已經牧羊二十年。
朱元璋派遣使者出使瓦剌，想要把雲靖帶回來，此事被張士誠後人，張丹楓的父親張宗周破壞，進而引發驚天動地的激戰，張無忌龐斑均有參與。
根據武林史話記載，參與激戰的大宗師有二十多位，更有數位登峰造極的無上大宗師，百里之地化為焦土。
那是大明建國後最激烈的戰鬥。
那是張無忌隱居光明頂後，首次展露全部修為，九陽神功十陽聖火，九霄真經無極歸真，太極玄功天人合一，諸多神功秘術，盡數被他練到巔峰。
那一戰，龐斑認識到，魔相宗的傳承是有極限的，已經走到死路，如果他堅持走師門道路，無法登臨巔峰。
原本他對道心種魔大法，心中還有幾分疑慮，畢竟他只有種玉功，激戰過後堅定信念，必須修行道心種魔。
那一戰，雲靖慘死，雲靖之子云澄被打落懸崖，生死不知，張家和雲家自此有了血仇，同時產生幾個疑問。
雲靖憑什麼引發這等激戰？
雲靖牧羊二十年，堅貞不屈堪比漢朝時期的蘇武，那又能如何呢？
他連大明臣子都不算啊！
朱元璋認識雲靖麼？
雲靖認識朱元璋麼？
為何要傾盡全力救回雲靖？
蒙元為何要阻止？
參與激戰的高手，為何對於此事三緘其口，到底有什麼特殊隱秘？
雲靖究竟掌握了什麼樣的秘密？
這個問題，沈煉想了很久，卻沒有得到任何答案，只能詢問張無忌。
張無忌眼中閃過懷戀的神色。
那是他此生最酣暢淋漓的戰鬥。
此前為了團結中原武林，每次出手都留有餘地，處處手下留情，從未施展過全力，從未享受過武道的暢快。
唯有那次激戰，張無忌毫無保留的轟出強招，肆無忌憚的瘋狂進攻，揮灑汗水和血水，享受全身心的愉悅。
“伱對此有什麼猜測？”
“晚輩猜測，雲靖牧羊時，發現某些特殊隱秘，大明接他回來，蒙元拼盡全力阻止，目的是他掌握的秘密。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雲靖無意間撿到很重要的寶物，這個機率不大，因為奪寶很容易，守不了那麼長時間。
如果是秘密，晚輩猜測，要麼與樓蘭古國有關，要麼與秘族相關，要麼與戰神圖錄相關，肯定是大秘密。”
沈煉心中所想比這些更玄奇，玄奇的有些過度，全無任何道理可言。
連特麼捕風捉影都不算！
捕風捉影至少還有“風”，沈煉就是在胡思亂想，是瞎他孃的胡猜，甚至猜到了不死藥，乃至於時空穿梭。
沒辦法！
沈煉的腦子就是這麼活躍！
張無忌感嘆道：“為什麼不能是為了忠義呢？難道忠義不值得麼？”
沈煉認真的說道：“師叔，如果說您是為了忠義，我肯定相信，龐斑蒙赤行為忠義出手，那是天大的笑話，他們只有求道之心，沒有忠義之念。”
雲靖的經歷稱得上是壯烈，能感動張無忌，讓張無忌出手相助，如果沈煉處在那個時代，肯定也會出手。
但就算雲靖壯烈百倍，是震古爍今的忠義楷模，也不可能動搖龐斑。
一絲半點都不可能！
龐斑是冷漠無情的蓋世兇魔。
龐斑的內心只有無上天道，除了追尋無上天道，他什麼都不在乎，既不會在乎方夜羽，也不會在乎靳冰雲。
忠孝節義之類的，在他眼中和狗屁沒什麼區別，從來不會放在眼中。
如果世上有一個人、一件事，是龐斑最在乎的，那肯定是宿命對手，是與對手的決戰，是破碎虛空的仙途。
雲靖莫說牧羊二十年，就算他牧羊二百年，龐斑最多就是好奇，他為何能活這麼久？是不是撿到邪帝舍利？
張無忌擺了擺手：“你錯了，龐斑是人不是木偶，他是有感情的，只不過他的感情，和多數人截然不同。”
沈煉聳了聳肩，等著聽故事。
原本是沈煉給張無忌講故事，現在身份轉換，輪到張無忌講故事。
張無忌道：“事實上，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我只知道，你剛才的猜測全部錯誤，與樓蘭古國、戰神殿、秘族之類的，可以說是毫不相關。”
“能詳細說說麼？”
“雲靖困居瓦剌的時候，無意間從泥土中挖到木匣，裡面有一張海圖，記錄著海外仙島，名字叫做尋仙島。”
沈煉吐槽道：“什麼破名字？難道那地方有神仙不成？或者說只要到達那個尋仙島，就能直接羽化飛仙？”
張無忌柔聲解釋：“呵呵！如果沒有相關的記載，龐斑怎麼會相信？
根據我看過的資料，有位高人到達過這座尋仙島，那就是純陽呂祖！
你是不是很好奇，呂祖為何會在海外創立純陽宮？全真教和純陽宮，哪個才是呂祖傳承？哪個才是正統？
事實上，二者都算是正統。
全真教繼承的那部分道統，是呂祖對人道的感悟，五散人中的冷謙，屬於全真龍門派，如今在終南山隱修。
純陽宮繼承的那部分道統，是呂祖對天道的感悟，講求修真悟道，他們的心法非常玄奇，某些好似是仙術。
七十多年前，我太師父曾經和純陽宮高手坐而論道、切磋演武，雙方互相演示道法武功，交換了部分傳承。
純陽宮留下的傳承是劍術。
他們的劍術，有些類似春秋戰國時期縱橫家秘傳的‘百步飛劍’，只不過更加的靈活，飛劍誅魔恍若神仙。
你如果有興趣，可以去看看。
先修行遊龍劍法，登峰造極後，修行回龍十二劍，然後是大九宮飛雲掣電二十劍，最後是昊天劍法，等到把這些修行至巔峰，就能嘗試著御劍了。
除了呂祖，還有一人疑似也曾到過那處海島，那就是青蓮劍仙李白。
具體去沒去過，我不太確認。
唯一能確認的，就是李白曾在海外留下傳承，那份傳承在三十多年前被兩位頂尖高手發現，成立了俠客島。
最後一個去過尋仙島的人，就是地圖的繪製者，天下最神秘的高手。
這麼說有些太過貶低。
準確的說，他是古往今來，從三皇五帝時期至今，最為神秘的高手。
他的戰力或許不是最強的，他的武道修為也不是最高的，但他卻是最神秘莫測的高手，無人能把握蹤跡。”
張無忌說的很認真。
沈煉卻想到了朱元璋的命令。
怪不得朱元璋讓自己出海，並且特意提及陸小鳳，多半是為了尋仙島。
如果世間真的存在奇幻仙島，存在堪比神話傳說的洞天福地，尋常人肯定是進不去的，需要極大福緣運數。
說白了，需要“主角光環”。
陸小鳳的運數不是最好的，比如他肯定不如蕭秋水的運氣好，但他獨特的事兒媽體質，卻很適合做這種事。
這裡就有人問了，為何陸小鳳最適合做這種事，難道楚留香不行麼？
楚留香確實不行。
兩人同樣是走哪哪出事，但楚留香和陸小鳳不同，楚留香的水性比他的輕功更高明，幾乎不可能沉船，陸小鳳則天生怕水，最是符合無意而為之。
沈煉問道：“師叔，誰得到了尋仙島地圖？如果真的有尋仙島，純陽宮全真道有記載麼？怎會如此神秘？”
張無忌感嘆道：“雲靖老先生得到地圖之後，便把地圖背了下來，隨後把原版地圖焚燬，只留有文字記錄。
你問是什麼文字記錄？
是一卷與地圖放在一起的筆記。
是繪製地圖的高人留下的註釋。
雲靖老先生是正統儒生，對於武林一竅不通，如果沒有這卷記錄，怎會知道尋仙島？瓦剌那些人，又憑什麼引來蒙元高手，把老先生留在西域呢？
隨著老先生被內勁震殺，地圖再也不存在，純陽宮和全真道，只有關於尋仙島的文字記載，沒有海圖。”
“那個神秘的高手是誰？”
沈煉心說莫非是聶家老祖宗？
聶家是下五門的魁首，也是江湖赫赫有名的路人老祖、解說天尊，他們精通易容，會偽裝成各種身份，比如廚子馬伕店小二，參與江湖大事，不是為了獲得好處，而是默默做出記錄。
他們是江湖史官。
他們同時也是江湖樂子人。
雖然位列下五門，雖然沒有高高在上的地位，卻也能夠自得其樂，聶家能夠流傳至今，靠的就是這種心態。
當年濟南府激戰，沈煉便曾讓聶家的聶小蟲幫忙傳信，悲派三嬸寫的關於沈煉的謠言，也是被聶小蟲盜走。
如果世間存在一個“古往今來最神秘的高手”，多半是聶家老祖宗。
張無忌道：“你應該知道，蛇蟲鼠蟻對於危機的感應，比人類更強，能感應潮起潮落，也能感應天地災劫。
最簡單的例子，發生地震時，你我都不會有任何感應，全然不知，狗卻會汪汪大叫，蛇蟲鼠蟻，四處攀爬。
有位登峰造極的高手，根據蛇蟲鼠蟻的習性，創出了感悟危機之法。
據說這門心法練到極致，能夠躲避修行過程中的三災九難，能夠躲避一切天災人禍，沒有人能夠傷到他。
甚至，沒有人能找到他的蹤跡。
地圖和筆記就是此人留下來的。
若非偶爾會出現些物品，證明此人曾經存在，恐怕他真的了無痕跡。
不過話又說回來，就算是為了躲避世間災禍，又有幾個人，想要悄無聲息的離開呢？誰不想留下些許精彩？
既了無痕跡，又有跡可循。
就好似風。
看不見，摸不著，卻能感受到。
那種輕微的觸感，就是風的痕跡。
這才是參透一切的絕代高人。
如果讓我做出判斷，他也是破碎虛空的高手，只不過他的破碎虛空是古往今來最大的奇絕，無人為其見證。
可惜！
真是太可惜了！”
張無忌覺得可惜。
沈煉則是覺得有些蛋疼。
本以為如今天驕橫空，乃是武林鼎盛的盛世，沒想到武林先賢們，過得也是那麼精彩，不僅自己精彩，還留下了諸多謎團，等著後來人去破解。
“師叔，龐斑的武功如何？”
“如果是十年前的龐斑，你能扛住他七八拳，然後就會被轟成齏粉。”
感謝書友行者商丘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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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