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感情這種東西終究是要敗給現實的。”白兮兮閉上雙眼,片刻後又睜開,眼底多了一絲冷靜。

她舉起左手,無名指上,一個戒指在明亮的燈光下閃閃發光,十分漂亮。

是墨謹逸親手為她戴上的結婚戒指,和他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相呼應襯。

他說,這只是定情信物,等他為她補辦婚禮的時候,會給她訂製更好的戒指。

可他又怎麼定義,什麼樣的戒指對她來說才是更好的。

如果讓她來說,這已經是最好的戒指了,因為它賦予的是滿滿的愛。

是她對未來的希翼和肯定,是他和她白首攜老的見證。

果然啊,強求的總是不能長久。

她朝思暮盼的結婚戒指,這才戴上沒多久,就又要物歸原主了。

指尖撫過戒指,她滿眼流轉著不捨,但又何止是不捨。

但緣盡於此,又何必眷念。

她緩緩閉上雙眼,兩滴晶瑩的淚珠沿著臉頰滑落,不偏不移,正好砸落在戒指上,碎成千絲萬縷。

如同她的心,血流成河。

她再睜眼時,星眸成了清潭,她深吸了一口氣,輕輕將戒指從無名指上緩緩摘下。

“不要。”墨謹逸急忙伸出手,將她的手握在兩手之間,向她用力搖著頭,“兮兮,不可以,求求你,不要。”

白兮兮輕嗤一聲,用力將手抽了出來,目光也泛著嘲諷。

右手捏住戒指,往外一拔。

墨謹逸眼睜睜看著戒指離開她的無名指,那不僅僅只是一個戒指,更代表的是他們的承諾與約定。

而她卻親手拔掉他們的誓言。

“不。”他痛苦吶喊,心如刀割,血流成河。

悲涼的聲音在走廊上久久迴盪著,聲聲催人淚下。

“情起情落,緣起緣落,塵埃落定,何須在意。”白兮兮輕聲念著,執起他的手,攤開他的掌心。

一枚漂亮得刺眼的戒指被她放在他的掌心中,如有千金重。

心裡縱有千百般個不捨,但事已至此,無所謂放不放得下,她沒得選擇,不是嗎?

她將他的手輕輕合上,再是鬆手,往後退了一步,“拿去吧,送給白顏顏,她一定會喜歡的。”

白顏顏不擇手段,為的不就是這個代表著權勢與榮華富貴的身份象徵。

可在她眼裡,這僅僅只是愛情與婚姻的證明而已。

“不。”他搖著頭,聲音沙啞難辯。

她放開手的時候,他用力握緊了拳頭,掌心中的戒指扎得他疼不欲生,情難再愈。

白兮兮朝他擠出一絲苦澀的笑容,眼中似有情深似海,卻如一潭死水,她步步後退,一步一步拉開與他的距離。

“縱有百般不捨,但還是不得不說一句,祝福你。”

她緊捏著拳頭,緩緩轉身,風從開啟的窗戶吹了進來,撩起她烏黑的長髮飛舞,胡亂的拍打著她的臉頰,如同一個又一個的巴掌甩在她的臉上。

痛又清醒著。

她按了電梯,電梯門開啟,她走了進去。

這一次,他沒有追進去。

一句“祝福你”讓他的心一點一點被撕裂,血流成河。

“兮兮。”他喊她的名字,伸出去的手想挽留她,但舉到半空又停住,最後僵在那裡。

電梯門在兩人面前緩緩關上,隔絕了兩人的視線。

電梯下行。

墨謹逸突然發覺臉上多了絲絲涼意,這涼意卻是不知從何而來,透過窗戶上的玻璃才知,哦,原來那涼意是他的眼淚啊。

嘀噠!滴滴晶瑩的液體從男人俊美的臉龐滑落,他抬起雙手,捂住自己的臉。

那都是幻覺啊,男人怎麼會哭呢。

男兒有淚不輕彈!

--

不知何時,天空陰沉了下來,空氣又悶又熱。

此時正值中午的下班高峰期,路上車水馬龍,行人絡繹不絕。

白兮兮魂不守舍的從醫院出來,她臉色蒼白,頭髮微亂,衣服上帶點血跡,就這樣漫無目地的走在街上,難免引起別人的注意。

身邊是不斷擦肩而過的行人,只是以異樣的眼神瞥了她一眼,又匆匆離開,誰又曾為她駐足。

一輛輛計程車從她的身邊呼嘯而過,她始終沒有抬手攔車。

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只是腳步踉蹌的沿著馬路一直走,一直走,像是一隻被上了發條的玩偶,除了走這條指令,再無其他。

腦海中如同在放映電影,一幕幕的回憶播放著,有開心,有快樂,有悲傷,也有痛苦。

從對他一見鍾情到嫁給他,從他是植物人到醒來,從他為了白顏顏和她離婚,到他說愛她,為她戴上結婚戒指。

從兩個人好不容易在一起到白顏顏懷了他的孩子。

她和他之間的感情像是隔著刀山火海,任她再勇敢再堅強,終究還是敗給了天意。

她就這樣麻木的走著,走著,不知何處是盡頭。

不知何處是她的歸宿。

“轟隆隆。”一陣雷鳴聲響起,天空已然佈滿了烏雲。

空氣沉悶,氣氛壓抑。

遠方傳來鳥鳴聲,一群鳥兒撲騰著翅膀飛遠了。

一場大雨即將來臨。

路上的車流加快了速度,街上的行人也加快了腳步,世界萬物行色匆匆,唯獨人群中那落寞的一抹身影。

漫無目地的腳步,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突然,一道明亮的閃電撕裂天空,豆大的雨滴傾盆而下,打在萬物上,嘩啦啦的響。

雷鳴大作,狂風暴雨。

冰冷的雨水打在白兮兮身上,鑽心刺骨的冷。

很快全身上下都溼透了,頭髮和衣服熨貼在臉上、身上,成了一隻落湯雞。

眼裡流出的淚混合著臉上的水,已然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

她卻仿若未知,拖著沉重的身體,腳步趔趄的往前腳,一深一淺的踩在積水裡。

腳下一滑,她狠狠的摔倒在地,堅硬的水泥地面撞得她手肘生疼,一對柳眉擰在一起。

她狼狽的爬起身,就這樣跌跌撞撞的行進著,摔倒了又爬起,爬起又摔倒,惡性迴圈。

直到最後,她連腳上的鞋子丟了一隻都不自知。

光著腳丫,艱難前行。

當以為這一幕將成為永恆時,突然,一輛藍色的賓利跑車快速穿過雨幕,兩道明亮的燈光,彷彿黑暗中的兩盞燈,朝著她飛馳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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