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承澤帶她參加的並不是多正式的宴會,更像是個飯局。

鋪就柔軟地毯的走廊裡,男人個個身著低調的深色西裝,而女人們都像櫥窗裡漂亮的玩具一樣,跟在男人身邊。

“挽著我。”墨承澤和白凝從電梯裡走出來時,低聲在她耳畔輕語。

白凝無動於衷,打量著走廊裡的各色人影。

墨承澤唇角勾著笑,主動握著她的手,放在自己臂彎裡。

白凝想要將手抽走時,聽他低笑,“你不想去醫院了?”

白凝咬著後槽牙,外人看來漂亮得像個公主似的女人在笑,只有墨承澤看到她眼底晃動的怒意。

如同春末湖水泛起的波光,明亮且生動。

“不愧是墨家兄弟,威脅人的方式都是一模一樣的。”

她落在男人臂彎的手指用力收緊,狠狠掐他。

墨承澤低頭看了看她的手,“看來很餓沒力氣,一會多吃點。”

白凝,“……”

兩人朝前走,墨承澤時不時跟人打招呼。

直到進入裡間最大的包廂,一推門,屋內三桌坐席上的人都看了過來。

白凝面不改色地看過去,一眼撞見熟悉的深眸之中。

她腳步一頓,對方卻先一步挪開了視線。

連紹城看向白凝身邊的男人,眼底拂過一絲玩味。

他搭在酒杯上的手指,無意識地動了兩下。

“小墨總終於來了,呦,還攜了位絕色佳人,這是在哪尋到的美人,真是好福氣。”

有人出聲打趣,服務生也引著兩人落座。

墨承澤拉開椅子,等白凝坐下後,才在她旁邊落座。

墨承澤手臂搭在白凝椅背上,看向她,“做個自我介紹。”

白凝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他,見他是認真的,她忽然笑了笑。

將長手套脫掉後,露出手指上的新疤痕,“我是小墨總的嫂子。”

屋內三張直徑五六米的轉桌,加起來五六十人,此刻都被這一聲嫂子給驚得看了過來。

有反應快的趕緊打破這古怪的氣氛,“小墨總花樣多,好吃不過餃子,好玩不過嫂……”

“我是墨晟淵的妻子。”

白凝鋒利的目光,看向說話那人。

墨晟淵的名字,在場誰不知道。

那人一時間跟被噎住了似的,略顯迷茫地看向墨承澤。

墨承澤舌尖抵著腮肉,端起酒杯笑道,“我來晚了,自罰一杯。”

眾人面面相覷。

誰不知道墨承澤和墨晟淵不和,如今墨晟淵被關在看守所裡,他帶著人家媳婦出席這種場合是什麼意思?

就在這時,一道突兀的女聲打斷了場內的平靜。

許翹目光直指白凝,似笑非笑道,“墨總什麼時候有了妻子,我們怎麼從沒聽說過,不知道這位墨夫人,過去在哪高就?”

墨承澤環著雙臂,跟所有人一樣,看熱鬧似的看著白凝。

在場很多人都不知道墨晟淵已婚,畢竟四年前,墨晟淵還未嶄露頭角。

而這四年裡,白凝又從未出現過。

但許翹看上了墨晟淵,追到人家公司甘願給人當助理,結果被攆出來了的事,很多人都知道。

無論哪個地位的人,都愛看男女這點八卦。

樂子來了,眾人眼巴巴觀望。

白凝自坐下起,便看到了許翹的身影,她就知道這場飯局沒那麼容易熬過去。

她的手指捏著斟滿白酒的杯子,淡淡一笑,“之前過失殺人坐牢多年,大家對我陌生也不奇怪。”

一時間,廳內的氣氛又一次凝固了。

他們聽到了什麼?

殺人?

坐牢?

白凝如今不介意讓人看到自己骯髒的過去,她逃跑過,自殺過,可仍舊活在地獄一樣的環境裡。

異樣的目光,和她遭受的一切來比,不值一提。

許翹此刻也是用一種詫異的眼神看著她。

這女人是瘋了嗎?

她竟然主動交底!

要知道在場都是寧城知名商賈,她就不怕被一人一口唾沫星子淹死?

“許小姐,還有什麼想問的?”

許翹原本以為,這一問會讓白凝自亂陣腳。

可這一拳像是打在了棉花上,不僅如此,還反彈了回來。

她剋制著臉上的神色,舉起酒杯,“既如此,墨總沒來,這杯酒你得替他喝下。”

白凝手指在斟滿白酒的杯子上敲了敲,“既然許小姐認為我是代墨總來的,就應該知道,他可不是誰敬的酒都會喝。”

她的言行擺明了,壓根看不上許翹這種人。

在外人眼裡她的反應更是值得玩味,一個想搶人家老公的女人敬的酒,傻子才會喝。

再看雲淡風輕靠著椅背的女人,她閒肆的姿態,讓眾人一度覺得,坐在這裡的人是墨晟淵。

白凝只是被監獄生活打擊得收起了鋒芒,不代表她沒有脾氣。

相反,她自小的生活環境和教育方式,讓她有著其餘當陪襯的女伴們沒有的氣定神閒。

許翹臉色一變,“你給臉不要臉!”

白凝嗤笑一聲,轉頭看旁邊的墨承澤,“墨家人在外面,就是這般讓人指著鼻子罵的嗎?”

一句話,讓在場所有人變了臉色。

許翹身邊的男伴立刻拉了拉她的手腕,“許翹,別衝動。”

墨承澤這時候終於慢悠悠看過去,“許小姐,說話過腦子。”

只一眼只一句話,就讓那個滿身氣焰的女人頹了下去。

墨承澤看夠了戲,幾句話轉換了廳內的氣氛。

白凝也終於得以喘息,拿著筷子,自顧自地吃菜。

再沒人敢來觸她的眉頭。

畢竟不管怎麼說,她是墨家帶來的人,是墨晟淵的妻子。

關鍵她還殺過人……

連紹城坐在白凝的斜對面,視線從她的側臉上掃過,不由輕笑一聲。

“連先生想到什麼開心事了?”旁邊的人立刻低聲問道。

連紹城長指握著酒杯,輕輕晃了一下,“想到人的多面性。”

不久前,她闖進他的房間,央求他時怯生生的眼睛,像受到驚嚇的小兔子。

而如今,面對眾人的審視與揶揄,又能平靜且有鋒芒地對抗所有目光。

飯至中途,白凝坐不住了。

她起身去衛生間,臨走前,讓墨承澤也趕緊出來。

墨承澤根本不急,看了眼場上的某個位置,便繼續跟旁邊的人交談。

白凝在走廊拐角處等著墨承澤,她現在急於去醫院看看墨晟淵的情況。

剛才飯局上,聽到有人提起寰世好幾個專案因故停工,想必他不在的期間,寰世應該亂了起來。

那是爸爸的幾十年的心血,她不能讓寰世就這麼塌了。

一個男人路過她身側時,驚訝地說了聲,“白小姐,墨總去衛生局找你了,你怎麼在這呢?”

白凝微微蹙眉,往盡頭的衛生間看了一眼,最後提著裙子走過去。

她身上沒有手機,只能站在男廁門口朝裡頭喊,“墨承澤?”

裡面沒人應聲。

有路過的服務生被白凝叫住,“你好,麻煩您幫我去裡面喊一下我朋友,他叫墨承澤。”

男服務爽快點頭,“您稍等。”

白凝正要退到女廁那一邊靜等時,服務生忽然變了方向。

他伸手拉住白凝的胳膊,直接將人推進了男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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