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知知是你的女兒
但音樂能聽到女人的嘶喊聲從裡頭傳來。
那聲音，讓她毛骨悚然，不敢深想。
等到結束後，白凝喊墨晟淵。
房門瞬間被推開，他已經換了一身休閒衣服，走到身邊，領著她洗手。
白凝不敢睜眼看他，偷偷盯著他的側臉。
“想問什麼？”
低沉的嗓音傳來，隨之而來的，是男人深邃的雙眸。
白凝趕緊閃開視線，“我是怎麼摔到頭的？”
“被人推了一下，從樓梯上摔下去，還疼嗎？”他用手背蹭了蹭她的腦袋。
白凝感受了一下，“不疼，那我還能記起過去的事嗎？”
墨晟淵眼底浮現一絲掙扎，“你想記起來嗎？”
白凝立刻眉開眼笑，“想啊，你不是說我們結婚了，那肯定都是婚後很美好的回憶，我當然不想忘記。”
她天真無邪的笑臉，讓墨晟淵心底一陣刺痛。
美好的回憶……
他們之間後來沒有美好的回憶。
當年他回國工作，白千山對他給予厚望，但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能招惹白凝。
白千山很清楚墨晟淵未來的路有多難走，有多忙，有多累，根本顧不上家。
他只想讓自己的女兒找個貼心的男人，開開心心過一輩子。
墨晟淵在自小嚴厲教育方式下，對白千山的要求唯命是從。
即使回國後，他也對白凝保持著若即若離的態度。
他不回莊園住，在公司附近買了個小公寓。
在公司忙到深夜，再回公寓休息。
就是那段時間，醫學系課業繁重的女孩，也會擠出時間來陪他加班，給他送飯。
看到他熬夜淤青的眼底，會心疼到用熱雞蛋幫他熱敷。
看到他熬夜頭疼時，會乖乖站在身後，給他按頭。
他從出生起，一直到成年，極少能得到如此極致的溫暖。
他貪戀這種親近，也願意看她圍在身邊的感覺。
可他不能給她做出任何回應。
他複雜的身世，他的目標，都會阻礙她得到幸福。
他分給她的東西，不會太多。
可她不在意。
沒人能拒絕太陽的溫暖。
墨晟淵記得自己曾經去她的學校找她，那是唯一的一次。
他遠遠看到小太陽身邊，圍繞著其他星星。
那是一個深秋，女孩穿著寬鬆的長毛衣，揹包斜挎在身上，懷裡抱著四五本厚重的專業書籍。
她的身邊，是高大挺拔的帥氣男人。
男人想幫她拿懷裡的書，也成功拿到了。
他看到白凝對那個人露出彎彎笑眼。
原來圍著他的小太陽，也是可以對別人發光的。
那一刻，他心底的佔有慾，頭一次清晰地浮現在周身。
他很想推門下車，將小太陽帶走。
關起來。
那樣她的笑，她的一切情緒，都只會屬於他一個人。
他的手明明已經伸出去推門了，只差一步，他就能憑藉那股衝動，說清他的感情。
可那一刻手機響了，白千山要他回集團處理急事。
他那些年活得過於死板，集團不是沒了他不能轉，他為什麼要回去，為什麼要看著白凝和別人越走越遠。
那一刻看起來微不足道的選擇，都決定了命運於未來的走向。
是無數次放棄，讓他走到今日地步，讓他失去了健康的白凝。
他伸手摸了摸白凝的頭髮，“好，那我們明天去醫院好好治療。”
白凝抿了抿唇。
“怎麼了？”他低聲問。
“那你會陪著我嗎？爸爸在忙集團的事，你也要忙，你們把那裡當家，都沒人管我……”
她控訴的語氣裡都是濃濃的委屈。
墨晟淵半蹲在她身前，仰起頭看她的覆著水光的眼睛，勾起唇角笑了笑，“會，我會陪著你。”
白凝開心到眼睛都亮了，剛想說什麼，就聽到房門口傳來動靜。
小小的腦袋探了進來，大大的眼睛裡寫著好奇。
白凝看著知知，幾秒的對視後，她朝她招手，“寶貝，快過來！”
知知立刻邁著小短腿衝到她身邊。
知知抬起小手去摸白凝的額頭。
白凝配合著低下頭，等到她探完額頭的溫度，她看向墨晟淵，“晟淵哥哥，這是我們的女兒嗎？”
墨晟淵幾乎維持不住自己的表情。
在對上知知狐疑的眼神後，他立刻做了個大膽的決定。
“嗯，是我們的女兒，知知，喊媽媽。”
知知眼睛一亮，“可以嗎？”
墨晟淵揉揉她的頭，“當然可以，這是你的媽媽，媽媽生病不記得你了，你要重新介紹一下自己。”
白凝也用一種期待的眼神看著小女孩。
她的記憶裡是沒有知知存在的，也不知道她的名字。
知知很乖，也很開心，“媽媽，我叫墨知意，是你和爸爸的女兒！”
白凝看著看著眼淚就掉了下來。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難過。
是難過於受傷後忘了重要的人嗎？
好像不是，可她自己又說不出什麼原因。
她將知知抱在懷裡，“對不起，媽媽生病把你忘了。”
知知不知道白凝阿姨為什麼這麼說，只用小手拍了拍她的後背，“沒關係媽媽，知知不生氣的。”
夜晚的室內柔和的光亮籠罩著她們的身影。
墨晟淵覺得眼前虛構的一切，成了他的全世界。
如果是場夢，那他希望這場夢永遠不要醒來。
白凝肚子餓，墨晟淵便讓人把飯菜送進來吃。
知知陪著白凝吃飯的時候，墨晟淵去樓下，叮囑莊園內所有人，把嘴閉上，不該說的別說。
如果白凝能保持現狀的狀態，也是一件好事。
他回到臥室，跟著兩人吃了頓飯。
白凝不停地給知知夾菜，墨晟淵聽到她的說話聲帶著笑音。
“你知道嗎知知，以前我跟你爸爸商量過，要是女孩就叫墨知意，男孩就叫墨知行。”
知知腮幫鼓鼓的，“那媽媽要給我生個弟弟嗎？”
白凝臉一紅，咳了一聲，“這個要看你爸爸……”
“我可以。”
身後傳來男人低沉的笑音。
吃飯的兩人齊刷刷看過去。
白凝的臉紅得更狠了。
知知則是歡撥出聲，“那我什麼時候和弟弟見面！”
白凝被嚇得咳了兩聲，她就是那麼一說，也沒想著再生一個。
墨晟淵遞過水杯，給她的背順氣，“等媽媽身體恢復健康，我們就給你生個弟弟，好不好？”
知知用力點頭，“好！”
白凝則是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墨晟淵。
她總覺得這個男人變化好多，話多了，眼神也溫柔了。
原來他們婚後，墨晟淵變成了這樣。
那她的婚後生活，應該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