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凝看著跟變戲法一樣出現的溫修塵,眼睛亮了亮,“你怎麼在這?”

說著,她立刻上了副駕。

溫修塵看她沒有絲毫猶豫就上車,那種被無條件選擇的心情,讓他臉上綻放出笑意。

“昨晚喝了酒,就在客房留宿,正好下山看到你。”

他修長的雙手攥著方向盤,目視前方。

可這世上哪有那麼多正好。

他昨晚問了家庭醫生關於白凝的情況,不放心一直沒走。

從樓上看到白凝孤身一人走遠,並沒有坐車子離開,就知道墨晟淵把她扔這了。

他趕緊追出來。

白凝抿了抿唇,兩人誰都沒有再說話。

溫修塵自動將她送回了七夜附近的街旁。

白凝道謝下車時,他喊住了她。

“阿凝,我能這麼叫你嗎?”

白凝回過身,冷空氣從半敞開的車門灌進來。

她忙虛掩上,“可以。”

“你打算一直在這裡嗎?”

他的視線,越過她的肩膀,看向七夜的方向。

白凝眼底浮現苦澀。

她有的選嗎?

“如果我說……我能帶你走呢?”

白凝心臟重重一撞。

沒人不向往自由。

尤其在看了四年窄小的天空後,她做夢都想變成一隻鳥。

或者一朵蒲公英也好。

去哪都好,只要離開這裡。

但她腳上的枷鎖太重太硬,她飄不動也飛不起來。

“我能帶你和伯父,還有……還有你的孩子,一起離開這裡,去國外。”

白凝瞳孔緊鎖著,手攥緊了車門。

“你要跟我走嗎?”

她黑色的瞳仁裡,流露出壓抑不住的渴望。

她想!

可……

墨晟淵會放過她嗎?

墨晟淵會放過溫修塵以及溫家嗎?

她怎麼還這份恩情?

白凝垂下眼睛,眼底的嚮往化散在空氣裡。

“謝謝你溫修塵,我……”

“不急,除夕前給我答覆。”他攔斷她的話。

白凝看著他表情裡的堅定與認真,冰封的心臟,於死寂中跳動了一下。

她推門下車,迅速穿過街道,消失在後方的視野中。

她很怕再慢一秒,就會不顧一切地抓住那根救命稻草。

那根稻草,太珍貴了。

她……

不配。

路過便利店,她買了兩個包子和一杯黑豆粥,回了宿舍。

墊了肚子,把感冒藥吃下去後,躺在床上很快睡著了。

迷迷糊糊間,她感覺有人坐在了床上。

睜開眼,看一張面無表情的臉,把她嚇得從床上彈坐起來!

她捂著心臟,惡狠狠地看向墨晟淵,“你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嗎!”

墨晟淵哼笑一聲,“不做虧心事,怎麼會害怕?”

白凝無力跟他辯解,“有什麼事?”

墨晟淵往裡坐了點,他個頭太高,上鋪的床板撞到他的頭。

白凝小聲嘟囔了一句,“該……”

墨晟淵冷眼看她,“你說什麼?”

“我說你來找我幹什麼?”

“我有讓你回七夜嗎?”

白凝跟看智障一樣看他,“你也沒說讓我去哪,是你把我丟下的。”

“我有沒有讓你開門?”

“我睡著了,怎麼能看到訊息?”她嘴硬得很。

墨晟淵盯著她微微泛紅的臉,又想起昨夜浴室裡的場景。

喉嚨不自然地滾了滾,身體一載,倒在枕頭上。

白凝,“……”

她被他擠在床腳,無處可躲。

墨晟淵伸手一拉,將人扯進懷裡,“睡覺。”

白凝渾身湧起扎刺的感覺,“你是沒床睡了嗎?非要搶我這屁大點地方!”

墨晟淵翻過身,將人死死按在懷裡,“我說過這裡的一切都是我的。”

白凝的臉埋在他的胸口,那種冷香,像雪松枝頭掛滿的皚皚白雪傳來的氣息。

她閉了閉眼,“墨晟淵,你離我這麼近,會把感冒傳染給你的。”

“你在擔心我?”他眼睛一亮,錯開些距離看她。

白凝冷笑,“我擔心你傳染給我兒子!”

墨晟淵伸手捏住她的下頜,緊接著,唇堵了上去。

肆意的侵佔,讓白凝大腦嗡的一聲響!

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的舌尖勾著糾纏!

她用力後躲,黛眉凝成了一團,“動不動就親我!你惡不噁心!”

男人眸色一凜,繼而冷哼,手挪到她細瘦的腰上,狠狠掐住,“噁心?”

白凝心臟狂跳,抬手抹了把嘴上的液體!

嫌棄到想死!

墨晟淵又俯身咬了一下,玩味地道,“昨晚是你喊渴,一直揪著我親個不停!發個燒就忘了?”

白凝因為過於震驚,鼻孔動了動。

墨晟淵一定是在誆她!

她親他?

四年前有可能,現在,打死她也不信!

“睡覺,要傳染早就傳染了,差這一兩次?”

他將頭重新落回枕頭上,閉上了眼睛。

白凝還要掙扎時,他略沙啞的聲音傳來,“昨晚一直照顧你沒睡,我很困。”

她不為所動。

“再不睡,信不信扒光你乾點別的事?”

白凝身體一僵。

果斷安靜下來。

他又氣又笑。

但真的很困,腦袋還有些發脹。

沒心情跟她計較,手臂一扯,單人被堪堪裹住兩人的身體,很快抱著她睡了過去。

白凝體內的感冒藥本就還在奏效,耳畔呼吸聲跟催眠曲似的。

她腦海裡最後一絲記憶,停留在溫修塵跟她說話時的場景。

‘阿凝,你要跟我走嗎?’

‘我帶你和伯父,還有……還有你的孩子,一起離開這裡,去國外。’

她夢到了腳上的鎖鏈被蹬斷,她像自由的鳥兒衝向天空。

這是她四年來,做過的最美好的夢。

美好到,她不想醒來。

白凝再次睜眼,是被拍醒的。

男人低沉的嗓音,就像無形的鎖鏈,重新銬在她的腳踝上。

“你想走去哪?”

“給我醒過來!白凝,你說你要去哪!”

墨晟淵將人搖醒。

她究竟做了什麼美夢,竟然笑著說‘終於離開那個狗東西了’。

他實在不想將自己代入到‘狗東西’的稱號裡。

可她後面清清楚楚地念了兩個字。

‘墨狗!’

白凝懵懵懂懂地盯著他壓著怒火的臉,立刻清醒過來。

腦子飛速運轉,轉開話題,“你嗓子怎麼了?”

墨晟淵清了清喉嚨,繼續開口時,嗓音還是乾巴巴的沙啞著。

而且他臉色很紅,身體也很燙。

白凝往後躲了躲,“這不怪我,你自己說的不會傳染。”

墨晟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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