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族長不必客氣。”沈未白說得隨意,實際上她也確實不在意這件事。

但,澤阿奇卻不會如此。

畢竟,被救的人,是他的親妹妹。

所有人都知道,自從澤音中毒昏迷之後,他就陷入了無限的內疚和後悔中,但這也僅僅是知道,卻無法身同感受。

可以說,澤音的中毒昏迷,都已經成為了澤阿奇的心結。

而沈未白,救了澤音,就相當於解開了他的心結,所以澤阿奇對沈未白的感激,是真實的。

“這些禮物,只是聊表敬意。沈姑娘,我曾許諾,只要你能救我阿妹,無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我都願意。”澤阿奇鄭重的道。

澤阿奇心中十分清醒,在揚家之事上,澤家做出的一切,根本算不上什麼。

更何況,澤家和齊家答應不介入揚家的事,也是與沈未白的另一筆交易。

根本算不上什麼報酬。

若他以此來作為感謝,別說沈未白,就連他自己也看不起自己!

且,透過這幾日,澤阿奇也明白了一點,那就是他之前所謂的給沈未白提供庇護,其實……沈未白根本就不需要。

揚家,在沈未白眼中根本不算什麼。

思及此,澤阿奇心中劃過一抹苦笑,但很快又振作起來。

這一次,揚家滅了,而他又和沈未白達成了新的合作,如果一切順利,他又能抓住這個機會的話,一定能在十年內,將澤家發展得更加強大。

那個時候,或許他就能保護住自己想要保護的人。

“代價到不必了,只不過,我有些事想要向少族長打聽。”沈未白道。

澤阿奇立即坐正,“何事?若我知曉,我定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沈未白露出淡淡笑容。

她一笑,原本就十分清絕的容貌,越發的美麗,讓人捨不得移開視線。

澤阿奇也不由得看呆了。

直到,身邊出現一股冰冷而凌厲的氣息,充滿警告的鎖定在他身上時,澤阿奇才猛然回過神來,忙道:“失禮了。”

沈未白並不在意。

澤阿奇視線才落在風青暝身上。

如果剛才他沒有判斷錯,那股充滿警告的眼神,就是從這人身上傳來的。

之前一進來,澤阿奇就注意到了這個坐在沈未白身邊的男子,如此出眾非凡的人物,即便是想要忽略也很難。

只不過,沈未白並未主動介紹,他也就沒有多問。

何況,他又不是女子,不會被這男人的容貌所迷惑。

但剛才,他卻從這個男人身上感覺到了壓迫性的氣息,還有……澤阿奇對上風青暝那雙茶色的眸子,裡面有著毫不遮掩的佔有慾。

當然,這佔有慾並不是對他。

這麼想著,澤阿奇視線輕移,回到沈未白身上,試探的問:“沈姑娘,這位是……”

風青暝都毫不遮掩了,沈未白又怎麼會感覺不出?

澤阿奇話音一落,她的手便落在了風青暝手上,如同安撫般的握緊。

風青暝眼中的冷意,瞬間就消散許多。

這個時候,他聽到了沈未白對澤阿奇道:“心上人。”

心上人!!!

砰!

風青暝心中宛若炸開了朵朵煙花,璀璨而絢麗。

他從不敢奢望,有一天會從沈未白口中說出這三個字。他以為,沈未白願意縱容他的奢望,願意不排斥他的靠近,就已經是很了不得的了。

直到現在,他才發現自己的野心不止於此!

而‘心上人’這三個字,這樣的回答,瞬間讓風青暝的野心得到了填滿。

不再是弟弟,而是……心上人。

風青暝身上的氣息一瞬間就和善了許多,如同變臉一般。

澤阿奇在震驚過後,也快速的收斂了心中那一絲隱晦的難過,真心實意的祝福:“原來如此,那我就先在此恭賀沈姑娘和這位少俠永結同心了。”

“多謝。”風青暝十分真誠的道。

這還是澤阿奇來了之後,他開口說的第一句話。

接著,兩人又寒暄了幾句,互道姓名。

等他們寒暄完了,沈未白才接著之前的話題道:“我曾聽聞,迦南各族中,關於一些重要之事,還有一些古老的神話傳說,都是由每一代的阿嗲口口相傳?”

“的確如此。”澤阿奇點了點頭。

沈未白沉吟了一下,又問,“不知少族長關於這些傳說,可否知曉?”她是想著,若是能從澤阿奇口中得知想知道的事,也就不必再去見迦南人的阿嗲了。

“我雖然是少族長,但因為這方面的事,族中一向都有專人去傳承,我對此也只知道一些大致的,詳細的並不知曉。”

澤阿奇的回答,讓沈未白多少有些失望。

“不知沈姑娘想要知道什麼?”澤阿奇主動問。

沈未白自然是想要打聽青帝衣冠冢的事,但此事也不便向澤阿奇多言,免得節外生枝。

好在,她之前也預料到了這個結果,雖然失望,卻也沒有太過在意。

“我向來喜歡遊歷各地,來到迦南,也是因為想要領略一番風土人情。揚家之事,實屬意外,若非他來招惹我,也不會有後續諸多事了。但,如今揚家事了,我自然要繼續遊歷,瞭解當地的一些傳說,故事,也是遊歷的一種。畢竟,眼所見的,只是當今,也只有那些代代流傳的故事,傳說,才能真正看到此地的過去,瞭解得更全面。”

沈未白向來不喜歡解釋,如今對澤阿奇說上這番話,就是為了徹底打消他心底的疑慮。

畢竟,她也不知道,這些傳承下來的故事傳說,在迦南各族中算不算是一種不能打探的禁忌。

有了這麼一番解釋,澤阿奇就不會去想其他,她真正的目的也就不容易被暴露出來。

果然,澤阿奇在聽完這一番解釋後,並未起疑,“原來如此!沈姑娘所言甚是,每到一處,若不瞭解此地風情,也不算得走了一遭。”

沈未白順著他的話點了點頭。

澤阿奇沉吟了一下,才道:“若只是一般的風土人情,習俗節慶,迦南任何一個當地人都能回答得出。但若是想要知道我們迦南的故事,那還真的需要問阿嗲了。”

說著,他頗為自豪的道:“沒有人會比各族的阿嗲更清楚那些故事,記得我們迦南人每一代的英雄!”

他向沈未白解釋了幾句,沈未白才知曉,原來這些阿嗲在族中的身份,類似於專門記事的祭司。

這些祭司不需要祈雨集福,扶乩問神,溝通天地,也不需要採藥作法,為族人驅散病邪,他們身為祭司,受族人供奉只需要做一件事,就是從七歲開始,被選中成為祭司的繼承人後,開始日復一日的聽故事,背故事……若是有新的英雄,新的故事出現,他們還要負責記錄,撰寫,美化這些故事後,背下來,然後又將新增的這些故事,與之前的故事一起,傳給自己的傳人。

按照澤阿奇的話來說,阿嗲知道的故事傳說,多如天上的繁星,數不勝數。

如此強大的記憶能力,更不是一般人所能擁有的。

所以,每一代負責記事的祭司,被挑選的第一個條件,就是擁有強大的記憶力,其次才是傳頌故事的言語能力。

“每個族的阿嗲,所記下的故事都一樣嗎?”沈未白瞭解之後問。

澤阿奇搖搖頭,“那不一定。若是事關整個迦南各族的傳說和故事,那每個寨子裡,每個族裡的阿嗲肯定是知道的。但有些故事傳說,只是本族的事,與其他族寨無關,也就不會流傳到別的族寨裡。”

甚至,沈未白還知道了一件事。

那就是每隔五年,迦南大地上各族寨的阿嗲,都會齊聚迦南王城,進行十天十夜的傳頌。

這也是一種各族寨之間的交流,也是在王城表現自己族寨強大的表現。到時候,不僅王族的人會來聽,所有百姓,外來的人,都可以去聽。

而今年,正好就是一個五年。

再過不了一個月,各族寨的阿嗲就會收拾行李,出發前往王城。

澤阿奇族寨中的阿嗲也同樣會如此。

若真只是遊歷,聽聞這樣的大集會,沈未白自然不會錯過。但如今,她來迦南的目的,是為了青帝衣冠冢,前往前朝皇室所指的那個地方之前,她只是想要在迦南當地打探一下有關這方面的傳說,讓此行的準備更充分些,所以她大抵是不太樂意又繞道前往迦南王城的。

“不知,我可否去族寨中,拜訪阿嗲?”沈未白這麼問,意思其實很明顯了。

澤阿奇不是說要報答她麼?

她不需要黃金白銀,也不需要澤阿奇幫她殺人越貨,只是想要去聽故事而已。

澤阿奇也的確聽懂了。

這樣的要求,對他一個少族長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就算他現在拒絕,沈未白若去了王城,也能聽到這些故事。

而且,若是有些不能對外說的故事,阿嗲心中有數,自然也不會亂傳。

尤其是,澤阿奇並不認為那些不能對外說的傳說故事,會是沈未白所想要知道的。

所以,澤阿奇沒有猶豫,大方頷首。“這有何難?再過幾日,我阿妹好得差不多後,我也要送她回族寨的。到時候,沈姑娘隨我同去便是。阿嗲那裡,我也會親自帶沈姑娘過去。”

說著,他嘆了口氣,神情複雜的道:“自從阿妹出事,就一直在澤府中昏迷不醒。我阿爹阿媽來看過她,卻一次比一次傷心難過,我怕他們出事,便不讓他們再來了。如今,我阿妹醒了,他們見到之後,肯定會開心的,也會感激沈姑娘救了我阿妹。”

沈未白不在乎什麼救命之恩。

她救人,一向都是有報酬的。有錢人給金銀,沒錢的就承諾一件事,或者任她挑選某件物品作為診金。

而澤阿奇,他雖有錢,但沈未白不在乎金銀,只要他牽線搭橋,接近阿嗲,打探她想要的情報。

所以,這件事,在沈未白心裡,依然只是一筆交易而已。

至於澤阿奇和澤音兄妹的父母感不感激她,她完全不在乎。

與沈未白商量好了回族寨的日子後,澤阿奇便帶著人離開了客棧。

等他走了,沈未白才看向風青暝笑道:“想問什麼便問吧。”

風青暝沒有隨她一起去百崖島,也沒有見到寶船,自然也就不知道那前朝留下的玉石碑,以及上面記載的事。

更談不上,知曉她來迦南的真實目的。

今日,她與澤阿奇的談話,以風青暝的聰明,肯定是猜出什麼了,所以也就沒有再隱瞞的必要。

沈未白願意說,風青暝自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但,他卻沒有著急去問沈未白來迦南的目的,想要向族寨裡的阿嗲打探什麼訊息。

他反握住沈未白的手,眼底的欣喜如同細碎星河,“阿姐,你剛才說我是你的……心上人?”

“……”原本能夠淡定說出的話,如今被小孩說出,沈未白莫名的感到一種羞恥。

“嗯,有問題嗎?”她維持著神情的淡定,被髮絲遮掩的耳根卻紅了個透底。

風青暝笑得燦爛,有一種得逞的感覺。“沒有,阿姐也是我的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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