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澄再一次來到澤府,這一次,他是受了澤阿奇之邀而來,只不過,令他意外的是,一進來,就見到了那個中原女子。

不可否認,這個中原女子極為美貌,但只看澤阿奇對她的態度,齊澄就知道,這個女人並非只有美貌而已。

難道……齊澄心中突然冒出一個可怕猜想。

“齊公子請坐。”作為主人,澤阿奇主動的迎向了齊澄。

待齊澄帶著疑惑入座之後,澤阿奇才向他介紹了沈未白。

“齊公子,這位是沈未白,沈姑娘。”

澤阿奇說出了沈未白的姓名,卻在一頓之後,才緩緩解釋。“想必,你也知道,不久之前,揚金寶曾招惹了幾名中原女子,卻反遭教訓一事。當時,我正好就在附近,看到了經過,更是偶然知曉沈姑娘有著一身精湛,出神入化的醫術,所以特意請沈姑娘入府做客。”

最後,他又加了一句,“沈姑娘是我為我阿妹,特意請來的名醫。”

滄江鎮有多大?

齊家、澤家,揚家三族共治,街面上發生什麼事,會逃過三家的耳目?

所以,澤阿奇對齊澄所說之事,後者都是一清二楚的。也包括,揚金寶害得澤阿奇妹妹中毒昏睡的事,他也知曉。

但,在聽完之後,齊澄卻沒有立即給出反應,反而在心中沉思,澤阿奇是什麼意思?

今天,來找澤阿奇之前,揚家的事,齊澄不是沒有懷疑過住在澤府的三名中原女子。

但是,齊澄卻不相信,就憑三名外地女子,就能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敢正面挑釁揚家。

所以,一開始他的猜測是,澤家也參與其中。

可是,今日他登門拜訪之後,澤阿奇的反應,以及後面發生的事,卻讓他否定了這種猜測,甚至覺得幕後主使者,恐怕不僅僅只是針對揚家的報復,而是另有圖謀!

偏偏,在這個時候,澤阿奇再次請他入府,還如此鄭重的向他介紹了與揚家結仇的中原女子?

“沈姑娘,這位齊澄齊公子,乃是齊家嫡長子,如今齊家過半的產業都由他主持,他絕對可以代表齊家。”在齊澄腦海裡思緒翻飛的時候,澤阿奇又向沈未白介紹了他。

“齊公子,久仰。”沈未白精緻清絕的臉上,帶著清淺的笑容。

齊澄思緒一斷,眼前的女子,舉手投足間展現出來的氣度,絕非普通人。

“沈姑娘好。”齊澄也客氣回禮。

既來之則安之,齊澄突然淡定下來。

反正,他是受邀而來的,既然如此,那麼他心中的疑惑,眼前的兩人,想必都會解答。

簡短寒暄之後,澤阿奇輕咳了一聲。

‘來了!’齊澄眸光一凜。

他知道,要步入正題了。

“聽說今日,滄江鎮上很是熱鬧。”沈未白玩味的道。

澤阿奇沒有吭聲。

齊澄雙眸微微一眯,試探的問,“今日鎮上的確發生了大事,不知沈姑娘可否知曉其中內情?”

沈未白莞爾,她放下手中茶杯。“我這幾日,都在澤府中,為澤小姐診治,鎮上每日發生什麼事,我並無多少理會。不過……今天發生的事,我的確知曉內情。”

她話音一落,滿室皆靜。

齊澄雙眸緊縮,下意識的看向澤阿奇。

而澤阿奇的表現卻很淡定,彷彿早有預料一般。

齊澄眉頭緊皺起來,再度思索起澤阿奇是什麼意思。

他相信,澤阿奇不會聽不出他剛才的那句試探,這位沈姑娘是大大方方的承認了!

難道,揚家的事,真的是澤阿奇和這個沈姑娘弄出來的?

今日,他是被澤阿奇給矇騙了?

“你莫要如此看我,我很無辜。”澤阿奇看懂齊澄眼中眸色變換的含義,忍不住替自己辯白了一句。

‘噗嗤!’沈未白輕笑出聲,成功的引來了齊澄和澤阿奇的側目。

她頷首道:“嗯,少族長說得沒錯,這件事他的確不知曉,很是無辜,齊公子還是不要錯怪了人,也無需多想,你想知道什麼,儘可問我。”

澤阿奇張了張嘴。

沈未白眸光朝他看來,同樣微笑道:“少族長有任何疑問,也同樣可問我。”

“既如此,那我就冒犯了。”齊澄率先道。

真正的進入主題之後,他的神情變得認真許多。“沈姑娘,揚家的場子被砸,可與你有關?”

澤阿奇閉上嘴,姿態放鬆的靠著椅背。

他想問的,既然又齊澄代勞,他便安靜當個聽客好了。

“是。”沈未白頷首,神情沒有任何變化。

果然……坦蕩!

齊澄倒吸了口氣,態度更加認真起來。“揚家被燒的倉庫……”

“是。”沈未白再次點了點頭。

齊澄下頜緊繃,沉聲道:“揚櫟房中的信……”

“是。”一連三個‘是’,卻沒有一件是容易做到的。但沈未白卻就這麼雲淡風輕的承認了,就好像她所做之事,很是微不足道一般。

齊澄瞳孔震顫,就連澤阿奇都一連震驚的看向沈未白。

哪怕之前,他們心中都有所猜測,但比起沈未白親口承認,這突然之間,降臨,籠罩在滄江鎮頂上的烏雲,來自於她的震撼,還是有所不如的。

最重要的是,她竟然就這麼坦坦蕩蕩的承認了!

“你是怎麼做到的?”漸漸消化之後,齊澄再開口時,只覺喉嚨干涉,聲音沙啞。

這個女人,到底什麼來頭?!

看她的年齡,恐怕也不過二十。

她的目的到底是什麼?真的只是報復揚家嗎?

一時之間,齊澄腦海裡閃過好幾個問題。

“我其實沒做什麼,不過是動了動嘴皮子,所以齊公子,少族長都不用覺得太過詫異。”沈未白說著大實話,卻再度把二人驚得不輕。

“那客棧裡的人……”澤阿奇立即想到。

“是我的。”沈未白大方的點頭承認。

澤阿奇閉上了嘴,沈未白的‘配合’讓他有一種不知該如何繼續問下去的感覺。

齊澄也想起今日與澤阿奇去客棧的時候,見到的那三個中原人,似乎都很不一般。

其中那名女子,還會媚術!

那些人,居然都是這位沈姑娘的人?!

齊澄再一次懷疑沈未白的目的。“沈姑娘,你做這些,僅僅只是為了報復揚家?”

“這只是其一。”沈未白當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難道還有其二?”澤阿奇忍不住問。

沈未白在兩人的注視下笑了,那一瞬間,無論是齊澄還是澤阿奇都感覺到,從這個貌美女子身上散發出一種睥睨天下的霸氣,與他們印象中那些養在深閨的中原女子不同,也不同於打馬江湖,少年英氣的江湖兒女!

那是一種歲月沉澱,有內而發的氣勢,如同他們的父輩,祖輩那樣。

但是,沈未白看上去比他們還要小啊!

如何能擁有這樣的迫人氣勢?

“當然還有其二,只是報復區區一個揚家,還無需我大費周章。甚至,連報復都稱不上,最多是教訓而已。我要的,是整個揚家。”

沈未白話音一落,屋外夜色響起陣陣雷鳴,閃電劈過。

頓時,大雨傾盆而下,讓人猝不及防。

“你想要將揚家取而代之!”齊澄震驚而起,聲音與雷聲混合。

澤阿奇眼中同樣難掩震驚,但他比起齊澄的反應顯得要淡定多了。

因為,在他邀請齊澄入府之前,與沈未白的談話中,他就隱約猜到了端倪。

只不過,那個時候的沈未白,沒有現在這般坦誠。

而現在,澤阿奇心中突然想到……之前面對他的詢問,沈未白說得言語含糊,大概並非是怕什麼提前洩露,而是單純的不想說第二遍。

所以,今日的會談,早已在她的預料中了!!!

澤阿奇垂眸,掩去眼底的震驚。

沈未白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算計的?

“不錯。正是要取而代之。”沈未白淡定的點頭。

轟隆——!

空中又是一聲巨響。

突來的大雨,砸落在屋頂上,地面上‘噼啪’作響。

這夜裡天氣的驚變,彷彿也同樣預示著滄江鎮……要變天了!

沈未白勾唇而笑,將兩人的神情都看在眼裡。“揚家這些年來的所作所為,積怨頗深。別的不說,揚家仗著那位毒師,行事囂張,不斷的挑釁齊澤兩家的底線,難道二位少主就能忍得下去?”

“滄江鎮地理位子特殊,三族共治,相互制衡。但,當一方生出野心,或是動搖到另外兩族的利益時,那麼整個平衡就會打破,滄江鎮就會迎來新的洗牌。”

“當然,這些不過都是些冠冕堂皇的話,既然對滄江鎮來說,只有三足鼎立之態才是最好的局面,那麼其中一足壞了,不聽話了,別人取而代之,又有何不可?”

轟隆!

……

今夜的雨,又急又大。

一下就是大半夜。

而澤府的三方談話,也一直持續到雨停才結束。

這一夜,澤家和齊家,都註定難免。

在談話結束後,齊澄返回齊家,匆匆叫醒睡下的父親,招來主要的心腹,在書房中徹夜詳談。

澤阿奇也同樣如此。

只不過,他無需向齊澄那般上下請示,滄江鎮澤府裡的一切,他都能做主。他只是叫來心腹,謀士,在房中仔細商討沈未白所說的那些承諾。

而揚家……

之前的事,還沒查出什麼來,在這個雨夜裡,再度迎來了恐慌的一夜。

唯獨不受影響的人,恐怕也就只有佈局一切的沈未白。

回到暫住的院落的沈未白,在星鸞的服侍下,換了寢衣,坐在床上擦手。

柳茹知道今晚她要見齊家和澤家的主事人,所以也一直未睡,等她收拾好後,便直接登門。

一進來,就看到竹編的臥榻上,沈未白穿著白色寢衣,墨髮披在身後,恣意隨性,什麼禮儀規矩在她身上都毫無用處,真當是人世間的閒散仙,逍遙散人。

“來了。”見柳茹進來,沈未白並無任何意外,只是將手中的書卷放下,示意她隨意坐。

柳茹在她身邊多年,早已經知她習慣,所以也免去了那些世俗規矩,走到臥榻另一邊坐下。

“看樣子,今晚收穫不小。”柳茹打量著沈未白的神情笑了。

沈未白挑眉頷首,心情極好的道:“很順利。”

“他們答應了?”柳茹肯定沈未白一定會達到目的,就是不知道具體是怎麼談的。

“嗯。”沈未白點了點頭,也不瞞著柳茹和星鸞,對她們道:“齊家和澤家只需要不參與這件事,暗中向我提供揚家所有的情報,就能換一個更優質的合夥人,這筆買賣很划算,他們不會拒絕。”

“他們就這麼輕易的答應了?”星鸞疑惑的問。

沈未白笑道:“當然不,沒有看得見的好處,他們又怎麼會點頭?我告訴他們,只要他們幫助我在滄江鎮站穩,成功取代揚家。那麼,中原商貿的渠道,我可以提供他們。”

“啊!這我們不會太吃虧了嗎?”星鸞有些不忿。

沈未白笑得玩味,“你覺得你家主公,會做賠本的買賣?”

星鸞毫不猶豫的搖頭。

柳茹目露沉思。

沈未白和齊澄、澤阿奇具體怎麼談的,她並不知曉,僅憑這隻言片語,她還真的說不出什麼來。

沈未白將兩人的神情看在眼底,才緩緩的道:“我要全盤接過揚家的產業,就必須要給兩家甜頭。”

“揚家那些產業太髒了。”星鸞嘀咕了句。

沈未白笑了起來,“我指的可不是被天水他們砸了場的產業,而是滄江鎮外的礦場。”

“礦場!”

柳茹和星鸞都驚訝了。

沈未白道:“你們不知道,也並不奇怪。畢竟時間有限,揚家盤踞滄江鎮那麼久,我們要打探清楚他的底細也不是幾日功夫就能成的。要不是今天齊澄說漏嘴,恐怕連我都會漏掉這塊大肥肉。”

說完,她臉上劃過一道意味不明的笑容。

所謂的‘說漏嘴’,不過是她不動聲色的試探。

齊澄以為她早已經知曉,所以才說了出來。

說到底,還是她坑了齊澄一把。

“揚家的這三個礦場極為隱秘,一直瞞著外面的人,所以連澤阿奇都不太清楚。”沈未白又道。

柳茹忍不住好奇起來,“三個?是什麼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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