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未白心情頓時複雜起來。

她其實並不在意什麼欺君之罪,但是,對於尹千雪他們這樣的土著人來說,欺君之罪就如同頭上懸著一把刀,隨時都會落下要了命。

尹千雪為自己著想,沈未白自然不好去和她爭辯什麼‘我不在乎’的話。

更何況,如此好的機會送到眼前,沈未白又豈能不要?

“多謝了。”沈未白對尹千雪微微一笑。

尹千雪見她沒有拒絕,心中也鬆了口氣。

她搖搖頭,“大姐姐莫要對我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

“辰王他……”沈未白頓了頓。

尹千雪立即意會,“大姐姐放心,你的身份,我還未對王爺說明。”

沈未白頷首道:“那就先瞞著吧。”

“好。”尹千雪沒有拒絕她。

沈未白不再多說,而是正大光明的研究眼前的六張花神圖殘卷。

尹千雪卻望著她,心情有些複雜。

前世,她的大姐姐尹千梧,曾是她夫君心中最意難平的一人。

而當太子失勢後,尹千梧又主動的接近她的夫君,甚至不惜用卑鄙下流的手段陷害,汙衊她。

她好幾次,都差點中招,甚至又一次,還連累了自己肚子裡的孩子。

一樁樁,一件件的事,都在磨滅那一點微不足道的血脈親情。

最終,尹千梧自食惡果,卻不知悔改。

尹千雪記得,自己親自去送走尹千梧的那一夜,她狼狽的被皇宮裡的內侍押在地上,還嘶喊著是自己搶走了雲廷,是自己搶走了本該屬於她的一切。

尹千梧說,她會詛咒他們,若能時光倒流,她不會放開雲廷的手。

可是,如今時光真的倒流了。

但是,大姐姐卻一點也不在乎雲廷了。

甚至,恨不得走得遠遠的,一點邊也別靠近。

尹千雪回想起大姐姐還在安亭伯府的時候,太子和辰王多次來府中探望,她都不曾與這二人親近過,一直都保持著距離,態度疏離。

還有……

那瓶藥!

尹千梧曾送了尹千雪一瓶藥,段氏還以為藥有問題,特意去請了府醫來驗藥,結果發現,都是一些固本培元的珍貴藥丸。

很多年後,尹千雪才知道,那瓶藥原本是姬雲廷送給尹千梧的,而她卻轉手送給了自己。

而今,大姐姐完全不希望姬雲廷知曉自己新的身份,也沒有刻意靠近。

‘大姐姐是真的放下了嗎?還是,她其實從未愛過雲廷?如今想通了,便不再糾纏?’尹千雪在心中自問。

沈未白可不知道尹千雪心裡在想些什麼,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眼前的六幅圖上。

六張殘卷之間並不連貫,但即便有連貫在一起的兩三張,也看不出什麼必然聯絡。

畫上的提詩,也是最普通的詠花詩,若這裡面也能暗藏線索,那滿大街的花神圖中,都是線索了。

畫中留白處,也沒有任何異常。

沈未白的思維有些發散,這種解謎藏寶圖的事,她還沒做過。

但是,她是站在一個世界巨人肩膀上的人,即便沒有做過,卻也透過前世一些諜戰影視劇的普及,而知曉要藏住一個秘密的無限可能性。

“我暫時看不出什麼。”沈未白在良久的沉默後,開口。

尹千雪並不意外,她收斂思緒,笑著把花神圖收起。“沒關係,大姐姐不必著急。前朝皇室,既然用花神圖來藏匿地宮位置,那就不是那麼容易能被人看穿的。或許,等我們集齊了十二份花神圖,就會有新的發現。”

“嗯。”沈未白。

把花神圖收好後,尹千雪又問,“大姐姐,接下來你可有打算?”

沈未白看向她。

尹千雪抿唇道:“我與王爺,可能還會在風泊山莊待上幾日,之後便會先回江臨。你呢?是要回水月山莊嗎?”

沈未白倒是不著急回去。“暫時還沒有這個打算。”

尹千雪似乎想到,她如今跟著水月山莊,來去並不一定能自由,所以瞭然的點了點頭。“若是大姐姐要去江臨,別忘了見見我和兄長。”

“好。”沈未白點了點頭。

尹千雪起身,“王爺應該從危閣主那裡回去了,我也不便就留。大姐姐,水月山莊這邊,就拜託你了。”

沈未白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

她還真是沒想到,姬雲廷動作那麼快,居然去找了危霖。

沈未白親自將尹千雪送出門口。

在門口,有護衛在等著,陪尹千雪一同回去。

等看不見人了,沈未白才返回小院。

……

是夜,天色剛剛暗下來,危霖就和張月鹿來了。

他們來敲沈未白的房門時,開門的是風青暝。

大晚上,一個男人出現在自己主子房間裡,這讓危霖和張月鹿都暗暗吃驚,尤其是這個男人來歷不明,就這麼莫名的出現在主子身邊,卻又深得主子信任。

“你們來了。”沈未白在書桌前持筆埋首,兩人進來後,只是抬眸看了一眼,又把注意力放在了桌上的畫紙上。

主子一派自然的樣子,讓兩人心中的諸多好奇都只能憋了回去。

他們應聲走進,看到了沈未白正在做的事。

“花神圖?”危霖驚訝了一聲。

如果他沒有看錯,主子正在畫花神圖。

“嗯。”沈未白點了點頭,手中不停。

風青暝則幫她掌燈,使得光線更明亮一些,免得傷眼。

張月鹿收斂心中驚詫,自覺走過去未沈未白磨墨。

危霖一時無事,又見主子專心,不好打擾,便站在一旁。

見書桌邊上,已經鋪著幾張畫好的花神圖,他不由得走過去,小心拿起來仔細觀望。

這些花神圖,只是線稿,並未著色,但也能看出,風格與真的花神圖很相似,上面也有提詩。

危霖心中更加驚訝,快速的數了數手中的張數,已有四張。

沈未白正在畫的是第五張。

就在此時,沈未白提筆,吐出一口濁氣。

風青暝立即將那張花神圖從桌上抽起,放在一旁晾曬。

沈未白重新拿起一張紙,鋪在桌上,拿著筆閉目沉默了片刻,才睜開眼落筆。

房間裡很安靜,誰也不敢出聲打擾。

又這樣,過了差不多半個時辰,第六張花神圖線稿才完成。

將最後一筆畫完後,沈未白放下筆,活動了一下手腕。

風青暝將第六張花神圖鋪好晾曬,走過來後,自覺的把沈未白的右手接過去,輕揉著她的手腕和指尖。

“!!!”危霖。

“……”張月鹿。

兩人默默交換了一個眼神……‘這,不太合適吧。’

但是,看到自家主子那隨意、寵溺的模樣,還有男子那心無旁騖的樣子,兩人又覺得自己狹隘了,齷蹉了。

兩人自我檢討的時候,沈未白開口了,“說說吧。”

她沒有從風青暝手中抽回自己的手,這真的不是她不自重,而是在她心裡,阿炎還是個弟弟。

她本就對這一世的繁文禮節沒什麼自覺,兩輩子都隨意慣了。

更何況,前世的世界,姐弟兄妹之間感情好的,不乏有勾肩搭背的畫面。

最致命的就是,沈未白兩世經歷,心理年齡都可以當阿炎的媽了,又怎麼會想到這個膽大包天的狼崽子,居然在心中肖想自己?

風青暝雖然是這個時空的土著,從小就受著禮儀薰陶。

可他對沈未白的思念積累了十年,那份心思也折磨了他好幾年。

風青暝想要剋制住自己,卻偏偏又控制不住,想要在人前人後,多親近沈未白,好像這些小動作能告訴他,自己與別人是不同的,一點一點的侵佔著沈未白。

沈未白的不制止,更是助長了他的氣焰,讓他在小心翼翼的試探同時,又越發大膽起來。

但,這並不是說他在佔沈未白便宜,不該越的那條線,他還是能守住的。

就像現在,他只是心疼沈未白連畫了六張花神圖,費神傷手,所以才幫她揉手腕。

“主公,這些圖……”危霖忍不住問。

沈未白沒有隱瞞,“今天千雪帶過來六張花神圖,我記下來了。不過,時間有限,沒有著色。”

危霖和張月鹿震驚了!

他們知道主子記憶力好,卻沒想到竟然能過目不忘。

實際上,沈未白在修煉《九玄神功》之後,她這些方面的能力,就越發的靈敏起來。

今日,尹千雪讓她幫忙破解花神圖的秘密,她其實是在記下每張花神圖的細節。

“這麼一來,咱們豈不是湊齊了十二張花神圖?”危霖無聲吞嚥了一下。

那可是前朝地宮的地圖啊!

連衛國皇室都垂涎,天下人都想要得到的寶藏!

沈未白沒有像他那麼激動,語氣平靜的問,“姬雲廷去找你了?”

提到這件事,危霖瞬間嚴肅起來。“是!他想要遊說我把手中的花神圖交出來,還提出了兩種合作方式。另外,還希望無極閣能幫忙找到剩下的四張花神圖。而且,他也想與無極閣合作,態度倒是比他那位太子哥好多了。”

危霖把姬雲廷提出的兩種合作方式,都說了出來,倒是與尹千雪說的一般無二。

“……屬下回復他,此事我需要慎重考慮,暫時應付了過去。但,如今看來,其他三位拿到花神圖的勢力,都已經接受合作了。”危霖神色凝重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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