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街道兩邊發生了詭異的變化,一時間張燈結綵。

鑼鼓聲也在身後響起,林之一忙避到路邊,只見望不到頭的迎親的隊伍從原來的後方緩緩走來,而詭異的張燈結綵也向另一頭蔓延過去,並且在路的盡頭,隱隱約約顯出一棟華麗的高樓。

林之一看向那迎親隊伍,只見一個相貌兇悍虎背熊腰的新郎,頭戴大紅花坐在一匹高頭黑馬上喜笑顏開。

華麗的八抬大轎後面是,抬著各色物品的小廝們。抬東西的小廝後面還跟著一些去男方家赴喜宴的賓客也坐著轎子騎著馬。

林之一本不甚在意,但他在去男方家赴宴的賓客中看到了熟悉的面孔——田壯和聆風。聆風愁容滿面,而田壯正在和他說一些玩笑話,試圖轉移他的注意力。

林之一跟隨著迎親隊伍,來到了那座高樓之前。這是一個沒有院落的酒樓,門口迎賓只有一個聲音洪亮的老頭,也就唱個禮單,攔人也不嚴,林之一跟著隊伍就進去了。有請帖的被迎上了二樓剩下的人在一樓落座。

“嘚想辦法上二樓看看”

林之一想著借上廁所尋了一處無人的地方,從袖子裡拿出兩顆藥丸給了一顆給兔子

“兔哥,影身丸,含著別吞了也別出聲,我們現在摸到樓上去。”

兔子含著藥丸一邊腮幫子明顯鼓了起來

“兵分兩路吧,我去三樓”

說罷兔子在空中召喚了一個空間裂縫跳了進去。

林之一來到大廳從扶手外側向樓上攀爬,繞過攔路的衛兵來到了二樓。當他來到二樓的時候,新娘正被兩個婆子左右押著送往三樓。

新郎露出來勉強的笑,這種笑出現在他那本就陰沉的臉上,顯得有些許的恐怖。賓客們也面面相覷,顯然是林之一錯過了什麼大戲。

林之一皺了皺眉,在角落找到了孤身一人的田壯,還沒上菜,他一個人喝著酒吃花生米。

“聆風去哪了”林之一心想,他看著新郎說場面話,觀察著二樓的陳設。宴席開始,廚房進進出出有人端出菜來,也不斷有人在廚房下方的那個房間進進出出端出菜來。

林之一打算上到三樓去,卻在樓梯上被一團雪白的東西撞得幾乎滾下樓梯上,兔子對著他做了一個跑的嘴型,然後從一道空間裂縫中跑了。

不等他回過神來,一陣強風吹過來,隱隱約約他看到一道虛影是聆風拉著那個新娘跑了下去。接著撲面而來的是黑壓壓的蜜蜂,林之一知道現在跑來不及了。

他從袖子中掏出一個圓球,往地上一砸,一個防護罩在樓梯裡出現,黑壓壓的胡蜂撞在了防護罩上,很快它們從旁邊的空隙中向樓下湧去。

胡蜂撲向人群,很快空氣中形成血霧。到處都是尖叫哭喊的聲音,然後一隻爪子紅紅的兔子又撲到了林之一懷裡。

剛才的戰鬥讓雪白的糰子沾上了紅色為主的汙漬,為那雙紅色的兔眼添上了一點殺意。顯然寡不敵眾,數量恐怖的蜂,讓兔子不得不又透過【三窟】回到撞到林之一的地方。

保護盾開始出現裂紋,因為麵包變成了饅頭連被動【好吃】也消失了,保護盾的強度大不如前(麵包的被動可以讓物品的使用時長延長一倍)。

林之一還來不及問兔子他在三樓看到了什麼,保護盾就破裂了,下一秒眼前一黑。

當兩人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的場景看起來荒廢已久,從陳設中隱隱約約可以看出這裡正是剛才風光無限、大擺宴席的酒樓。

突然吹吹打打的聲音響起,林之一向窗外望去,一條路隱隱約約的向前方延伸,道路的盡頭出現了紅黑配色的接親隊伍,隊伍前頭的新郎騎著一匹棗紅色的瘦馬。

林之一跑到樓下,那新郎正帶著隊伍走進門來。新郎面容枯槁身體瘦削,五官依稀可以辨認那是聆風。

林之一站在門口,但眾人就好像看不到林之一一樣,聆風拉著新娘直直走的進來,速度快的有點怪異,彷彿被抽了幾幀。眼看要撞到林之一,卻直接從林之一身上穿了過去。

那他們現在是什麼?

聆風拉著新娘,動作看得出來兩個人兩情相悅,如果忽視聆風現在廋得嚇人的現狀,也許真是一幅甜蜜美滿的畫面。

兔子休息好了,它不知何時已經待在了林之一的肩膀上。用爪子碰了碰林之一的耳朵,兔子說:

“我剛用三窟探查地形的時候,發現這裡發生了一點變化,酒樓外面是一片混沌,在酒樓的右側出現了一道門。”

林之一拿出羅盤來看了看,

“嗯,我們從那個門離開吧。”

轉身樓上響起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的聲音,隨後是賓客歡樂的喧鬧。

酒樓空間開始變得扭曲,林之一心裡升起強烈的不安,他跑向那扇門。把門開啟時,身後的空間不再扭曲,而是突然間像鏡子一樣破碎。

前方是強烈的白光,走進去之後來到了一片沙漠。黃沙漫天無遮無擋,左前方是一處木頭搭成的客棧。而自已的裝束也發生了改變,似乎是一個行走江湖的俠客。

林之一掏出略顯簡陋的配劍來耍了兩手,其實還蠻帥的,沒想到只收獲了兔子的一個白眼。

林之一收起了配劍問兔子:

“剛才在酒樓三樓你看到了什麼?”

“我透過空間裂縫到達三樓婚房的床底之後,就聽到了聆風和新娘的對話。他們商量逃出那裡,不一會喝醉酒的新郎就進來了,而聆風藏在門後殺了他,本以為接下來他會帶著新娘跑出去。但是我卻看到領風的身形突然潰散,然後強風夾雜著胡蜂飛了出來。它們向我撲過來,然後我就跑到樓梯上撞到了你。”

“時間線有些不對。”

但是也沒有其他的頭緒,林之一隻能暫時不去考慮這些。接著林之一從布兜中摸出了一個饅頭又放了回去。

在放回去的時候觸碰到了一張,似乎是來自於這個世界的粗糙紙張,掏出來一看,是一張畫著聆風和一個陌生女孩的懸賞令,一個活捉,一個提頭領賞。

外面天暗暗的還有點冷, 林之一將懸賞令放回兜裡,向簡陋的客棧走去。

“這位客官,打尖,住店還是租駱駝。”

小二喜笑顏開的迎出來。客棧不大,但分上下兩層,右側是茅房,馬廄在客棧後方,進入客棧,門右邊是櫃檯,櫃檯後方是通往樓上的樓梯,左側是一間廚房,其他地方擺著些木製的桌椅。

掌櫃是一個面容還算和藹的彪形大漢,廚師看起來也極為粗壯,這使得兩個小二看起來更加瘦小。

點了碗湯麵林之一在靠廚房的角落坐了下來,這間客棧除了他還沒有別的客人,看起來十分的冷清。林之一搜颳著身上的每個口袋,想找點有價值的東西。

除了那兩張懸賞令,林之一在身上找到一盒火柴,一袋銅錢裡面有一點碎銀子,一捆線,一對小鈴鐺,還有一個已經乾的有點發硬的饅頭、以及一張做著記號的地圖。

地圖顯示,自已所處的位置是沙漠的邊緣。如果往西方走就要穿過大片的沙漠才能到達有人煙的地方,而東邊穿過一片有著零散人家的森林則是城鎮。一條道路在客棧後方平行穿過,而客棧附近的南北均沒有標註道路。

正在看地圖時,進來了一隊商人,中間有一個正是田壯,為了喬裝,他給自已包上了頭巾,戴上了絡腮鬍。田壯和他的朋友們坐在中間偏右邊的位置上談笑風生,一時間,整個客棧其樂融融。

這時樓上下來了兩個人,正是聆風和那個新娘。他們也喬裝了,這時候聆風就已經瘦了許多了,幾乎要讓人認不出來。這讓林之一想起了自已從田壯那裡看到的聆風的影象,那個影象反而比懸賞令上的更加憔悴也更像現在的聆風。

讓人觸目驚心的是聆風的右手空空的袖管,他無神的雙目在看到田壯那一刻亮起了光。他拉著包裹嚴實的那個新娘,坐到了右邊靠牆的小桌上。

田壯偷偷給了他一張紙條,不一會聆風和田壯前後找藉口去了茅房。

在他們離開的空檔進來了一高一矮兩個人,高的那個人高馬大挺著個大肚子滿臉橫肉拎著一個大斧子,矮的那個脫掉了袍子露出他皮包骨頭的排骨,長得賊眉鼠眼,沒拿什麼武器。林之一飛快的觀察了一下他手上的繭,應該是使暗器的。

他們一來就頂上了角落的新娘,畢竟她裹得太嚴實了,讓人生疑。看著他們貪婪的眼神林之一明白他們和自已原身一樣是奔著懸賞來的。沒有見到聆風,他們先是坐了下來,大聲嚷嚷著讓小二上好酒好菜。

那個賊眉鼠眼的傢伙看到了在桌子上蹲著的兔子,大聲笑了起來:“這是你帶的口糧嗎,桌子上放著也不會變成紅燒的,不如我幫你送到後廚去,給兄弟分一杯羹就行。”說著舔了舔嘴唇。“你想吃直接殺了唄,這小白臉看起來娘們唧唧的,你怕他哭嗎?”

正在桌子上考慮要不要吃煮過的小白菜的兔子,用殺人的眼神瞥了他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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