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紅旗頓時有些心塞,不過他也知道老頭這次沒上去心情肯定不好,便沒再多說的轉身便出了書房,只是不知是出現了錯覺還是老頭真的嘆了口氣:“唉——”

這一聲嘆息傳來,田紅旗先前的心塞飛快消失,他想起了先前有些浮躁的表現,老爺子肯定以為自己還沒長大,竟然自不量力到去替鄭建國操心。

誠然,田紅旗也感覺自己這千萬的身家去操萬億身家的心,是有點吃飽了撐的杞人憂天,可自己除了能表達下關切,還能做些什麼?

又能做些啥?

千多萬是旁人難以想象的財富,可在鄭建國眼裡只能是個數字,這貨竟然買了十幾萬套宅子,怪不得方圓大廈只租不賣,只是國內的房價真有上漲那天?

田紅旗並不知道二十年後會發生什麼,實際上這不單單是田紅旗的困擾,就連楊鋼和趙亮亮等人也只是買了十來套,便沒有再繼續跟著買買買。

至於原因,則並不是沒錢繼續買下去,而是太多了就會牽扯太多精力,幾人可沒有有專門的資產公司來負責管理,都是一家子身邊親戚在處理。

當然,最根本的還在於城裡好宅子已經不多,從1980年鄭建國在白銀大戰上賺了些錢讓郝運開始買,經過7年時間等到了1987年時,整個四九城裡像樣的四合院已經沒有願意賣的了。

特別是隨著前年對臨街單位和私人房產經營的徵收閒置條例出來,各個街頭巷尾的臨街鋪面也都或買或換後出租經營,如果不是鄭建國有著明確的要求,郭懷懷和朱景宏連王府都得給買下來。

對於王府,鄭建國當然想要,可那玩意現在雖然沒什麼人關注,畢竟現在媒體傳播手段就報紙和收音機,連電視保有量都還沒突破千萬級,想控制這個訊息很容易。

然而,等到二三十年後?

國有資產什麼時候賣到私人手裡了?

到時要麼被收回要麼就得讓人看笑話。

所以,當朱景宏再次跑來說起這個事兒的時候,鄭建國依舊是開口拒絕:“這個事兒以後別說了,他們現在只要在門口安個售票處就能解決這個問題——你不會從哪找到了藏寶圖說裡面有地宮吧?”

花白的眉頭瞬間挑起,朱景宏是忍了又忍才把到了嘴邊的春秋大夢給咽回,改口道:“呵呵,你以為當年的人想不到會有地窖?”

“我當然知道啊,只是看你這麼殷勤,以為哪個王府假山和水道下有地窖暗室來著。”

鄭建國先前的話就是在打趣,重生這麼些年他還以為自己把能記得東西都記下時,前不久法門寺地宮的佛寶出世了,好在這時名聲地位都有了更身價萬億,否則保不準就會生點邪念出來,好東西沒誰會嫌多啊,就像房子和地:“既然首都這邊收的差不多了,你該把重心放到魔都和羊城去了,正好我準備在那邊買塊地搞個大樓——”

“你放著首都這邊不建大樓——”

朱景宏的注意力跟著轉移,據他所知之前那五十萬平米現在才用了一半,而且繼續想買也只是一句話的事兒,錢如今對他來說更不是問題了,於是就有些好奇:“去魔都建?”

“這是座超過一千米的超級大廈。”

鄭建國也沒說其他的,朱景宏老臉上便現出了愕然模樣:“一千米——高?”

“當然,算上塔尖什麼的,另外還會在深城和港島建兩座,你知道我現在賺了不少錢。”

鄭建國神情不變的說了,朱景宏則是沒再多說什麼,他雖然自從上個月出國參加了幾場春季拍賣便沒出去,卻聽說這貨在曰本的投資又漲了些,現如今錢真是多到富可敵國了,於是跳過了這個話題道:“投資多少?”

“這是我昨天才有的想法,目前設計徵稿還沒啟動,所以預算不知道多少。”

鄭建國很真誠的實話實說,由於上輩子對於北上廣的房價印象太深,這輩子裡他是才重生那會兒就決定要當地主當包租公,現在隨著曰元兌美元匯率來到了100關口,而房地產價格又在過去三個月裡漲了10%,他在東京都的資產已經達到了8000億美元規模,他這個世界首富一個人的財富就比後面99人還要多幾倍。

而當錢多到這個程度,鄭建國已經放棄了找某家銀行去質押貸款的事兒,這麼筆龐大的資產除了像瑞銀和瑞信以及摩根大通這樣的銀行,壓根就沒什麼銀行有那麼多錢貸給他。

於是到了現在,鄭建國能選擇的就只有一條,那就是等到頂點時反手做空,而且是做空全世界的股市,再去丟擲砸盤。

當然,這個事兒只能悄悄的進行,不說是面前的朱景宏,就連大約翰他都沒給專案書,在今天早上之前都只存在腦海裡。

至於沒選在首都建這兩座高樓,還在於有兩大規則不許這樓出現,第一個依然是制約方圓大廈高度的安全因素,第二個卻是首都的天際線,想想故宮隔壁突兀的扎著個直衝天際的現代化高樓大廈?

魔都和深城就不同了,鄭建國選的建設地址是這會兒魔都人都不要的浦江東,這會兒東方之珠電視臺還是個專案書,他相信只要放出要去建設千米高樓的訊息,什麼問題都不會出現。

所以資金沒問題,土地也沒問題,現在所欠缺的就是設計,他可不希望在魔都搞個廚房幾件套出來,便在一個月後方圓大廈開業儀式上,對著大廈設計師裴聿銘說出了這個想法:“我打算修建1000米的大廈——”

裴聿銘瞬間就驚了下,作為方圓大廈的設計師,他第一時間就想起了導致這座樓為什麼只建了個199米高度的原因,瞅著陸續散去參觀的來賓沒有關注這邊的,於是若有所指的開口道:“這棟樓肯定不能放在首都。”

“是的,魔都和深城。”

鄭建國點了點頭,首都這邊的安全大於一切,即便是他也只能把樓建到199米,並且不能有對著故宮西牆的樓面,他便乾脆在朝著四個路口的八面牆上掛了電子屏:“那邊沒有這些要求。”

裴聿銘面現釋然的開口道:“還有建築公司,這對建築業將是前所未有的考驗。”

“設計業也是如此,我想向全世界徵求方案——”

鄭建國雖然對裴聿銘的設計比較滿意,可他沒想著就把這個專案的設計給他,這會兒說出來也只是提前打個招呼:“你知道這棟大樓不會便宜。”

“當然,作為世界上最高的建築,考慮她時造價就不是首要因素了。”

裴聿銘卻想的透徹,面對著鄭建國時也沒去說要多少錢,這貨現在的身家每時每秒都在刷刷刷上漲著,就連拉斯維加斯的賭場都開出了多久會突破10000億美元的盤口,與此同時還帶的生物學子女突破了20萬關口,最新的某八卦期刊說如果孩子有他萬分之一賺錢的能力,那也會成為億萬富翁。

鄭建國並不知道人家在想什麼,因為馬修帶著俱樂部的人到了旁邊,有人熟悉的和裴聿銘打起了招呼,馬修則是乾脆的開口道:“你沒按照計劃離場。”

“計劃趕不上變化,現在我感覺差不多了。”

鄭建國說著看向旁邊和人聊的裴聿銘,瞅著那人正在誇這座樓的設計時,笑眯眯繼續開口道:“所以我打算建個1000米的大廈。”

“那會看到這座城裡的任何地方。”

馬修的注意力瞬間轉移時,旁邊的布魯斯飛快介面道:“也許是別的地方?紐約?倫敦?”

“不,是魔都和深城。”

鄭建國說出了令兩人面色尬住的城市名字,馬修大臉上現出了狐疑模樣,開口道:“那要多少年才能收回成本?”

“我有錢。”

鄭建國撇了撇嘴說完,馬修和布魯斯便互相看了眼,兩人一個是深切參與者一個是具體操盤人,對於他說的這個理由有著切身的體會,馬修乾脆跳過了這個話題:“國內的事兒我就不摻和了,石油管道算我一份?”

“石油管道需要使用盧布進行結算和採購。”

鄭建國對於這貨能盯上石油管道並不意外,現在油價雖然已經跌了下去,可這樣能分散蘇維埃那為數不多的外匯收入,而且以目前世界局勢來說,蘇美兩國已經達成了初步削減中遠端導彈的協議,連里根都在前不久的演講上喊出了推倒那堵牆的呼籲,這個時候已經有了進場的條件,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我已經答應這個條件了。”

馬修點了點頭沒有開口,而是圓睜雙褐色眼眸在等著什麼,鄭建國便接著說了下去:“就像這幾座大廈修了三年半時間,石油管道專案也不是三年五載能夠建成的,你能在五年前想象美蘇兩國現在能談成這樣嗎?”

白皙面頰上學現出思索模樣,馬修正要開口時,便見鄭建國露出個燦爛笑容繼續道:“馬修,我能想象出五年後世界是個什麼樣子——”

下意識的點了下頭,馬修只以為是在說蘇維埃時,接著反應過來這貨說的是世界,下一刻就感覺鄭建國好像有所不同了,以前的他可沒有如此張揚過?

有了這個想法,馬修先是想到了天文數字般的投資收益,然而再次注意力轉到世界這個詞上,緩緩開口道:“世界?”

“是的,世界。”

鄭建國說完後發現裴聿銘已經不知什麼時候離去,身邊只剩下了俱樂部的成員,於是緩緩開口道:“如果蘇維埃沒有抓住這次機會,那麼他們將錯失經濟全球化的紅利,而一旦他們抓住了這個紅利,變化就會深刻影響到每個蘇維埃人。”

“眾所周知這個國家非常龐大構成複雜,當裡面有人享受到變化的紅利,而更多的人卻沒有享受到時,變化就會加深加劇彼此間的分歧。”

馬修不知想到了什麼,緩緩開口道:“帕特里克說你分別捐錢給競選雙方,是在加劇這種分歧。”

“分歧無處不在,我只是用行動表達對美利堅的支援,而如果選擇一個人的話——”

鄭建國倒是沒想到能扯到這個事兒上,於是說著心中一動想到了重生前的美利堅情況,就感覺馬修說的真是太好了,當即繼續道:“你知道我在國內外所代表的,都是保守那一方所排斥的,事實上在家裡面,我父母對我的所作所為也無法接受,這就是分歧的體現了,可我們依舊是一家人——”

馬修歪了下頭,劍眉下大眼圓睜著開口道:“可你和我,以及他們也是一家人,有些事情需要以家人的方式溝通下,去年你安排網點接收學生家長的事兒,是怎麼想的?”

“前面說了,在家裡面,我父母對我的所作所為也無法接受——”

鄭建國沒想到他會在這個時候問出來,好在這個事兒很好解釋:“咱們之間有所分歧也很正常,你還記得我之前說過幫助秦始皇的呂不韋吧?”

馬修愣了愣面現茫然,他並不知道這件事兒,實際上鄭建國這時記憶也有些混亂,他這話那時是給奧古斯都和布魯斯說的,而奧古斯都已經埋進土裡兩年多。

好在奧古斯都不在了,旁邊的布魯斯作為俱樂部成員也出席了大廈開業儀式,這會兒猛然聽到這個話題便想起,飛快開口道:“這是以前對奧古斯都說的,當時我也在旁邊,馬修他們可能並不瞭解,呂不韋是春秋戰國時的商人——”

“秦始皇你應該知道——”

鄭建國開口打斷了布魯斯的話說到,馬修點點頭卻沒開口的豎著耳朵聽了下去:“他是秦國諸多王子中的一個,並且還被當做人質質押在敵國,大商人呂不韋在賺了足夠多的錢和關係後,就透過關係和錢幫他回國後成為王儲,獲得了國王的賞識。”

馬修一副似懂非懂的樣子:“哦。”

旁邊,布魯斯看到他停住沒再說下去,便面帶微笑的開口道:“後面這個王子成了秦始皇——”

抬手製止住開口的布魯斯,鄭建國便看向了馬修,開口道:“後面的事情,你們可以在回去後慢慢學習一下,現在這個呂不韋才只做到幫助王子回國。距離登上帝位以及統一六國,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還有很遠的路要走。他不會允許有人跑來破壞他的計劃,誰都不行。甚至我懷疑上次‘飛機人’能槍擊我,是有人嫌我礙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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