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4年的時候,國內法定節假日時間只有7天,從年初的元旦1天,到春節的3天,以及五一勞動節1天,剩下的就是國慶節2天。

而原來的計劃,是鄭富貴和杜小妹待到週日晚上,也就是大年初四再走,因為這個初四正好是星期天,鄭建國也不上班,目的還在於全家人團聚下。

不過,隨著斯賓塞的一通電話過來,鄭建國便改了計劃要提前走,這點奧黛麗和卡米爾以及喬安娜明知他去做什麼,也沒辦法表示拒絕。

因為鄭建國早就表過態,如果斯賓塞要他負責的話,他不會逃避,言外之意就是哪怕三女有鬧的,他也不會放棄。

這種情況下,不說作為後來者的奧黛麗沒有什麼發言權,當時斯賓塞更當著她的面和鄭建國做了深入交流,還讓她幫忙拍了些照片。

至於正牌到對上楊娜也不怵的卡米爾,除了怕失去這個給了她夢想和驕傲的男人,還有來自於母親的叮囑:“瑪麗蓮夢露曾經唱過一首歌,紳士愛美人,美人愛鑽石。沒能力的人當不了紳士,紳士不會喜歡普通的女人。只有沒能力的男人,才會守著一個妻子過完這輩子,奧黛麗最多過個十年就會變成老太婆,到時候你就是他最喜歡的那個——”

卡米爾並未將斯賓塞和鄭建國的事兒告訴父母,正如當初鄭建國交代她和喬安娜那樣,而這也是她心中隱隱作痛的那根刺,到時候如果鄭建國要對斯賓塞負責,那麼她怎麼辦?

再加上,卡米爾和喬安娜都沒見到鄭建國與之深入交流的過程,這根刺便時不時的會出現,要是見過或者在一起溝透過,那就沒什麼問題了。

於是,看著鄭建國輕輕撫慰過喬安娜粉色面板,浴室裡只剩下了若有若無的呼吸聲,卡米爾接著開口道:“要是斯賓塞也在這裡就好了。”

“嗯,這個建議不錯。”

滿腦子都是多巴胺的鄭建國想也沒想開口說到,探手將喬安娜輕輕抱起,便見她懶洋洋抱住了自己,又想起旁邊的奧黛麗先前說到過的事兒,接著看向她後開口道:“爸應該是有些事情,我會讓人查下的。”

默默看了眼卡米爾,奧黛麗露出個笑卻沒開口的轉身離開浴室,留下身後的卡米爾望著喬安娜嬌媚模樣,開口道:“斯賓塞也這麼敏感嗎?”

“——”

如果說先前鄭建國被多巴胺影響了思考能力,以至於他沒聽出卡米爾的提議觸及了之前的顧忌,那麼隨著她這個問題出現,鄭建國瞬間反應過來:“卡米爾,我記得以前咱們說過這個話題——”

卡米爾雙手瞬間捏在一起,藍色的眼睛眨過面現柔情模樣,開口道:“我想有她在的話,你會很開心的,我想讓你開心。”

“嗯。”

腦海中閃過某個場面的畫面,鄭建國就感覺腦海中的多巴胺開始瘋狂分泌,之前還顧忌著什麼的要求瞬間消失,不禁露出個面現柔情的笑,開口道:“卡米爾,我的奇蹟女孩,能擁有你我就已經很開心了——”

卡米爾跟著面現愛意道:“我愛你,鄭建國。”

隨著卡米爾聲音未落浴室門開啟,奧黛麗出現在了門口,掃過三人道:“你們該出來了。”

“好的。”

鄭建國衝著卡米爾使了個眼色,已經恢復不少的喬安娜眉帶春情的開口道:“要不我再幫你衝下?”

“你們也趕快洗了休息,休息完了可以再衝。”

奧黛麗再次開口打斷喬安娜的邀請,鄭建國便點點頭道:“那休息完了再衝。”

看到鄭建國開口,卡米爾和喬安娜便跟著他出了浴室,爬到寬大床上兩人對視了眼,齊齊發現對方眼中的期待模樣,便緩緩閉上了眼睛。

卡米爾和喬安娜很快睡著,奧黛麗卻躺在床上怎麼都睡不著,先前她之所以回去叫三人出來,就是醒悟到卡米爾那個話,是在挑起鄭建國心中潛藏的慾望。

作為一個有著半個多世紀生命歷程的女人,奧黛麗還經歷了從優渥生活跌落凡塵,並在死亡線上掙扎求活的經歷,她深知人的慾望都是一步步突破,沒有什麼人是一步到位成為慾望的俘虜,大多都是從最平常不過的點滴上開始,最終被無盡的貪婪驅使著走上歧途末路。

對於鄭建國而言,奧黛麗深知他現在的缺點,便是來自於異性的吸引力,畢竟表面上看他非常剋制,可這個國家有句諺語,叫做妻不如妾,妾不如婢,婢不如妓,妓不如偷,偷得著不如偷不著。

而且,自學過心理學的奧黛麗還知道,當人的心中缺失什麼,就會渴望得到什麼,這無關於男女性別差異,而是來自於人的天性。

從小缺失物質的,便會把物質當成奮鬥的目標。從小物質不缺的,便會把感情當成珍寶。

鄭建國之前和斯賓塞在一起時,奧黛麗自己都很少出現在旁邊,因為她知道這個女人實際上是家裡的不定時炸彈,如果爆了就會讓這個家庭分崩離析,便下意識不想和她太過親近。

只是,兩人畢竟經歷過這個世界上最毫無保留的記憶,奧黛麗能做的便是將這份記憶深埋心底,甚至連對鄭建國都很少提及。

可現在,卡米爾和喬安娜想要加進來?

即便奧黛麗已經習慣了和卡米爾以及喬安娜相處,她便想像下都感覺到羞恥到無恥,於是想到這裡又翻了個身。

差點睡著的鄭建國睜開了眼睛,瞅著背過身去的奧黛麗眨眨眼,便探手到了她身上撫慰兩下,很快被她抓住按在了浮誇上。

“我這可就不困了!”

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的鄭建國眼中睏意消失,放在浮誇上的手就抓住了奧黛麗的手,在她手心裡劃了兩圈便見奧黛麗轉過了身,一雙小鹿眼眨啊眨的,接著露出個優雅笑容,吧唧在了他的額頭上。

知道這個女人有心思卻不方便說,鄭建國稍微想了下先前的記憶,便感覺可能和身後的卡米爾以及喬安娜有關,也就嘀咕了句:“睡了,有什麼睡醒再說。”

笑眯眯閉上眼睛,奧黛麗先前有些亂麻般的心緒莫名消失,竟是沒多大會便睡了過去,直到被一聲啼哭吵醒:“哇~”

“該餓了。”

同樣睜開眼的鄭建國說過,倆娃在飯前就睡了,瞅過表發現時間已經下午1點56分,奧黛麗裹著睡衣已經下床向嬰兒床走去,他便跟著翻身下床而去,果然另一個小點的哭聲出現:“哇~”

閨女的哭聲如貓叫般,鄭建國到了旁邊將她抱出來,探手摸了摸尿不溼發現沒問題,就知道餓了:“卡米爾,按下呼叫鈴。”

“按了。”

帶著驚人髮量坐起的卡米爾跳下床,自顧自的進了旁邊浴室裡面,喬安娜看到這裡也跟著起床進去,已經奶起孩子的奧黛麗看到這,也就說起了先前的事兒:“你想讓斯賓塞和我們一起?”

“不,雖然我很想。”

鄭建國飛快開口否認過,接著想起先前奧黛麗睡覺睡不著時的情形,便明白她是在擔心這個事兒:“她對我的感情並不純粹,畢竟牽扯到的東西有點多,我對現在的生活狀態很滿意,和我想象中的幸福生活一模一樣,我不想給自己沒事兒找事兒。”

“我也是,感到很幸福。”

奧黛麗優雅面頰上綻放出個笑,只是下一刻笑容帶著優雅以比出現更快的速度消失,柳眉皺起的瞪向了懷裡的兒子,就見吃著奶的鄭立桓圓睜著漆黑眼睛小臉上都是笑,可可愛愛的望來。

旁邊,鄭建國抱著已經不哭的閨女出現,飛快探手在摸著半個領地的鄭立桓小手上掐了下,奧黛麗已經抱著他轉過了身去:“不要~”

“哇~”

隨著奧黛麗的聲音響起,正在吃奶的鄭立桓放聲大哭,鄭建國便沒搭理他的開口道:“他現在董點事了,咬你你就掐他下。”

“暴力!”

雖然被咬的很疼,奧黛麗卻沒怎麼責怪兒子的開口道:“你不能這麼暴力,咱們以前約定過的——”

“這個不是暴力。”

鄭建國有些強詞奪理的說過,臥室門口傳來了布蘭琪的聲音:“先生,您呼叫了?”

“布蘭琪,準備兩份200毫升母乳過來。”

奧黛麗開口接上話,鄭建國懷裡的鄭立恆彷彿聽到了她的聲音,轉著頭眨著明亮眼睛找了找,鄭建國便託著她的脖頸抱起轉向奧黛麗,同時開口道:“寶貝,在找媽媽嗎?”

看到奧黛麗,鄭立恆漆黑的眼眸圓睜大,咧嘴笑了起來:“哈——”

“看樣子閨女不餓。”

鄭建國觀察了下她的反應,也就抬眼看看奧黛麗懷裡的兒子,接著開口道:“看樣子是被吵醒的。”

“那也該吃飯了。”

奧黛麗抱著兒子靠坐在床邊,鄭建國便抱著閨女坐在她身旁,讓鄭立恆瞅著哥哥吃奶的模樣,只感覺幸福的生活也就是這個樣子了。

只是隨著這個念頭閃過,臥室門口傳來了開門的聲音,鄭建國眉頭微皺的想看是誰沒敲門就進來時,鄭超超已經開口道:“爸爸,你和媽媽們睡完覺了?”

“——”

有些無語的鄭建國頓時滿臉古怪,將懷裡的閨女轉向了鄭超超,開口道:“那叫午睡,你午睡了沒?”

“沒有,在玩。”

鄭超超說著轉頭看向鄭立恆,接著好像感覺到沒什麼意思,轉身便走:“那我去玩了。”

“噢。”

詫異的掃了眼說話這麼大方的娃,鄭建國就見臥室門口的黃大妮先讓鄭超超出了門,才衝著自己這邊屈膝行禮後轉身離開,很快布蘭琪端著兩個奶瓶出現:“先生,我來幫夫人喂孩子吧?”

“好。”

看著懷裡瞪大眼的閨女,鄭建國將她交給了布蘭琪,這時臥室門口處傳來大約翰的聲音:“先生。”

轉頭看了眼大約翰,鄭建國看著在布蘭琪懷裡也沒哭鬧的閨女,轉身出了臥室門口將門帶上。

大約翰神情有些默然的開口道:“先生,關於老先生最近半年的通話記錄已經分析完畢,從老先生於去年8月28日到達城堡,便和國內一個電話號碼在固定時間建立了聯絡。”

“透過對稱呼上的比對,應該是個叫chenxiang的女人,不過兩人最後一次通話時間,是去年11月23號下午13點39分,從那後便沒有再聯絡過。”

鄭建國神情一愣,這和他猜的有些不一樣:“最後一次通話怎麼說的?”

“與之前的沒有什麼異常,只是些男女間的相思和閒聊。”

大約翰做事一向細緻,他是親耳聽過那邊播放的通話語音記錄:“後面老先生再打過去,都是那部電話的老闆接的,最近一次是老先生回來前一天,也是老闆接的,並且說已經好久沒見到要找的女人去接電話了。”

“——”

鄭建國心頭冒出了個不妙的念頭,之前固定時間打電話,這肯定是鄭富貴和陳湘約好的,到點就打,沒打的話也不用等。

否則,國內長途價格都2塊錢一分鐘,國內往外邊撥打國際長途,通話費用是每分鐘12塊,這個價格別說普通人了,萬元戶打起來也會心疼死。

不說其他人吃不吃得消,以陳湘的財力肯定是不行,哪怕有閨女佘正在國外洗盤子給她匯錢。

這要問佘正最近和陳湘聯絡了嗎?

想到這裡的鄭建國有些蛋疼,他對佘正的第一印象還不錯,比之當時見到的其他人都要好,大方自然有氣場,直到後面聽說老爹和陳湘丈夫打了一架,兩人關係才變的尷尬起來。

至於後面和郝漢攪合到一起,甚至還讓郝漢幫忙關說出國留學,鄭建國對她的印象也談不上壞,大勢下面的趨利避害而以,正常人的反應。

可鄭富貴還在和陳湘聯絡不說,同時又建立起了地下關係,鄭建國現在所能想到的,便是確認下陳湘的近況,老爹顯然找她找不到,這對保持著地下關係的兩人而言,絕對不是個好的訊息。

只是怎麼去問佘正?

你和你媽最近聯絡了嗎?

你問我為什麼這麼問?

我爸找不到你媽了?

鄭建國在腦海裡過濾了遍對話,就感覺這怕是要暴露自己知道鄭富貴和陳湘的事兒,同時還是在瞞著杜小妹的前提下,並透過自己過問的這種方式,分析出自己對這件事的態度,是積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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