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想著，鄭建國的眉頭便皺了起來，望著大約翰道：“我想透過這個人的女兒確認她的近況，你感覺是直接問方便，還是在外圍調查下？”
大約翰眉頭一挑，昂首挺胸的面現正色道：“先透過外圍調查，沒有結果再去確認。”
這是關心則亂了？
鄭建國心中升起了股明悟，他先前只想著外圍會打草驚蛇，當時才到美利堅那會兒，就惹的CIA來裝竊聽器，現在明裡暗裡關注他的不知有多少，想來只會比當初更多。
而如果讓這些人發現自己在調查陳湘的下落，那保不準會鬧出什麼么蛾子來，比如海島那邊的搶先找到後要挾下鄭富貴？
至於直接問佘正，則是會透露出自己知道鄭富貴和陳湘的事兒不說，還會被人家分析出他在這件事兒上的態度，你一直知道卻裝作不知道，這是預設嗎？
鄭建國當然不是預設鄭富貴的出軌，他只是沒辦法去下手處理，至於原因就不用說了，奧黛麗和卡米爾以及喬安娜——
當然，這不是說鄭建國看不到鄭富貴和陳湘之間，和自己與諸女之間有著本質的區別。
那就是他還沒有結婚成家，和三女的關係最多算個私生活混亂而以，再加上三女的身份，現在知道的人不少，可能找事兒的並沒有。
鄭富貴卻已經結婚生子，和陳湘的關係是婚外情是出軌，不說不為國內道德層面所不容，就連法律規定也是禁止的。
於是來到了鄭建國極力避免的情況，他不能用這個來指責鄭富貴，因為鄭富貴是他爹，指責完怎麼收場？
這不是外人，可以站在道德制高點上去噴一通，想必以他現在的身份和地位，那傢伙九成九會被拉去打靶。
所以有時候鄭建國就感覺學的太多太成熟也不好，上輩子裡他可從沒為鄭富貴和杜小妹的感情問題操過心，兩位老人到臨走都沒紅過眼。
而這輩子裡面，鄭富貴之所以有了這麼個變化，鄭建國壓根不用去想，就知道是自己這隻蝴蝶翅膀扇的，那會兒沒什麼插手的機會。
現在不同了，陳湘不論什麼原因和鄭富貴斷了聯絡，鄭建國都打算就此讓他們斷了聯絡：“你說給她筆錢，讓她離開我父親，怎麼樣？”
大約翰抬頭挺胸的開口道：“就像莉莉·哈維那樣處理，如果違反協議，需要十倍賠償回來。”
眼前再次閃過莉莉·哈維的嘲諷留言，鄭建國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這個女人他已經好久沒想過了，印象最深的是喊他黃皮猴子，妥妥的至上主義者。
當然，這是當時的想法，現在讓她跪下來從皮鞋舔起，都沒問題——
鄭建國心思動了下，便轉頭看向了大約翰，一雙眼睛眨啊眨的，他感覺這貨是故意提起來的：“你想說什麼？”
大約翰挑了下眉頭，面帶正色道：“她是您心中的一根刺，為了避免以後您因為這根刺而影響到判斷，現在應該拔掉這根刺了。”
鄭建國雙手十指對在一起敲了敲食指，搖頭道：“什麼事情的判斷？”
大約翰神情不變的開口道：“馬修上次和帕特里克談過了，帕特里克並不是代表自己，他的想法是再引入五到八家的資方，這是他們家族的慣用把戲，透過引入盟友作為夥伴來爭取控制權——”
鄭建國有些懂了，腦海中閃過個若有所悟的模糊念頭，大約翰卻話鋒一轉，開口道：“很榮幸能隨您進入這個真實世界，您應該知道美利堅並不是個國家，它只是這個真實世界的分公司，當然是這個真實世界裡最大的分公司，這家公司在建立初期拿自由去衝擊舊有秩序，而其內部卻是實行家族制，並延續至今。”
鄭建國點點頭，眾所周知美利堅是個合眾國，幾十個州都有著極高的自治權，以至於聯邦法律也不能違反各州法律，表面上看這是自由的特色，也是槍擊每一天的土壤。
可透過大約翰這麼一說，鄭建國發現這種看似自由的特色，極有可能並不是自發形成的，而是由真實世界在初期就設定好了的，至於目的則是為了避免大一統後受到反噬。
如同明朝時期朱元璋定了天下後，首先打擊的就是幫助他起家打天下的各個教派，至於士族和勳貴什麼的，都是這些勢力的代表人物而以。
只是這樣一來，陰謀論的味道就太濃了，鄭建國想到這裡後開口道：“以幾十年的尺度，而且還是在那個通訊並不發達的時代，也沒有其他可供的參考——”
隨著鄭建國緩緩的開口，大約翰光滑的額頭便微微皺了起來，等到大半句話停下來，白皙面頰上已經是難掩失望之色，卻並未開口說些什麼，直到鄭建國說到參考時停住，面上的失望化作了關切，接著便是期待。
鄭建國倒不是被大約翰神情變化帶歪了注意力，以至於說著說著停住，而是他想到了美利堅合眾國並不是沒有參考。
在歐洲深陷一戰二戰的泥潭，把人腦子打出狗腦子時，亞洲可還有個參考來著，冠以民卻被資本家買辦控制的民國！
而且，隨著想到民國的不得人心最終覆滅，代表了億萬民眾的共和國成立，橫掃打倒了一切牛鬼蛇神後重鑄神州。
鄭建國陡然發現，這才是最寶貴的參考！
.......
如果在上輩子裡，鄭建國想到這點，他很有可能想不明白真實世界這麼做的目的，哪怕放在剛到美利堅的他，怕也想不明白這麼做的目的。
可隨著兩年前扔出了美元霸權計劃，鄭建國也做了要興旺鄭家家族的佈局，再聯絡上輩子裡未來美利堅的各種正直正確，他沒怎麼想的就知道這是渾水摸魚。
男男女女和不婚不生的就不說了，混的再好也沒有傳承，聽話就讓過的舒服點，不聽話最多也就幾十年，死後連悼念的家人都沒有，骨灰給你倒溝裡也沒人在意。
即便是有那天縱之資的奇才出現，比如現在因為水果電腦大賣，而聲譽鵲起的喬幫主，不說這些隱藏起來的真實世界，就是鄭建國想辦他，也只需要放出利差訊息做空下公司，惡意收購後拆掉賣了，還能賺錢。
至於有人說這種手段太黑暗暴力，那麼文明點的去支援他的對手，就如同在五六十年代解放運動中，支援想要快樂的年輕人那樣，燒點錢就能讓喬幫主失敗。
就這還是所謂的文明手段，更多的就是肯尼迪所享受的待遇了，掀起你的蓋頭來~
想到這裡，鄭建國發現他之前的渾水摸魚這個定義太過真實，這些所謂的人才精英，在自己眼裡都像是條魚，他們生的再多也沒啥威脅——鯉魚跳龍門是需要環境和機遇的，否則就只能被紅燒或者是清蒸，亦或者是其他什麼的菜餚。
而真實世界，在魚的面前就像是人，擁有改變生態環境和機遇的能力！
可笑還有人說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做為一個人，需要知道魚之樂嗎？
鄭建國想到這裡卻沒停止，他又想到了看的太清楚並不是好事，德不配位的後果就是悽慘無比，因為需要相應的能力，否則就是吃著地溝油的命操著大帝的心。
於是想到這裡，鄭建國開口道：“他們害怕人心齊泰山移。”
大約翰面上的期待斂去，卻依舊沒有開口，而是拿著雙藍色眼睛默默看著，又好似在等待著什麼。
鄭建國眼神一陣閃爍，緩緩開口道：“是咱們，咱們害怕人心齊，泰山移。”
大約翰彷彿鬆了口氣，白皙面頰上露出個笑，接著正色道：“先生，咱們現在已經沒有退路了，這個世界的最底層是海里的浮游生物，他們龐大的數量中單個個體並不起眼，海洋和陸地上的霸主並不會攻擊他們。
但是作為海洋和陸地上的霸主，所面臨的危險，要比浮游生物中單個個體面臨的危險係數，要大上無數倍，還會殘忍無數倍。”
鄭建國搖了搖頭道：“這和莉莉·哈維有什麼關係？”
“因為她曾經侮辱過您，我怕她會帶給您像何大拿那樣的心結。”
大約翰迎著隱現不滿的鄭建國說了，鄭建國便沉默了下，他心中當然有點心結，畢竟與當時他還沒考上工人的何大拿嘲諷不同，莉莉·哈維算是在他功成名未就的時候進行嘲諷，而且還是涉及到出身歧視這種範疇，他現在想來都能感覺到心中幹翻她再調教的衝動。
不過，與那會兒的心境不同，鄭建國現在隨著身份和地位的改變，已經沒了去踩螞蟻的想法，就如先前他想過的那樣，讓莉莉哈維跪在面前，也只是一句話的事兒。
至於還在吃八大兩的何大拿？
鄭建國想了下便決定放他一條生路，這會兒去推動案子的重審，殺人意味就太濃了，還得讓他看著自己登上月球來著。
想到這裡，鄭建國開口道：“不會，你太高看她了，馬修還談了些什麼？”
“還試探了下藍色小藥丸。”
大約翰挑起眉頭後面現恭敬，鄭建國則是扯了扯嘴角，就感覺這群人心太黑了，想也沒想的開口道：“那我寧願拿著藍色小藥丸買他們全家的命。”
“嗯，所以只是試探下——”
大約翰神情越發恭敬，他先前之所以提到莉莉·哈維，就是想看下鄭建國這會兒的心境，畢竟雖說和莉莉·哈維簽了協議，可這個世界上最安全的辦法，還是讓她永遠閉嘴。
只有死人才不會說話，也就沒辦法撕毀協議，更沒辦法帶來麻煩！
不過，鄭建國既然做了決定，大約翰卻沒辦法更改，甚至連建議也沒辦法再提，再說就有強加意志的嫌疑了。
好在，隨著大約翰說出了藍色小藥丸被人惦記上，他便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誰敢要，就買他全家的命！
這才是真實世界的生存法則！
也是大約翰所期待的！
如果有著前面的諸多鋪墊，鄭建國依舊是之前老好人模樣，那麼大約翰說不得就得用點手段來提醒他。
隨著去年藍色小藥丸狂收近50億美元，現在鄭家的個頭已經到了藏不住的情況，不露下獠牙會被當做食草動物。
而食草動物，唯一的作用就是成為肉食動物的口腹之物。
當然，大約翰也知道真實世界裡面很少出現這種情況，因為這個世界裡不是一個兩個家族，羅斯柴爾德如果和鄭家放對，其他家族會很高興的。
再加上還有致命威脅蘇維埃虎視眈眈，大約翰便繼續說起道：“我個人建議是該將肯尼迪家族寫進歷史了。”
鄭建國愣了愣，上次為了展現肌肉，他就拒絕了馬修讓西恩轉學的建議，最終迫使俱樂部在兩邊間選擇了他，導致約瑟夫·肯尼迪離開哈佛輟學回了家，西恩在這場鬥毆引發的事件中最終取得了勝利。
至於會有這個結果，鄭建國之前也是想的明白，隨著第二代肯尼迪家掌門，也是唯一的門面人物去世，青黃不接的肯尼迪家只有一個結果，走向沒落。
這不是說肯尼迪家族沒有三代，相反由於時代關係，肯尼迪家的三代數量堪稱驚人，單是老二羅伯特肯尼迪，就生了11個孩子。
只是，和大多數輝煌的家族二代一樣，三代中近20個娃裡面，壓根就沒個能拿的出手的，除了吃喝玩樂就是遛鳥逗狗，這裡的鳥可不是籠子裡的鳥，狗也不是身上帶毛的狗。
原本，在愛德華沒因為車禍去世之前，外界雖然並不看好肯尼迪家的未來，卻也沒感覺這個家族藥丸，畢竟孩子這麼多，興許會有浪子回頭也說不定。
可隨著FBI公佈了愛德華車禍原因，當意外這個結論的出現，就敲響了肯尼迪家族沒落的喪鐘。
沒了檯面上的頭面人物，即便三代裡有浪子回頭的——不說現在發力與否，才招惹的鄭建國就繞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