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
鄭建國發現自己的情商好似有了不小的提升，如果是以前的話他怕是會忽略這個詞，當然這對他來說也沒什麼意義：“製藥廠的事兒你向誰彙報的？”
如果說之前還沒抓住鄭建國打這個電話重點，楚琳這會兒算是聽出來這是有事兒了，當即飛快開口道：“都彙報過了，不過喬司長是主動打電話來問的，說周司長沒和他交接這個事兒就去黨校學習去了。”
“行吧，我知道了。”
腦海中閃過先前葉建義才說過周建成最近老是聯絡他，鄭建國是說著才想掛上電話時，便聽楚琳飛快開口道：“專員，我這邊有個事兒——”
聽到楚琳遲疑的說起她有個事兒，鄭建國也猛然想起自己推動的哈佛大學和齊省醫學院的交流，可也是自己這個衛生專員的成績。
按照這個衛生專員的身份來說，也是要先和總領館彙報，再由領導們去和國內進行聯絡，於是想到這裡的鄭建國也就開口打斷了她的話道：“對了，哈佛大學已經同意哈佛醫學院和齊省醫學院的交流——”
“啊——”
一聲低呼傳來，楚琳飛快的收住了先前的話，改口道：“您等一下，我找筆記下來。”
“——”
心中腹誹了下這姐姐助理的不靠譜，鄭建國倒也沒自顧自的說下去，而是等她找來紙筆後巴拉巴拉的說過了，猛然想起個事兒：“楚琳，按照流程要求，你知道總領館是會去聯絡齊省衛生廳嗎？”
楚琳的聲音清脆：“不是，是先彙報給外交部，領事館是由外交部直管的，再由外交部轉給衛生部，現在醫學院歸衛生部直管，再由衛生部聯絡齊省衛生廳，這是正常流程。”
“——”
再次泛起了陣無力感，鄭建國是心中腹誹了下這個流程後也知道他能做的不多，不過就在這時他猛然間想起了個問題來，也就開口道：“你現在是掛在外交部還是衛生部？”
楚琳聲音清脆：“我先前說了啊，咱們的上司是喬司長，要是您要求直接把這個事兒向他彙報，也行。”
鄭建國瞅了瞅話筒，便發現這個姐姐本來就沒說錯，也就開口道：“那你就和他彙報吧，另外你先前想說什麼事兒來著？”
楚琳渾然不覺鄭建國話裡的不滿，依舊保持著清脆的嗓音道：“我看那個太空梭出了事故，真的那麼危險的話，你還是別去月球了吧？”
“噢。”
鄭建國有些蒙，他知道楚琳說的是前些天的哥倫比亞號太空梭測試時的事故，當然不是太空梭的測試出了問題，而是那個測試過程導致由於缺氧致使一名工程師死亡。
可這不應該是這個姐姐說的話題才對，鄭建國雖然知道她是在關心自己，還是沒能按下心中的不快：“我知道了，你沒事兒我就掛了。”
楚琳飛快開口問道：“那你什麼時候回美利堅？”
心中對於有些婆媽的楚琳再次腹誹過，鄭建國卻陡然醒悟過來向總領館彙報他的行止，可也是最基本的態度，於是飛快開口道：“30號上午回紐約，4月1號我得回醫院報道。”
對著楚琳說完自己回美利堅的時間，鄭建國是想了想後又和葉建義打了個電話，只是這會兒他已經從家裡到了單位。
鄭建國在讓秘書叫過後說了周建成去學習的事兒，便聽葉建義笑道：“這個倒是我忘了和你說了，他去學習也知道是被安排去的，包括你大哥我能再進一步，都是因為沾了幹部年輕化的光。
那麼他在學習之餘關心齊省的事兒，說明不想和你這邊斷了聯絡，再加上咱們都是衛生系統內的，也算是有些共同語言。”
鄭建國這下算是明白了，幹部年輕化實際上是在他考上研究生的1978年就被提了出來，特別是經過那個不可描述的時期導致斷層比較嚴重，倒是沒想到葉建義也是因為這個事兒進了一步。
當然，葉建義說的系統內的，鄭建國也是聽的明白，他以後回不回國都是要在衛生方面混的，有那麼幾個關係不錯的也是人情來往的體現。
就像先前這幾個電話打的，從地方到部裡再到美利堅，通了氣兒後才發現周建成去學習了，而他竟然是在打完電話才知道的。
想了會，鄭建國就知道問題出在了楚琳身上，這個姐姐說是他的助理，顯然沒把他當成專員來對待，頂頭上司的頂頭上司都換了，還要讓他自己打了圈電話才知道。
這姐姐比自己還不靠譜！
腦海中有了這麼個想法，鄭建國便有些疑惑怎麼把她調來當了自己的助理，當然這個疑問並不急著解開，這一圈電話打下來，時間都馬上凌晨1點了。
懷著淡淡的疑問，鄭建國是爬上了床後沒多久，便見到前凸後翹的楚琳後上了身時，就在被老約翰叫醒後醒悟過來：“這是前有所思後有所夢了？”
低頭看了眼正在致敬的小建國，鄭建國是想了下才記起有段時間沒放鬆過了，不過也感慨於年輕的身體恢復能力果然不錯，睡了五個小時就恢復的差不多了。
將窗簾拉開讓初升的朝陽灑進臥室，老約翰發現鄭建國還坐在床上，也就開口道：“先生，按照計劃您該起床鍛鍊身體了，老夫人已經起了半個小時了。”
點點頭，鄭建國飛快從還帶有暖意的床上翻下，他之所以會在聘請老約翰為管家後，便接受從穿著到舉止的一系列建議，實際上還是為了強化自己的自律性。
比如這會的早起和鍛鍊，前者的目的是控制身體想要回到床上繼續補覺的渴望，而後者則是為了保證每天的身體都能獲得足夠的鍛鍊。
畢竟，鄭建國現在每天不是坐著就是睡著，藉助著身體的生長和發育還沒出現胖的跡象，可無肉不歡的狀態下也讓他的體重達到了140斤。
所以，在經過簡單的鍛鍊後勉強將以前輕鬆扣上的褲子扣好，鄭建國便聽旁邊的老約翰開口道：“先生，您的小肚腩出來了。”
“NO，我不會讓它出來的！”
搖了搖頭，鄭建國明面上是對老約翰說的，實際上卻是說給自己聽的：“看樣子要擼鐵了。”
旁邊，老約翰面帶狐疑：“擼鐵？”
鄭建國說的時候是用善縣話說的，而他之所以記得還是上輩子裡的某些記憶作祟，大舅的孫子杜鋒在善縣開了個健身房，折騰了段時間虧的和被大水衝過似的，最後還捲了顧客的錢跑了，讓人家追到家裡要賬。
當然，這個想法也只是在鄭建國腦海裡一閃而過，過去的半年時間裡他的運動量的確有所減少，這也可能是造成小肚子出來的主要原因，而後天就要回醫院裡面，想必增加的運動量會減緩肚腩出現的速度。
在這之前，鄭建國一直進行的鍛鍊方式就是晨跑，只是出於安全方面的原因選擇了家用跑步機，直到來了不列顛才能放心的在邊上跑跑。
然而，考慮到生長發育的停止，鄭建國還是決定要找個時間擼鐵，不說鍛鍊到健美先生的程度吧，便是保持個良好的體型也算是自律的外在體現。
穿戴整齊到了餐廳裡和老孃幾吃著飯聊過幾句，鄭建國便按照安排上了前往位於白金漢宮旁邊的梅菲爾酒店，第十四屆的歐洲生物學會會議的舉辦地。
只是當車子穿過有些喧囂的國王大街，停在具有明顯新古典主義風格的建築前時，鄭建國是才下了車便聽到遠處有記者的聲音傳來：“鄭，三個問題！”
“噢，這不是不列顛人。”
老約翰的聲音響起，鄭建國也就醒悟到不列顛人會稱他為鄭建國GBE，以表示對王室的敬意，不禁轉頭看了看站在四五米外想靠近又不敢的幾個記者，當即開口道：“好吧，你們有什麼想問的？”
第一個記者飛快靠近：“哦，你有加入不列顛的想法嗎？眾所周知你獲得了爵級大十字勳章——”
第二個接著緊隨其後：“鄭，這次會議據說你和對面的錢韻嘉都要出席，你會在大會上發言嗎——”
第三個嗓門好像是在吼：“鄭，有訊息說卡米爾帶了她的同學們來不列顛過春假——”
第四個倒是不緊不慢的：“鄭，聽說你當爸爸了？孩子名字起好了嗎？你打算讓孩子加入不列顛國籍嗎？”
第五個顯然是個不列顛的記者：“鄭建國GBE，你對曰本首相呼籲美利堅和曰本共同幫助共和國完成現代化有什麼看法？”
鄭建國目光在幾人面上掃過，指了第二個發問的記者道：“由於PCR技術的主要研發是由陶野和錢韻嘉完成，特別是陶野在從整個專案初期便參與了整個過程，所以這次會議上將會由她做報告，下面第二個問題。”
“鄭，你打算讓孩子加入不列顛國籍嗎？”
“哦，你有加入不列顛的想法嗎？”
“鄭建國GBE，你對曰本首相呼籲美利堅和曰本共同幫助共和國完成現代化，有什麼看法？”
“鄭，卡米爾和你的孩子見面了嗎？”
隨著鄭建國的聲音落下，面前剩下的記者們也都紛紛問出了想要問的核心，他也就衝著第四個記者指了下，開口道：“是的，她們已經見過面了——”
“哦，她們？鄭，你有了個女兒嗎？”
“鄭建國GBE——”
“鄭，你會讓孩子回國嗎？”
聽到記者們的追問，鄭建國才醒悟到自己的詞是用錯了，當即開口道：“不，是個男孩，由於涉及到他的隱私問題，再多的我就不方便透露了，三個問題結束，大家再見。”
點了點頭轉身進了飯店，鄭建國便見葉敏德已經帶著陶野和錢韻嘉站在不遠處，只是在錢韻嘉旁邊還有個長相甜美的女孩，模樣普通倒是穿的比較時尚。
不過鄭建國也就是掃了眼，便衝著葉敏德開口道：“老師，哈佛大學那邊同意和齊省醫學院的交流計劃了，我想趁著這個機會將醫學院建成大學——”
掃了眼周圍被保鏢們隔開了的人群有不少人看來，葉敏德轉頭看了看身後道：“這邊人多眼雜，咱們去會場裡說。”
於是鄭建國跟著葉敏德幾人到了會場裡，雖然這場會議設定的地區為歐洲，可像他這樣被邀請以及主動聯絡出席的人數還是不少，以至於主辦方是找了個足足容納千人的會場。
等到鄭建國幾人進了已經有不少人的會場後，葉敏德是徑直領了他向前面幾排走去，邊走邊說道：“早上我和建義通電話的時候他給我說過了，只是我感覺你的想法有點想當然。
齊省醫學類學校雖然不少，可籌建個像首都醫科大學那樣的師資規模還有些欠缺，確切的說是你立意雖然夠高，可眼界的寬度還有所不足。
以前雖然全國各省地區都有自己的醫學院，可真正拿得出手的還是停辦的協和，齊省，湘雅，華西四個醫學院。
前年協和恢復後還把雲輝都給調走了，這點雖然有加強首都醫科大學體系建設的目的，而這正能說明大學和醫學院的區別。
當然即便是這樣，首都醫科大學也是比不了哈佛醫學院的教學水平，我認為現在完全可以放眼全國，到時候不說別的，你的人脈也就算是建立起來了——”
鄭建國的嘴角扯了下，他是再次感受到了老人家的目光有多毒辣，當時首都醫科大學復建就全國篩了一遍，他是因為出國了沒被抓走，而葉敏德則是乾脆拒絕了。
現在籌備齊省醫科大學，如果再篩一遍下來，怕是其他那兩家連家底都不會剩下多少。
只是，葉敏德的話也說明了的，這麼做的後果明面上看是能夠讓國內最有實力的醫生們，去透過這個計劃學習到全世界最先進的醫學技術。
而在這之外，鄭建國也會透過對齊省醫科大學的影響，透過這些醫生們和學生們，在未來的衛生領域內建立起龐大的人脈網路。
聯想先前是從楚琳口中才知道了周建成去學習的事兒，鄭建國陡然發現他的影響力雖然不缺了，可人脈上卻像老人說的那樣欠缺，當即笑著開口道：“您教育的是，我是有些想當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