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范仲淹便走進了紫宸殿,一入殿中,便撲通一聲跪倒在大殿之下口稱著,“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範愛卿,何故行此大禮?”看著范仲淹的表現,趙禎心中也就是一沉,他越發的感覺到重臣行此大禮,那就一定是發生了不得了的大事。

被趙禎這一問,范仲淹抬起頭來的時候,已經是眼中帶淚,“陛下,您要給臣做主呀。臣知道推行新政,會惹來一些人的不快,也做好了接受質問,甚至是粉身碎骨的準備。可沒有想到,那些人竟然向臣的家人下手,他們竟然行誣陷之舉,他們這針對的並非只是微臣,是正在推行的慶曆新政呀。”

范仲淹也有自己的小聰明,他直接把發生在長興坊的事情,轉換成了是有人在挑釁皇帝的權威,如此就不怕趙禎不管。

只要趙禎出面,事情定然就會水落石出,那個時候,不管是誰在背後搗的鬼那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到時候,他要看看那個陸梧的嘴巴還是不是那麼強硬。

“到底是怎麼回事,細細說來。”趙禎聽後臉現憤怒之態。這是他之前就曾考慮過的問題,怕的就是那些個反對新政的臣子們,在正面沒有辦法相抗之下,就會從其它方面著手。

現在看來,果然是有人動手了。

而這是他們的第一次動手,為了新政的順利推行,趙禎必須要以雷霆手段將其斬斷,也好警告一下其它人,他推行新政的決心,以後誰在敢弄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他都會一一重處。

有了趙禎撐腰,范仲淹來了精神,這就把發生在長興坊的事情說了一遍,其中他還著重的講到,他去問詢開封府尹陸梧,但卻被對方給硬頂回來的事情。

“好一個陸梧,竟然敢做這樣的事情,來人呀,傳他入宮。”趙禎聽後十分生氣,事情都牽扯到了開封府尹,看來那背後搗亂之人倒是下了一定的本錢。

可事情即然被自己知道了,陸梧不管是不是被利用,他都要將人給收拾了,也藉此提醒一下其它人,算是殺雞儆猴。

趙禎一怒之下,便下了這道命令,張茂則剛要開口答應,但躲在黑暗角落的陳琳卻跳了出來,主動來到趙禎的身邊,耳語了幾句。

“什麼?”

正怒氣衝衝的趙禎,聽到陳琳之言後,整個人就是一愣。

他剛才聽到了什麼,蘇石在離開西驛館和北驛館之後,就去了開封府,然後會同陸梧就去了長興坊?

難道說這些事情不是那些反對新政之人搞出來的,而是蘇石為了報范仲淹之仇自己的決定嗎?

事情竟然牽扯到了蘇石,趙禎的臉色就有些難看。下午此人才做了一件護國大事,一到晚上就開始惹麻煩了,這個人.這個人還真是不讓人省心。

“陛下,據我們所查,長興坊的確是一個地下賭場,而非是什麼酒樓。”眼看著趙禎消化完了自已剛才的那些話之後,陳琳又開口了,把自已所知的事給講了出來。

長興坊是什麼樣的存在,密諜司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只因事關范仲淹,加上如今人家可是陛下眼中的紅人,密諜司才知道裝作不知道,沒有動他們而已。

“當真?”聽到真是地下賭場,趙禎便扭頭看向著陳琳認真的問著。

“奴婢所言字字真實。”陳琳以保證般的口氣說著。

那就是沒有錯了。一時間趙禎在看向范仲淹的時候,眼中多少是有些失望的。

做為自已看中的臣子,趙禎自認對范仲淹是很不錯。

不說給予的待遇不錯,可以保其衣食無憂,榮華富貴。偶爾還會賞對方一些東西。可就是這樣,絲毫阻止不了這些人的貪念嗎?

一個人一輩子,使勁花才能花多少的錢?

明明已經花不完了,為何還要犯險去賺?難道說錢就真的那麼好,比名氣比權力比青史留名還要重要?

原本以為范仲淹與其它的臣子不一樣,不然的話,也不會主動推行新政,去得罪那些權貴。可現在看來,怕也和其它人一樣,是一丘之貉呀。

想到這裡,趙禎是大為失望,而這幅目光落到范仲淹的眼中,也讓其大為不解。

明明剛才皇帝還一臉憤怒,要為自已出頭的模樣,現在怎麼看向自已的目光就帶著疑惑,甚至還有一絲的失望,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范仲淹想不明白,趙禎卻準備讓他“死”個明白。畢竟是自己很看重的臣子,他還是希望這件事情范仲淹並不知情,他也屬於那種被矇在鼓裡的人。

為了把事情弄清楚,弄明白,也不冤枉一個好人,趙禎便對著張茂則說道:“去,傳旨,宣陸梧和蘇天佑進宮見駕。”

張茂則連即答應一聲,這就出去安排。留下跪在那裡的范仲淹一臉的不解和不明白。

怎麼好好的,要把蘇石給扯進來?

這件事情又關此人什麼事?

難道說這是官家有意為了白天的事情,想要親做一個和解嗎?

對,一定是這樣的。官家如此看重自己,為自己的事情操心也是正常的,想到這裡,范仲淹便有些感激。

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趙禎還是願意相信范仲淹,這便叫其起身說話。但想到事情還有疑惑之處,趙禎卻沒有在去理他,而是低頭看起了手中的奏書,使得紫宸殿內變得極為安靜。

長興坊。

被找出來的甄懷很快就招了。

仗勢欺人習慣了,乍一成為了階下囚,這樣的人,表現起來往往都不如一個普通人。當衙役們拿出各種刑具之後,不等上刑,他便有什麼說什麼,甚至沒有的也開始胡亂說起來。

就像是甄懷開口,說賭場的收入大多都給了姑父范仲淹,便是他親口交待出來。

甄懷會這樣說,當然還是想拉大旗扯虎皮。

他不過就是一介白身,普通百姓一個,誰想治他都可以。但自己的姑父可是朝廷二品大員,那是誰都能動的嗎?

只要把姑父的名頭拉出來,想必辦案的官員也要思慮再三。或許他們為了討好自己的姑父,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終事情不了了之。

這招拉大旗扯虎皮的方式,通常情況下是有用的。

很多怕事的官員,聽到事情涉及到上官的時候,一般都會十分的小心謹慎。更有人,直接就把此事壓下,回頭去討好上官。

只是陸梧剛見過了范仲淹,雙方談得並不投機不說,還成為了一時的敵人。這個時候甄懷把范仲淹拉出來,不僅不會起到作用,相反會把事情鬧得更大。

“你說的都是真的?”儘管陸梧心中已經想笑了,但他還是裝成一幅很謹慎的樣子問著。

陸梧的變化落在甄懷的眼中,讓他放心不已。這便說道:“這當然是真的,要不然的話,我們也沒有這個膽子開地下賭坊。”

“這先把他的話記下來,人也扣起來,但記住不得用刑。”心中已經開始偷笑的陸梧一邊說,一邊揮手就讓人把甄懷給帶了下去。

甄懷一走,陸梧與身邊座著輪椅的蘇石便是相視而笑。

他們沒有想到,事情會如此的順利。畢竟如果甄懷硬氣一些,把所有的責任都扛下來的話,他們還真是沒有什麼辦法。

甄懷與范仲淹都不是一個姓氏,就算是追究起來,想要把範相公給拉進來,也不是那麼的容易。

現在好了,人家主動說出來了,這就省去了他們許多的麻煩。

也就在兩人相視一笑的時候,宮中傳旨的小黃門來了。

沒有聖旨,只是口諭,讓蘇石回府中好生待著去養病。

“哈哈哈,也好,熱鬧看完了,是應該回去好好休息休息。”蘇石並沒有違抗聖旨的意思。事情已經做完,他留在這裡已經沒有了什麼作用,相信接下來陸梧是知道要怎麼去做才是利益最大化。

“也好,蘇少府跟著本官忙碌了許久,是應該回去休息。倒是本官,天生一個忙碌命呀。”陸梧哈哈笑著,顯得心情不錯的樣子。一旦蘇石走了,這個功勞就可以落到他的頭上,這是他想要看到的。

至於蘇石,原本就沒有搶功的意思。如果不是范仲淹惹到了他,他也不會搞今天這一出。現在目的達到,他也是應該回去的時候。

眼下的情況,功勞顯然是有的,但蘇石沒有座大官之意,這個功勞於他並無大用。相反現在退出去,還可以來一個座看風雲,豈不是更好。

兩人這便一抱拳,準備分開。可跟著又有傳旨的小黃門趕了過來。

這個小黃門可不同於之前傳旨的那一位。那個公公是先去蘇府,沒有找到人之後,才一路打聽來到了長興坊,可後來傳旨的公公卻是知道蘇石就在長興坊,這便直接趕了過來,使得兩人也就是前後腳就到了。

又是一道旨意,卻是招陸梧與蘇石兩人深夜入宮。

這個結果,並不出乎意料。畢竟剛才范仲淹可是黑著臉走的,那他去皇宮向皇帝告狀也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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