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老登!我在母妃膝前日日盡孝

拓跋陽裘!

只是聽到這個名字,趙煥和李公公便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

拓跋!

乃是龍淵四國之中莽國的皇姓,莽國更靠北一些,並不與大虞接壤,所以近二十年跟大虞的交流衝突並不算多。

但所有人都知道,莽國是龍淵四國中國力最強大的那個。

昔年阻擊項天歌的主力,也是來源於莽國。

眼前的這個人叫拓跋陽裘。

而且還自稱龍淵天神的使者。

身份地位也就不言而喻了。

“嘩啦啦!”

門外響起了一陣陣兵甲摩擦的聲音。

僅僅一瞬間,大內侍衛就把御書房圍了起來。

正準備進御書房將拓跋陽裘拿下。

卻聽裡面傳來了趙煥不急不慢的聲音。

“無礙!都退下吧!”

他不急不慢地端起茶水,品了一口。

一眾侍衛有些猶疑,拓跋陽裘能無聲無息地進來,足以說明這個人修為極高,放任他距離皇帝這麼近,那……

他們都不放心。

若是出了問題,他們都是大罪。

可趙煥都這麼說了,他們只能咬咬牙,稍微退得遠了一些。

趙煥倒是神色淡定,不急不慢地品著茶。

李公公會意,立馬輕蔑道:“蠻子就是蠻子,居然這點外交禮節都沒有,若不是你自報家門,咱家還當是哪裡冒出來的小蠻賊呢!”

嗯?

拓跋陽裘見兩人的態度,眼底閃過一絲驚疑。

這倒是跟他想得不太一樣。

此兩人,竟如此有大國氣度。

他轉而一笑,再度行了一個外臣禮:“虞皇勿怪,吾莽國乃是龍淵四國之首,外臣又是龍淵天神的使臣,自然不會不顧外交禮節。

今日清晨,天神使團出發,三個月之後,便能抵達臨歌。

外臣只是先行,事先知會虞皇一聲,免得到時入境時鬧出誤會。

另外。

天神與虞皇陛下神交已久,特派外臣前來問候,又因天神存在事關隱秘,故此行不可太過正式。

還請虞皇陛下見諒。”

李公公聞言不由冷笑,這些蠻子當真欺軟怕硬。

你硬起來了。

他就知道客氣了。

趙煥淡淡一笑:“神交已久?孤活了六十餘載,對天神之事略有耳聞,無非就是北域諸國杜撰出來的神怪,可從未聽過他事實存在。

既不存在。

又談何神交?”

雖然是在笑。

卻能從語氣中聽出不耐煩與輕視之意。

甚至感覺,隨時都可能下令,將拓跋陽裘這個胡言亂語之輩拿下。

拓跋陽裘眉頭微皺了一下,隨後笑道:“天神存在隱秘,虞皇陛下不知也不是稀奇之事。屆時使團到來,陛下自然能確定天神的存在。”

趙煥不置可否:“你那天神派伱來,所為何事?”

拓跋陽裘微微一笑:“自從虞國南遷,南北征戰已經數百年,這幾百年來淮嶺南北民不聊生。

今虞國磨刀霍霍。

龍淵也厲兵秣馬。

天神不忍生靈塗炭,便派外臣前來議和。”

“議和?”

趙煥冷哼一聲:“倒也不是不行,只要你讓你那天神下令,使龍淵四國將侵佔我大虞的土地與臣民歸還,孤便下令不打你們。否則,此事斷無可能!”

一席話,毫不掩飾怒色。

這看似風燭殘年的老人,再度展現出了雄主的氣度。

此番威嚴。

即便拓跋陽裘也有些扛不住,雄壯的身子忍不住微微下彎,只能咬著牙硬挺。

他深吸一口氣:“虞皇陛下此言差異,蠻荒之年從未有國別,人族各部都在各自的家園安居樂業。

大開建國之後,便把遊牧各族趕到了極北之地,我們不過是拿回了一部分自己的居住之地,又談何侵佔?”

趙煥嗤笑:“安居樂業?大虞開國之前妖邪亂世,你們何時安居樂業過?開國大戰之時,中原八族曾邀你們祖先聯手抗敵。

你們先祖非但不同意,還時常因為一些蠅頭小利,從背後捅刀。

如今,北域百姓恐怕有九成,一輩子都見不到一隻妖。

難道這不是因為當年的蓋世奇功?

這功勞之中,你們先祖非但無功,甚至過錯極大。

你說!

該不該把你們趕走?”

拓跋陽裘臉色難看,只是沉聲說道:“拋開虞皇陛下言論是否屬實不談,千年的時間,這片土地上的人都已經換了數輪,如此問責實屬不智。

千年之前誰對誰錯,千年之後的你我很難說清楚,更不可能說服兩邊百姓。

外臣不善言辭,且只是一個傳信的。

即便外臣對陛下五體投地,也改變不了半分國策。

所以。

議和才是正事。

等使團到來,再與陛下商談細則!”

這蠻子。

就如同茅坑裡的石頭。

又臭又硬。

趙煥眉頭緊蹙,寒聲道:“哦?誰說孤要與你們議和?”

說話的時候,周身已經是殺氣凜冽。

而御書房外。

雖然不見大內侍衛圍過來。

卻也隱隱約約聽見了刀劍出鞘的聲音。

拓跋陽裘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卻還是強壓心頭驚怒,反問道:“怎麼?難道虞皇陛下不想議和?”

趙煥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盯著他。

李公公則怒言道:“你這蠻子好生無禮,二十年前我大虞項元帥殺得你們不敢進犯,如今發展二十年,更是兵強馬壯。

來議和的是龍淵。

你作為使臣,不告而來也就算了。

竟還敢大放厥詞?

當真以為我們大虞禮儀之邦,不敢殺你這無禮之人麼?”

話說完。

長劍已經出鞘。

周身七處神紋已經熠熠生輝。

殺氣四溢。

沒有半分保留。

拓跋陽裘腦門上已經滲出了冷汗,周身血氣也澎湃了起來,北方各族也修神藏,但神藏品階都不高,只把神紋附帶的神通當戰技來用。

他們的絕大多數修為,都在血氣裡面,也就導致他們的肉身極其強悍,這種修煉方法跟大虞各族的修煉方法各有優劣。

但畢竟,他只有二十五歲左右。

修為比起李公公,著實還差了一點。

尤其現在身處敵營。

只要起衝突。

他就是待宰的羔羊。

在這等生死危機之下,即便是他也忍不住微微顫抖。

不過,他語氣還算平穩:“陛下若想殺,直接殺便是,只是可惜了南北雙方,失去了一次議和的機會。”

李公公冷哼一聲:“北域乃是大虞故土,百官將士早已做好了死戰的準備,這議和的機會不要也罷。你這賊人,領死便是,不殺你無以彰顯大虞之威嚴。”

說罷。

又向前走了一步。

拓跋陽裘太陽穴直跳,沒想到大虞人居然如此暴躁。

正當他準備搏命的時候。

趙煥卻笑著擺了擺手:“大虞之威嚴,倒也不用靠殺一個無禮之荒蠻使臣來體現。

大伴兒,把他押下去!

除了不許四處走動以外,其他都以使臣之禮待之,待使團到來之後,再問問龍淵的禮數在哪裡。

他出身莽國,可以不講禮數。

但你我皆是大國之人,因一人而壞禮數頗為不妥。”

“哼!”

李公公長劍歸鞘,冷聲道:“還不快謝謝陛下!”

拓跋陽裘微鬆了一口氣,卻也不肯服軟,怒哼了一聲:“道謝就免了,李公公直接帶路便是!”

李公公頗為不愉地瞪了他一眼,便直接出手封住了他的經脈。

叫來了一隊大內侍衛,將此人押了下去。

之後。

御書房裡沉寂了很長的時間。

良久。

趙煥才問道:“你覺得這拓跋陽裘如何?”

李公公趕緊道:“此人似有幾分心計,但不多。只是這神藏六重的修為,屬實能夠冠絕同齡人,即便整個臨歌,也鮮有俊傑能與其媲美。”

二十五歲。

神藏六重。

不管放在哪裡,都是頂尖的天才。

畢竟五行神藏之中,主修輔修的兩處神藏是最強的,同時也是修煉最快的。

剩下三處神藏,因為無形之間的傾軋,修成的難度越來越高。

所以。

二十歲到三十歲,往往是修為增長最慢的時候。

那些參加府爭的天才,很多都能在短短三年之內,從剛剛煉體沒多久的菜鳥,成為神藏三重的高手。

但補全剩下三處神藏,卻需要足足十年的時間。

甚至很多人,一輩子都不能把五行神藏補全。

至於靈臺神紋,就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存在了。

可龍淵蠻子的修煉方式不同,他們把神紋的神通當戰技用,神紋品階自然也高不到哪裡去,五行之間的傾軋自然也不存在。

同級相比,龍淵弱於大虞。

但同齡相比,大虞就吃太多虧了。

總而言之一句話:大虞高手更多,龍淵中堅力量成本更低。

大虞南遷之前,大多時間都能壓制北方各族,就是因為高手更多。

可自從那些蠻族信仰了龍淵天神,並且以龍淵之名組成了四個汗國,戰鬥力就出現了恐怖的飆升。

這也是北域陷落的原因。

戰鬥力為何飆升,誰也不清楚。

但幾乎可以斷定。

雙方同階強者的差距,已經縮小了不小,即便大虞高手這邊佔了神紋神通的便宜,也很難做到同階碾壓了。

所以……

拓跋陽裘的神藏六重,含金量十分高。

二十五歲這個年齡,更是無比恐怖。

“你說……”

趙煥眯了眯眼:“這個人為什麼要來求和?”

李公公苦思良久,無奈躬身:“奴婢愚鈍,實在想不出來。”

趙煥神情微凜。

他很確定。

自己剛才的表現,已經震住了拓跋陽裘。

但依舊摸不清拓跋陽裘究竟想要幹什麼。

二十年前。

他見識過龍淵天庭的頂級戰力,不說掀翻大虞,至少也能做到讓大虞的北伐大軍無功而返。

龍淵很強。

強到沒必要議和。

可他們還是派人來議和了。

這議和。

究竟是目的。

還是手段?

若是手段。

那他們的目的是什麼?

試探我?

趙煥眉頭緊鎖,思索了許久,都想不明白。

只能擺了擺手道:“這拓跋陽裘,你把他看緊一點,當然也別太緊,給他留一個外出的口子,監視他究竟看了誰。”

“是!”

李公公鄭重點頭,隨後便直接下去了。

趙煥揉了揉發緊的眉頭,稍微休息了片刻,便開始提筆寫字,擬定了許多密詔。

這次龍淵諸國忽然出招,他必須要早做應對的打算。

正當他奮筆疾書的時候。

門外忽然傳來了一個聲音。

“陛下,十皇子求見。”

“嗯?讓他進來!”

趙煥有些好奇,不知道趙辭這個時候找來做什麼。

片刻後。

趙辭邁著四方步走了進來,規規矩矩地給趙煥行了一個禮:“兒臣拜見父皇!”

趙煥見他滿面春風的樣子,不由心裡咯噔了一下。

不知道為啥,有種不妙的預感。

但臉上還是堆滿了慈祥的笑容:“辭兒,你氣色看起來不錯,是遇到了什麼喜事麼?”

趙辭笑道:“都是母妃照顧得好!”

“嗯?”

趙煥又咯噔了一下。

趙辭笑著補充:“前段時間憂慮成疾,幸得父皇解開了孩兒與母妃之間的誤會。正好孩兒也放棄了那些亂七八糟的任務,守在母妃膝下日日盡孝,心情自然暢快了許多。”

“哦……”

趙煥這才暗鬆了一口氣,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怎麼著了。

前些日子。

他被迫對顧湘竹妥協,一方面給了瀛洲仙島的部分傳承,另一方面還勸說了一下趙辭。

“母子”解開誤會,的確能讓趙辭少許多煩心之事。

雖說這種事情他不想看到。

卻也是拉攏顧湘竹的無奈之舉。

對他來說。

無非是損失了一個腎源。

但現在,腎源補回來了。

趙煥笑了笑:“說吧,這次過來什麼事情?”

趙辭咧了咧嘴:“母妃給兒臣佈置了兩個任務,讓兒臣來求父皇!”

趙煥忍不住生出了一絲戒備心,這妖女已經拿了那麼多好處,怎麼還想提條件?

但他還是笑容可掬地問道:“說吧!”

趙辭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道:“兒臣前些日子跟母妃說,打算以後只靠煉丹府爭,不理那些亂七八糟的任務了。

母妃就說我閒著也是閒著,不如提早把婚事辦了,如此添了子嗣,也能讓她提前抱上孫子!”

趙煥瞳孔一縮,瞬間就明白了顧湘竹的打算。

這個女人,一定是在五行獄中跟闞天機的實力打照面了。

她手握趙辭,早些抱上“孫子”,無疑能跟闞天機繫結更深。

這樣一繫結。

雙方勢力一融合,怕是已經能夠到七大功勳家族的檔次了。

哪怕只是墊底,也是一股極其恐怖的力量。

不是一個好現象。

不過,這件事情好像無法避免。

其實倒也沒問題。

因為這恰恰結局了趙煥的兩個隱憂。

一是闞天機向來對魔教不屑,顧湘竹敢跟闞天機繫結,說明她已經跟魔教割席,這次留在臨歌應當是真心的。

二是……趙煥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總是隱隱覺得自己腦袋上冒綠光,經常冒出顧湘竹會不會用色相俘虜趙辭這種荒唐念頭。

但現在。

已經徹底不用擔心了。

顧湘竹如果真的想用色相俘虜趙辭,肯定會盡可能地拖延婚事,哪有上趕著提前的道理?

於是。

趙煥微微一笑:“你是想提前跟落棠丫頭的婚期?沒問題,明日我便將你嶽祖父召來,重新選一個黃道吉日。”

“不止是落棠。”

趙辭期期艾艾道:“還有祝璃,孩兒跟祝璃相處多日,也已經……還請父皇成全!”

趙煥繃不住了:“放肆!婚姻大事,也是你能兒戲的?”

趙辭一臉錯愕:“我跟祝璃也是兩情相悅,也沒有擅作主張,這不是特意請示父皇,想要求取這門親事麼?”

趙煥面頰直抽:“這件事情,落棠和你嶽祖父知道麼?”

“當然知道啊,兒臣不取得他們同意,如何敢跟父皇提及?”

“……”

趙煥臉色有些發黑。

他算是明白了,闞天機的野心比自己想象得都要大。

這老頭不僅想要繫結興虞丹會,還想把祝疆綁上戰船。

雖說傳言之中祝疆已經被架空,卻也至少能夠調動祝家兩成的煉丹師資源,而且是精銳煉丹師。

若這部分力量,跟興虞丹會整合在一起。

絕對會引起祝家巨大的騷動。

趙煥沉聲道:“辭兒!你可知祝璃在祝家的地位?”

趙辭臉色一苦:“聽母妃講過一些!不過父皇,孩兒無心奪嫡,也無心插手其他家族內部的事務,只想跟心愛的人過自己的小日子。

孩兒稀罕落棠,也喜歡祝璃。

她們兩個也是頂好的朋友。

只要這樁婚事一成。

我們夫妻妻三人,就老老實實過自己的日子。

將餘生都奉獻給大虞的丹藥事業,為人族王朝的建設添磚加瓦。”

趙煥:“???”

什麼話?

這是什麼話?

夫妻妻三人是吧?

他很煩。

倒不是擔心興虞丹會崛起。

興虞丹會就算再崛起,也只是拉近了與馮祝楊三家的距離,多一家參與爭鬥,反而更有利於鞏固丹藥市場。

尤其是興虞丹會根基不厚,免不了從外部吸納煉丹人才,更方便皇室操控。

趙煥擔心的主要是,這對於太子黨和四皇子黨來說,是一個極其危險的訊號。

尤其祝家。

特為尤甚。

他眉頭緊皺:“這件事你休要再……”

趙辭趕緊打斷道:“父皇!要不您先聽聽第二個請求?”

趙煥擰著眉頭,卻還是說道:“說來聽聽!”

趙辭笑道:“七日之後,便是今年的貢丹大會,孩兒請求能夠在丹臺上建一座隔絕視線的房屋。”

“為何?”

“因為母妃從瀛洲仙島留下的古籍中,找到了一個能提升煉丹效率的手法,我們怕別家學去。”

“這……”

“若我們放手施為,可以把練氣丹的丹價壓到十兩以下!”

“什麼!?”

趙煥一度懷疑自己耳朵聽錯了。

十,十兩?

去年把丹價壓到二十兩以下已經夠驚世駭俗了。

這次又壓到十兩。

這……

他瞅了一眼趙辭半低著頭的樣子。

不由問道:“若是我不答應你跟祝璃的婚事,這丹價你是不是就不壓了?”

趙辭趕緊說道:“不是孩兒不壓,而是母妃她不願意壓!這煉丹手法是母妃精研出來的,如何處置自然是母妃說了算。

唉……

主要是母妃也稀罕祝璃稀罕得緊。

這丫頭手握鬱心焰,一直都是興虞丹會的中流砥柱。

可她畢竟只是打工。

一日不把她嫁給孩兒。

母妃就一日不得安心。

所以,只能用處這個稍顯激進的手段。

希望父皇能夠成全!”

趙煥:“……”

嘶……

放棄這麼大一塊肉。

屬實捨不得!

不過,等拿下趙雍的腎水神紋,自己就能把兩儀仙體取走。

與顧湘竹誕下子嗣也是遲早的事情。

親兒子和假兒子的區別,顧湘竹不可能不知道。

屆時。

自己就能操刀顧湘竹與闞天機的割席,讓雙方徹底反目成仇。

然後。

靠長生把顧湘竹和魔君都拖死,然後滅掉小兒子這一脈。

這偌大一個興虞丹方,就徹底是皇家的了。

當然。

有不小的風險。

但在這絕大的利益面前,區區風險,不足為慮。

他點了點頭:“既然你們娘倆都這麼喜歡祝璃這個丫頭,那我這個當父親的就努努力。不過婚姻大事,是兩家人的事情,祝璃父親那邊你來解決,他那邊說不通,這婚事很難賜下!”

“多謝父皇成全!”

趙辭大喜過望:“孩兒一定儘快說服岳父大人!”

趙煥擺了擺手:“下去吧,貢丹大會好好表現。”

“是!孩兒告退!”

趙辭重重點頭,又補充了一句:“對了父皇!婚事未成之前,您可千萬別把這訊息漏出去啊,孩兒實在怕了太子和四皇兄了!”

說完,便志得意滿地離開了御書房。

腦海裡回想的卻是趙煥腦袋上的金色彈幕。

【趙煥的當前願望】:離間闞顧,拖死魔君和顧湘竹,滅掉小兒子,徹底拿下興虞丹會。願望完成獎勵:領悟值+10000,丹道破境丹x1。

趙辭:“……”

老登就是老登。

想得可真遠啊!

老惡毒了!

但這不妨礙我是一個大孝子。

回家盡孝去咯!

……

七日之後。

貢丹大會石破天驚。

興虞丹會拿出了十兩銀子的超低價,徹底打崩了整個練氣丹市場。

馮祝楊三家的煉丹師氣得臉都紫了,實在不想跟這麼低的價格,可如果不跟,丹藥底層市場就會徹底失守。

雖說這底層市場對他們來說已經不賺錢了,丟了更有利於保本。

可時間一久,底層的百姓和修煉者,提起丹藥只記得興虞丹會,根本不知道馮祝楊三家是什麼東西。

等到以後他們修煉有成,選更高階的丹藥時,究竟選你們還是選興虞丹會?

是!

涉及藥效,大家都會用腳投票。

可興虞丹會中端丹藥的實力也有了迎頭趕上的趨勢。

這要是不守底層市場,遲早會被掀翻。

所以。

跟!

貼錢也要硬著頭皮跟,至少不能完全失守。

反正馮祝楊三家底蘊厚,還能耗相當長一段時間,他們的煉酒術已經看到了最佳化的苗頭,遲早有一天……

可十兩未免也太低了啊!

馮祝楊三家尚且如此。

去年拒絕顧湘竹合併提議的巽墨、靈蘊兩個丹坊,更是原地宣告了破產,被顧湘竹以極低的價格徹底收購。

沒辦法。

他們的主要市場就是練氣丹。

一年的努力,他們才勉強把丹價降到三十兩。

結果一轉頭,興虞丹會已經壓到十兩了。

去年,他們已經嚐到了苦頭,只要市面上有興虞丹會的丹藥,就不會有人買他們的丹藥,日子相當難熬。

這次要再次硬剛,別說會賠得多慘,那些煉丹師自己都得跑路,私下投奔興虞丹會。

與其用這麼難看的方式落幕。

還不如趁著體面,把所有家當打包賣給顧湘竹,這樣還能保保本。

而這次貢丹大會。

十王府也拿了極多的訂單,換算下來更是海量的功績,已經徹底宣告躺平了。

也幸好。

他們是真的躺平了。

一個任務都沒有接。

別說接任務了。

就連宗人府都沒有去過。

這才讓一眾太子黨和四皇子黨安生了一些。

然後。

一眾已經站隊的府拼了命地做任務。

可明顯在功績上已經追不上十王府了。

不過也還行。

如果十王府只待在煉丹領域,他們倒完全可以接受。

轉眼之間。

三個月的時間過去了。

冰雪消融。

草長鶯飛。

又是一年開春。

楊柳吐綠之時,風景最是宜人。

傍晚時分。

祝璃屁顛屁顛趕回了十王府。

“老闆,老闆!”

她興沖沖地跑到了練功房:“老闆你在麼?”

練功房內。

趙辭呼哧帶喘的聲音傳出來:“在!在!我在練功,馬上就結束了,你別進來。”

“奧!”

祝璃點了點頭,乖巧地等在外面。

老闆實在太努力了。

每天都在練功。

每次練功都呼哧帶喘的。

良久。

良久。

“吱呀……”

門開了。

一縷青煙不著痕跡地飄走。

過了些許時間。

趙辭才氣定神閒地走了出來。

祝璃扯住他的小臂,好奇地打量他了好久,終於忍不住問道:“老闆,你到底練的什麼功啊?

感覺你練的時候很累,可每次練完,好像都特別平靜。

就連精神,好像都特別輕鬆。

就像是無慾無求的聖賢。

這心法能不能教教我?

我最近鬱心焰有些失控,今天差點炸爐。”

趙辭:“……”

他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這聖賢一般的心境能怎麼教?

只能揉了揉祝璃的腦袋:“好,等你長大了就教你。”

一聽“長大”兩個字。

祝璃臉蛋不由紅了一下。

這段時間,她一直在顧湘竹的指導下給祝疆寫信,提大婚的事情。

雖然還沒成功。

但在她心裡,這件事已經定下來了。

因為除了趙辭,這世上已經沒有任何人,能讓她只要呆在身旁就開心了。

只是自從“成婚”這個概念出現,還有知曉那冊子上的小人都是不穿衣服的,她再跟趙辭呆在一起,心跳就會忍不住加速。

那種心跳加速的感覺很刺激。

她很喜歡。

但總是會讓她鬱心焰有些失控。

所以。

她從來都不敢明著跟趙辭提成婚的事情。

趙辭也沒說,只用“長大”來代替。

可即便如此。

祝璃聽到“長大”這個詞彙,還是會面頰發熱。

她趕緊把話題轉移開來:“老闆,你猜我剛才回來在外面看到什麼了?”

“什麼?”

趙辭忍不住問道,最近三個月,魔教的事情都是顧湘竹在處理。

他則是一直在修煉。

要麼雙修。

要麼單修。

瘋狂地嘗試煉化毀滅法則。

別說。

有時戾氣上頭,還真能調動一點毀滅法則的力量。

雖然只有一點點,卻也是質的提升。

打不過三個月前的趙憐。

但如果單獨遇見,不至於沒有逃跑的能力。

一心都在修煉上。

訊息雖然依舊靈通,但已經不是那麼敏感了。

“我今天……”

祝璃頗為興奮:“看到了一群龍淵四國的蠻子,他們可壯了,大腿比我的腰都粗!”

“蠻子?”

趙辭眉頭微皺,其實從龍淵使團進入大虞邊境的時候,他就得到訊息了。

這些人倒是悠閒,一點都不忙著趕路,居然用了接近三個月才趕到臨歌。

他問道:“這些人去哪了?”

祝璃指著皇宮的方向:“皇宮啊!聽說他們是使團,今天晚上好像要辦洗塵宴。”

趙辭神情一凜:“所以你這麼早回來……”

祝璃扯住趙辭的手腕:“聽說他們帶來了許多北域的香料……老闆!答應我,帶我去吃,好麼?”

【祝璃的當前願望】:參加洗塵宴。願望完成獎勵:領悟值+10,饕餮符x10。

趙辭:“……”

也正在這時。

“辭兒!”

一個溫婉的聲音響起。

祝璃卻是先轉過了身,親熱地摟住顧湘竹的胳膊:“娘娘!你帶我去洗塵宴吧!”

她仰著頭。

她老喜歡這位荊妃娘娘了。

捨得給錢。

捨得給資源。

態度和善。

當然。

這些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好看。

祝璃就沒有見過這麼好看的女人,以前還覺得稍顯清冷。

但最近。

氣色愈發紅潤。

尤其是今天,好看得就像是一朵嬌豔欲滴的花。

好像剛剛被春雨滋潤過一般。

讓她一個女孩子,都忍不住瞻仰盛世美顏。

“好好好!”

顧湘竹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隨後看向趙辭:“今日洗塵宴,你父皇剛剛下令,所有在臨歌的開府者和府官都要參加,你們隨我一起去吧!”

“好!”

趙辭點了點頭,看來這次龍淵使團趕來,真的有大事圖謀。

正好閉關三個月太無聊。

看看他們究竟是奔著什麼來的。

也不知道,他們此行一百多人中,有沒有“神官”的存在。

老實說。

他挺想跟“神官”交交手的。

從楊珩的記憶當中,項天歌被一位“神官”和上百位“神僕”聯手追殺,都未傷到元氣。

如果“神官”失去“神僕”,可能也就相當於趙憐的實力。

交手的話。

贏面應該不大。

但他很想見見,當“神官”實力暴露之後,八大族各自的反應。

十王府一行上了馬車。

浩浩蕩蕩地朝皇宮趕去。

很快。

他們就趕到了洗塵宴的會場。

按照身份各自落座。

趙辭也照例掃視了一圈。

結果。

果然。

【拓跋陽裘的當前願望】:促成武比,打崩虞國人的心態,逼迫他們重建運朝。願望完成獎勵:領悟值+1000,心態崩潰符x1。

【拓跋邦的當前願望】:促成武比,打崩虞國人的心態,逼迫他們重建運朝。願望完成獎勵:領悟值+1000,心態崩潰符x1。

【獨孤晴嵐的當前願望】:促成武比……

趙辭:“???”

牧羊人。

要的不是羊肉,也不是羊毛。

而是……運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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