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夠狠，夠絕
常典聽完鳳天瀾的話，一瞬間面如死灰。
全身的骨頭寸寸斷裂！
這意味著他從頭到腳將連一塊完整的骨頭都不配再擁有。
六名天擎衛點點頭，同時向常典慢慢地走過去，鳳天瀾的目光沒有錯離半分，常典，接下來，可就是我私人的仇怨了，打斷我鳳天瀾全身骨頭的時候，你可是笑得分外的爽朗自信啊。
骨頭碎裂的聲音就像是動人的旋律似的在鳳天瀾的耳邊想起，常典絕望的表情成功地取悅了她。
彆著急，常統領，想死還不容易嗎？
現在可不能死，沒受盡折磨之前，她不會讓常典死的。
“很好，很好。我很滿意。走吧，咱們帶著常統領，回去了。”鳳天瀾背過雙手，率先踏開步伐，在夜色的陰影慢慢地隱去了身影。
走在鳳天瀾身後的天擎衛往巷口處望了望，沒有作聲，來人的功夫，也很高。看了這麼久，都沒有出聲，想來不是對大小姐有害之人。
侯爺讓他們以後跟著大小姐，沒有大小姐的指令，他們不會輕舉妄動。
“王爺。他們走了。”
站在蕭衍身邊的一名帶刀近衛，看著六名男子扛著被打斷了全身骨頭的人遠去了，這才開了口。
蕭衍轉了轉手上的黑玉扳指，他的目光悠深而明亮，“果然不愧是鳳家的天擎衛。你以為他們不知道我們在這裡盯著？”
近衛方嘉啊了一聲，啥？他們站這麼隱蔽，連呼吸聲都放淺了，竟然還能被發現？“王爺，可是他們怎麼沒有開口提醒鳳大小姐呢？”
蕭衍白了方嘉一眼，不然怎麼說這傢伙腦子一根筋呢，“因為我們對鳳天瀾沒有惡意。對他們來說，鳳天瀾是他們的主子，主子沒有開口，他們怎麼可能會輕舉妄動。如果但凡我們出手，他們必會先行斬殺掉我們。”
“原來如此。屬下實在是沒有想到，鳳大小姐竟然這麼有本事，方才簡直帥呆了。”方嘉覺得鳳天瀾一點也不想是閨閣中的小姐，方才說哎，那就是玩的這句話，也太颯爆了一點吧。
反正他是沒覺著自己家戰王殿下會說出這一番話來的。
蕭衍聽完這話，平仄的唇線微微彎了點弧度，面對背叛了鳳家的人，夠狠，夠絕，做事不拖泥帶水，該出手就出手，手段更是卓絕老辣，實在是讓他欣賞。
這樣心性的人兒，如果是個男兒，在戰場上自當是殺伐一方的人物，可惜，她是個女兒家，註定與戰場無緣。
“可是，屬下好奇的是，為什麼鳳大小姐不直接取了那人的命呢？那種背叛的人，難不成要留著過年嗎？”
方嘉覺得，就該一刀砍了那背叛的人，親手剁掉腦袋的感覺，簡直不要太爽。
蕭衍短嘆了一聲，轉身就往回走，他實在是不想再多說話，讓方嘉跟著他出來，就是個錯誤。
原是想出來散散心，方嘉這種一根筋的人，會給他找點樂子來讓他取笑，沒想到這人快要把他給蠢死了。
“方嘉，你得學一學阿泰，沒事多用點腦子，或者，你可以多吃點豬腦，補一補你缺失的部分。”
蠢蛋。
對待背叛的人，殺他太便宜他了，而且還髒手。
讓他求死不得，求死不能，才是最大的痛苦。
而這，會讓人更加後悔當初的不該。
方嘉知道個屁。
鳳天瀾......
蕭衍好看的眉鋒裡帶了絲不意察覺的好感，見到鳳天瀾的第一眼，他就有預感，這個姑娘，會給他在都城帶來些不一樣的樂趣。
“王爺.，查到了。”
蕭衍的身後，一道黑影一晃而來，聲音輕得幾乎不可聞。
“回去說。”
蕭立軒，皇家，儲君，八皇子蕭立言......
看來，都城的天，要起變化了。
鳳天瀾在其中扮演的又是什麼身份呢，他，真真是有些好奇啊。
“這麼說起來，我這十二皇侄兒瞧上去並不像是表面那樣簡單。能以冷宮庶子的身份活到現在。不僅如此，竟然還跟轉寧閣的幕後老闆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嘖嘖，有野心。”
蕭衍感嘆了兩聲，蕭立軒給他的感覺，太過於陰鬱，看每一個人的眼神都充滿了戒備和敵意。
看來，在鳳天渝的歸京宴上，蕭立軒同鳳天瀾的攀談，目的並不是對鳳天瀾感興趣，而是對鳳天瀾的背景身份感興趣，或者更直白的說是鳳家的家底感興趣。
但，在他看來，蕭立軒似乎踢到了鐵板。
因為鳳天瀾看蕭立軒的眼神，如同戰場之上已方戰士瞧敵人的眼神，充滿了不屑和仇視。
來回稟蕭衍的暗衛沒作聲，他靜等在一旁，聽候王爺接下來的指令。
蕭衍唔了一聲，“你去鳳家，盯著鳳天瀾，記住，她的身邊有天擎衛，不要打草驚蛇，必要的情況下，將她保護起來。”
鳳天瀾在其中的作用，蕭衍不能不多想，蕭立軒想要爭位，這他管不著，但若是危害到了天傾國的國運，那就別怪他蕭衍不顧及他皇侄的身份了。
暗衛道了一聲是，轉身如同一陣風似的離開了蕭衍的書房。
“轉寧閣嗎？”
蕭衍喃喃地吐了幾個字出來，燭光之下，是他攤在桌案上的一疊兵器的圖紙，無聲無息做到殺人於無形的武器，傅家想要做什麼呢？
鳳天瀾大張齊鼓地回了鳳家，不少鳳家的人都清楚地看到鳳天瀾身後的人，手裡拖著一具要死不活的男人身體，鮮血的痕跡從大門一直延伸到了庭院裡。
“鳳文叔，勞您去將鳳家所有的僕役，丫環，婆子全都召集一下。今日天瀾有事情要宣佈。”
鳳文，是鳳家當了二十多年的管家，鳳家被滿門處決的時候，丫環裡，除了蘭竹，霜星，剩下的，就是鳳文管家沒有離開了，她甚至還能想起，在鳳文管家被拖上刑場的時候，進氣多，出氣少了。
鳳文管家朝鳳天瀾拱手稱是，也沒有瞧那被折磨得要死不活的常典一眼，轉身就去尋鳳家所有的下人。
大小姐雖然尋常任性了一些，但做起事情來，還頗有些侯爺的鳳範。轉眼來，大小姐都長大了。
鳳文管家有些欣慰。
他在鳳家二十多年，與侯爺也出生入死過，鳳家就是他的歸根，而鳳天瀾則是他瞧著長大的，他對鳳天瀾也有些慈愛之心。
鳳家現有的僕役，丫環，婆子等下人，不下了一百多人，縱使是鳳文管家也花了一刻鐘的時候才召集完畢。
就連當職的人，都全部被請了過來，沒有人敢在這個節骨眼上生事端，大晚上管家召集，只怕是出了事。
有些暗釘子，十分聰明，根本不可能在這時候鬧將起來，這一旦鬧起來，誰知道是不是管家下的圈套就等著他們來鑽。
“各位都是我鳳家的下人，有不少人還是家生子，對此，我希望在唸到名字的時候，不要反抗，否則，鬧將起來，對誰都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