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穿著一身鵝黃色掐腰繫帶襖裙的傅言樂,急匆匆地從外頭奔了進來,她脖頸上純白色的絨脖襯得她的臉小巧嫣然。

“瀾瀾,你可是氣我最近幾日不來見你?實在是最近我身子不太爽利,現今才好利索,這不立馬就來了嗎?你可別再說什麼喪氣話,我聽了實在是心裡難受得緊。”

鳳天瀾恍然,是了,傅言樂當初落了水,被救起來後身子一直不見好,每每到了冬季,就會生上一場病。

“身子不太爽利,就留在府上吧,近日天氣寒涼,少出些門,以免過了些寒氣。”鳳天瀾的眼神很冷,她的語氣沒帶一絲的溫度。

“原是無礙了。近段時間江鄉雪景,紅梅花開,冬日美景美不勝收,不如我們前去一遊,別有一番滋味呢。”傅言樂句句誠懇,絲毫沒有受方才鳳天瀾挖苦她的話影響。

她不急,要成大事,就一定要會忍。

只要這一次讓鳳天瀾出門不去參加宮宴,鳳家以後想要擺脫聖上猜忌的困境,就不會那般容易。

況且,傅家現在她已經沾上話語權,只要把鳳家拖下來,傅家在上陽都城世族就將會有一席之地。

鳳天瀾這個蠢貨,真以為她想要同她交朋友。

她也配?

她會的東西,是鳳天瀾窮其一生都沒有見過的!

鳳天瀾看著她為了讓鳳家被聖上忌憚,如此‘努力’的樣子,眸底嘲諷的笑意一寸一寸變為寒冰,“傅三小姐,傅家的嫡長女同我交情不深,是以傅家與我鳳家並無其他往來,日後,請傅三小姐切莫再來往我鳳家的府上。你是庶女不顧惜臉面,但我鳳天瀾還要臉!”

什麼?

傅言樂臉上一白。

庶女!

這個身份一直是她最為在意的字眼。

嫡庶之別,相差千萬裡。

縱使她有經緯鬼才之能,在身份上這就是她的短板。

今天她被鳳天瀾和鳳天瀾的丫環連續點明她庶女的身份,這讓傅言樂心頭暗恨不已,“鳳天瀾,你什麼意思!虧我還把你當好友,竟沒想到你是這樣往人心窩子上捅刀之人。”

鳳天瀾抬眼,定定地盯著傅言樂,這一張臉還真是好看,怪不得蕭立軒那人渣對其念念不忘,一上位就封為皇后。

“字面上的意思。我告訴過你,嫡庶有別,是你偏要上趕著前來討嫌,不知道的還以是我怎麼欺負你了。傅言樂,你出了我鳳府之門隨你如何,但在我鳳家的府上,就是我鳳天瀾說了算。”

鳳天瀾半點也不想同傅言樂再敷衍下去,她一想到傅言樂逼得鳳家不得不出手扶持蕭立軒,她就直犯惡心。

看著傅言樂的這一張臉,她都想要吐了。

“鳳天瀾!你別太過份。我好心好意相邀你出遊,不領情也就罷了,我傅言樂也不是那般讓人欺負的......”

不等傅言樂的話落下,一記響亮的耳光落到傅言樂光潔的臉面上。

鳳天瀾拿了袖口裡的錦帕慢慢地擦了一下自己的手指,眼角卻溢位厲色,“扇你一耳光,是給你的警告。我鳳家滿門忠烈,明日宮宴慶賀,你卻讓我這個嫡長女出門遊玩,絲毫不將聖上,不將天傾國放在眼裡,你是何居心。”

鳳天瀾這個賤人,竟然敢打她!

她怎麼敢。,

傅言樂氣得差點直接上手要了鳳天瀾的命。

但她不能。

她不能壞了立軒的大事,

想她傅言樂堂堂軍情九處的高階精英,幾時受過這般的屈辱!

“鳳天瀾,咱們走著瞧。”

傅言樂盯著鳳天瀾,如同看一具死人。

鳳家,她原想著徐徐圖之,既然鳳天瀾如此不領情,就別怪她心狠手辣了。

“小,小姐。您還好吧?”

跟在傅言樂上了馬車的一等丫環香蘭,瞧著傅言樂的左邊臉已經迅速地紅腫了起來,她不免有點擔憂,鳳家大小姐這一巴掌打得也太狠了。

傅言樂冷冷地瞥了香蘭一眼,她好得很,沒看到鳳天瀾死的那一天,她怎麼可能會不好。

鳳天瀾,今日之辱,來日必十倍奉還!

鳳天瀾負手立在門邊,凜冽的寒風吹動她的衣襬,她盯著傅言樂的背影遠遠而去,每一步都像是帶著對她的恨意。

她不禁輕蔑地一笑,傅言樂,現在才剛剛開始。

只一巴掌怎麼夠。

我全鳳府上上下下三百九十四口人的被殺,全是拜你和蕭立軒所賜。

他們的性命,豈是一個巴掌就能抵消的。

眼下,不過是收取點福利。

捏著隱隱發疼的手指,嗯,打傅言樂的這一巴掌,她承認有點被爽到,原來,替自己出氣竟是這般讓人輕鬆愉悅。

*

傅言樂去鳳天瀾閨閣受了氣的訊息,很快就傳進了衛其侯夫人的耳朵裡,她聽完之後,不免有些驚訝。

瀾丫頭不是同那傅家三丫頭交好嗎?

不過,不是她瞧不上傅三丫頭庶女的身份,

這人處事太過於張揚,圓滑有城府,不是個好相與的人。

如今聽到傅言樂被氣走,讓她失笑地搖了搖頭。

“是的,夫人,那傅三小姐臉面上頂著五根手指印,走的後門悄悄地離開了,奴婢想著,想是傅三小姐哪裡惹了大小姐不愉快,被賞了兩巴掌。”

蘇嬤嬤是衛其侯夫人的奶嬤,說起這話的時候,蘇嬤嬤不免有些莞爾,大小姐這作風,有點威武。

“這丫頭,實在是被她爹給寵壞了,瞧瞧那性子,還真是沉不住氣,真是讓人頭疼。”

衛其侯夫人眼睛裡星光熠熠,壓根沒覺得自己女兒做錯了。

身為衛其侯府的嫡女,這是瀾丫頭該有的傲骨。

“什麼被我給寵壞了?”

爽朗的聲線從外頭傳了進來,衛其侯鳳柏打了簾子進了殿門裡,渾身的寒霜之氣被溫暖的地龍剔除了不少。

“侯爺。”

蘇嬤嬤退後了一步,緩緩退到了簾子邊。

衛其侯夫人起身替衛其侯解了絨毛大氅,輕笑了兩聲:“可送完大哥他們了?”

衛其侯點頭稱是,“明日渝哥兒就歸京了,大哥他們心裡高興,多說了一陣子貼己的話。方才聽你說起了瀾瀾,可是出了什麼事?”

蘇嬤嬤接過丫鬟斟上的熱茶,手腳麻利地遞了過去。

衛其侯夫人抿唇一笑,把熱茶往衛其侯面前推了推,“方才聞聽瀾丫頭同傅家的三丫頭鬧了幾句嘴,說起瀾丫頭還動了手。”

動了手?

衛其侯挑了挑眉峰正待要搭話,就聽到輕快地聲音遠遠地傳了過來,“阿孃,方才可是爹爹回來了?”

鳳天瀾由暖閣的丫頭打了簾子進來。

“正說起你,方才你阿孃還擔心,與傅家三丫頭起了衝突,莫不是你脾性上來,得理不饒人了?”

衛其侯輕輕地一笑,這個女兒從小性格就要強,孃胎裡出來差點沒了的小貓兒,轉眼間長得這般大了,他抬手輕輕拍了拍鳳天瀾的後腦。

這一拍,差點讓鳳天瀾的眼淚湧上眼眶,她親眼看著父親身上的肉被一片一片地剔了下來,可即便是紅血染了滿身,父親都沒痛呼一聲。

“才不是呢。明日哥哥班師回朝,是頂頂大事。傅言樂想邀我出遊被我拒絕了,可她不知道怎麼回事,反覆規勸女兒江鄉雪景美不勝收,此時出遊是最好的時機。女兒是鳳家的嫡長女,豈能沒有分寸,所以,不得已才動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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