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英和羊玄之聽到司馬倫篡位的事情都已經是那一日的半月後,當時已經急得不行了。但隨著司馬倫登基的訊息而來的是另外一張聖旨,將羊玄之的身份又提升了一步,已經成為國公。這可是大晉的國公爺,即便是當年司馬炎皇后的父親都沒有得到這樣的榮譽,更何況又賞了兩千金和一千戶。

羊玄之和孫英知道自己的女兒羊獻容只要不鬧騰,自然不會有什麼危險。但是在這樣的情況,小小年紀的她必然也會非常慌張。更何況洛陽只有一個不著調的二兒子在一旁,他們極為不放心。

但現在的問題是,當初就是擔心羊玄之重蹈賈南風父親的覆轍,才將他趕回了泰安郡。現在成為了國公,身份愈加尊貴,盯著他的人更多,出門去洛陽則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孫英急得團團轉,十分擔心這對小兄妹應付不來。後來,還是妙應師姑出主意,讓孫英駕羊家最為尊貴的馬車一路疾馳,不進洛陽,只進金鏞城。她和七嬤嬤相隨,三個女人去看自己的女兒,總是說得過去的。

妙應師姑是泰山岱宗廟的帶髮修行者,是老祖母夏侯氏的外甥女,按道理說,羊玄之都要喊她一聲奶奶,但她的年紀卻只比羊玄之大一歲。

平日也沒人見過她,只有老祖母去岱宗廟進香的時候去和她說說話。孫英嫁給羊玄之後,每次到在泰安郡住的時候也要陪著老祖母去岱宗廟,時間久了,這兩人也熟悉起來。

羊獻容小時候調皮搗蛋得厲害,跟著大哥二哥跑到泰山裡玩,結果失蹤了三天三夜。後來還是妙應師姑找到她,孫英說什麼也要讓羊獻容將妙應師姑當做母親侍奉,以報答她的救命之恩。

七嬤嬤則是羊獻容的乳母,也是老祖母七位貼身侍女中的最小一位。她的身份也並非一般奴婢,是夏侯氏族中的女子,因其夫早逝,遺腹子又胎死腹中。夫家嫌棄她不祥,硬是趕回了孃家。老祖母知曉此事後,特別去了她家,要她來照顧剛剛出生的羊獻容。

自此之後,她拋棄了夫家的姓氏,一心一意只作夏侯老婦人貼身侍女,同時也照顧羊獻憐的生活起居。

這三個人都將羊獻容視作心肝寶貝,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自然也是一起前來金鏞城的。

她們一路疾馳倒也不必多說,不過聽完羊獻容和司馬倫的對話以及蘭香懷孕的事情,都有些皺眉。蘭香早已經跪在了她們的面前,誠惶誠恐。羊獻容憋了半天,才說道:“孃親,兒想讓蘭香生下這個孩子。”

“為何?”孫英從來都不會專權決斷,而是會聽羊獻容的看法。

“只是想著打掉的話,蘭香會有危險的。”羊獻容頓了頓,才又說道:“現在這樣的情形下,皇上若是有個孩子……那些司馬家的人可能就會更亂了……說不準還要將司馬衷迎回去呢。”

“為何這樣說?”妙應師姑瞪大了眼睛,“你可是知道了什麼?”

“也沒有,只是聽說司馬倫很不得人心。”羊獻容笑了一下,“師姑,這天下已經亂了,不妨讓他們再亂一點可好?”

“……你真是唯恐天下不亂。”妙應看著她,“但是,我就是喜歡你這個性子,和我一樣。哈哈哈哈……”

孫英很是無語地看著妙應師姑,七嬤嬤也嘆了口氣,“要是這麼說的話,你要蘭香以什麼身份生這個孩子?她可是你的影子婢女……所以,對外宣稱你懷孕了?”

“也不是不可以吧?”羊獻容嘿嘿笑了起來,“說我懷孕了,司馬衷就不會來這裡睡了,不是很好麼?”

這個理由,竟然沒有人想反駁。

不過,孫英還是覺得這事情需要再討論,畢竟她目前不知道羊獻容身邊這些人的狀況,以及這位傻子皇帝對她的女兒到底如何,總是要再探查一番的。

她們抵達金鏞城的訊息還是很快傳到了司馬倫的耳朵裡,司馬倫立刻派了司馬睿來看看情況,金鏞城又熱鬧起來。司馬衷還在後院削木頭,就算是張度告訴他羊獻容的母親來了,他也沒吱聲,只是一心一意削木頭。

袁蹇碩站在一旁陪著,有些鬱悶。

司馬睿來到廣莫宮的時候,看到的是孫英等人正在為羊獻容整理曬冬衣,幾個人把自己都搞得蓬頭垢面的,滿頭滿臉都是棉絮,很是狼狽。

司馬睿尷尬地站在廣莫宮的門口,慧珠行完禮之後問道:“王爺,太上皇后娘娘正在沐浴,您這個時候也不太合適進來,要不,您去看看太上皇削木頭?”

這話說得,竟然也沒有毛病。司馬睿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想起司馬倫讓他過來的時候只是說看看孫英要做什麼?如果在和羊獻容嘀嘀咕咕的話,就把孫秀和孫旂都送到金鏞城,讓他們一家人就在那裡麵糰聚好了。

明擺著司馬倫又不信任孫秀了。

他不僅疑心病重,還是個反覆無常之人。

司馬睿也很是頭疼。

但是,他的問題在於沒有軍權,沒辦法和這些爭鬥皇權的族人們抗衡,所以也只能聽話的服從主事者。其實,他也很想做皇帝的。

看著傻子司馬衷很認真地削木頭,還在算計那些嬪妃的名字,他更是煩躁。明明有個如花似玉的皇后,怎麼心裡還在想著那些女人呢?

忽然,他看到張良鋤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低聲對張度說著什麼,張度的臉色都變了,大聲喊道:“快去叫秦太醫啊!我去找皇上說!哎,你也別慌,先攙著我站起來……”

張度的傷基本上好了,但因為上了些年紀,恢復起來還是要慢很多的,更何況他也休息不好,總是要盯著太上皇的起居,就更加累心了一些。

張良鋤扶著他站了起來,兩個人又走向了正在滿頭大汗削木頭的司馬衷。張良鋤噗通一聲跪在了司馬衷的面前,聲調有些顫抖地說道:“太上皇,太上皇后暈倒了!”

言情小說相關閱讀More+

顯眼包天師營業,手插兜創飛三界

錢兜裝滿

[民國]舊時煙雨遇丹青

玊辭

香水假面

雲夢有點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