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我坐在車裡看著對面的民政局，靜靜等待。
十幾分鍾後，我姐和王度從民政局裡出來，兩人站在民政局門口，簡單說了幾句，分道揚鑣。
我姐上了我的車，我問，“辦完了？”
我姐道，“辦完了，他回去取自己的東西，糾結這麼久，一天就都了斷了。”
我看向她，“姐，你是為我才做出讓步。”
我姐頓頓，“不僅是為你，也是為我和豆豆，羽飛是王度的命根子，拿走一半羽飛就頂如拿走王度半條命。
雖然在你威逼下，他無奈同意了，但他肯定不甘心，轉臉就會想辦法報復，把被拿走的半條命搶回來。
姐已經在婚姻中犯了錯，不能最後還犯錯，為了一些資產，給自己和你引來麻煩。
把半條命還給他，他心裡平衡了，我們也能過平靜的生活。”
我點點頭，“姐，你說的有道理，那下一步你還有什麼打算？”
我姐沉默片刻，“我還沒想好，等我緩緩再做決定。”
我笑笑，好。
“張帆，你下一步有什麼打算，還和周燕在一起？”我姐突然問。
我一愣，“姐。”
我姐接上話，“別光叫姐，你答應姐的，我和王度的事處理完，你就把你和周燕的事都告訴我。
你不會騙姐吧？”
我姐目光定定地看著我。
我在她的目光下，把我和周燕在勞務市場相遇到我離開周燕的一些事講了。
我和周燕的那些曖昧，以及我和虎三的搏命，我沒有講。
我姐聽完，追問，“就這些？”
我點點頭，“就這些，在我最難的時候，周燕幫了我，她人不錯。”
我姐道，“我知道她人不錯，可她只適合做我的姐妹，不適合做我的弟妹。”
我一笑，“姐你想多了，周燕壓根沒想過做你的弟妹，當初她在勞務市場僱傭我，也只是看在你的份上，同情我。”
我姐冷哼聲，“看在我的份上，她為什麼不告訴我，那天我去她家，提到你，她還藏著掖著。”
“是我不讓她說的，我怕你知道我到勞務市場找工作，你心裡會難過。”我道。
我姐眼圈紅了，擦擦眼角的淚，“張帆，你總是為姐著想，都到勞務市場賣苦力了，還怕姐難過。
姐虧欠你。”
我姐從包裡取出銀行卡，遞向我，“這是王度轉給我的二十萬，你拿著，自己做個生意，別再去勞務市場賣苦力。”
我把卡推回去，“姐，你和王度離婚了，暫時還沒經濟來源。
這是你和豆豆的生活費，我不能要。
我已經找好新的工作，辦完你和王度的事，明天我就去朋友推薦公司上班。”
“又是周燕那？”我姐疑惑的看著我。
我笑著搖搖頭，“是家正規公司，我還是幹人事，這輛車就是朋友借給我的。
周燕那只是我一個過渡。”
我姐臉上的疑惑仍未消散，“張帆，到底是什麼公司？自從你從羽飛離職後，姐感覺到你好像徹底放任自己了，今天你能威逼王度寫下那樣的離婚協議。
明天也許你就能去威逼別人。
你可千萬不能走歪路。
你要出了事，姐怎麼對得起爸媽。”
我姐眼圈又紅了。
我忙道，“姐，我真沒騙你，我真是要到一家正規公司上班。”
“那你現在帶姐去看看到底是哪家公司？”我姐道。
我瞬間無語。
我姐目光也立刻凌冽，“你還是在騙姐，那以後，你的事姐不管了，姐的事你也別管了。
咱們姐弟倆就當不認識。”
我姐推門就要下車。
我忙拽住她，“姐，我帶你去。”
“真帶我去？”我姐問。
我道，“當然真的。”
我姐笑了，這還差不多。
我努力擠出絲笑，鬆開手，看著窗外，去哪？
我姐捅捅我，“想啥呢，還不開車。”
我腦袋一晃，“開車。”
車啟動，向著海城新區開去。
雖然透過上次包小滿的介紹，我知道新港公司就在海城新區，但我不知道它的具體位置。
我點開手機導航。
我姐疑惑又起，“你明天就去上班，還不知道公司在哪？”
我笑應，“我上次應聘是朋友帶我去的，我沒開車，沒記住路。”
我姐輕嗯聲，目光從我臉上挪開。
我表面平靜，心裡卻在盤算，等到了新港，找機會揹著我姐給劉霞打個電話，讓她聯絡馬總，派個新港員工幫我一起應付一下我姐。
我相信劉霞肯定能同意。
按照導航，車很快到了新港公司。
新港公司的規模比我預想的要大，外觀也比宣傳冊上照片恢宏。
場院，廠房，辦公樓一應俱全，我姐看到廠門口站立筆直的保安即道，“張帆，這家公司不錯呀，你若真在這裡幹人事，姐就放心了。”
聽口氣，她還是對我半信半疑。
我一笑，當然是真的，心裡卻想，這門口太正規了，我的車根本進不去，我得趕緊聯絡劉霞。
車在廠門口附近停下。
我姐問，“怎麼不進去？”
我笑道，“我還沒正式上班，這是正規公司，管得嚴，外來人員和車輛不能隨便進去。
姐，你在車裡等著，我下車到保安那給我朋友打了電話，讓我朋友和保安說一聲，我們再進去。”
我姐點點頭，可以。
我下了車，快步走向廠門，到了門崗附近，回頭看眼，我姐正掏出手機，好像有電話來了，她要接電話。
好機會，我收回目光，掏出手機，正要撥電話，一輛車停在我旁邊，“張帆。”
我聞聲看，是輛凱美瑞。
坐在駕駛位的吳胖子笑著朝我招手。
包小滿坐在副駕駛。
“張帆，咱們可有段時間沒見了，這麼巧在這碰到了。”吳胖子笑道。
我也笑應是。
吳胖子手機響了，吳胖子接起電話，“馬總，我們已經到了，好，我們馬上上去。”
掛掉電話，吳胖子看向包小滿，“小滿，我先去見馬總，你和張帆聊聊，一會兒再上去。”
“我。”包小滿剛要回應，吳胖子打斷她的話，“就這麼定了，我不會和別人亂說。”
包小滿沉默一會兒，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