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包小滿對視幾秒，包小滿道，“我早就不是老師了，我只是說出自己的想法。
你可以接受，也可以不接受。
我得上去了。
再見。”
說完，包小滿轉身進了單元樓。
我原地愣愣，嘀咕句，“我真沒吃軟飯，我現在的一切是靠我自己搏命掙來的。
包括這輛車。”
可是包小滿已經消失在單元門裡，聽不到我的話。
我上了車，輕輕一拍方向盤，本來今晚吃飯是件好事，就因為這輛車，卻有些不歡而散。
真不應該把這輛車開來。
樓上燈亮了，說明包小滿已回了家，我看眼樓上燈光，悻悻離開。
車出了小區，我想現在該去哪？
回城中村還是回家？
剛才的誤會，讓我想回家。
手機響了，是周燕的電話。
我猶豫片刻，將車停在路邊，接起電話，“燕姐，有事？”
周燕道，“沒事，就是問你晚上還回來嗎？”
我脫口而出，“沒事我就不回去了。”
周燕沉默片刻，“行，我邀了一個閨蜜，她馬上過來陪我，你不用擔心我，和朋友玩得開心點。”
我應聲好。
電話掛了。
我按下車窗，深吸口微涼的空氣，車啟動。
很快我回了家，正在衛生間洗漱，客廳的手機又響了，我以為又是周燕的電話，心裡不禁有些不悅，我都已經說了，今晚我不回去，怎麼還打電話？
如果包小滿現在在我旁邊，肯定更認為我在吃軟飯。
我帶著不悅出了衛生間，拿起手機一看，不是周燕，是包小滿。
我自嘲笑笑，接起電話，“包小滿，有事？”
包小滿頓頓，“沒事，就是問問你，安全到家了嗎？”
我笑應，“到了，剛洗完臉。”
包小滿輕嗯聲，沒有掛電話，也沒說話，隔著手機，我感覺她似乎還有問題想問。
“包小滿，你有什麼話儘管說，我家裡就我一人，咱們可以隨便聊。”
我特意把家裡就我一人這句話說得挺重。
我又聽到包小滿輕輕嗯聲，“你安全到家，我就放心了，沒別的事了，你早點休息。
另外去新港和上學的事，你再好好想想。
我等你回覆。”
包小滿的聲音消失了，我看著漸漸變暗的手機屏，用力撓撓頭，包小滿以前都是發微信詢問我到沒到家？
今晚卻是打電話。
詢問方式的不同，是否表明她目的不同？
我再看眼已完全變暗的手機屏。
心中怦然一動，難道包小滿是已經在意我，擔心晚上我趁著還車，去了女老闆的家，和女老闆在一起。
所以她才改變詢問的方式，微信變成了打電話。
這應該已不屬於普通朋友間的在意，是男女朋友的在意。
想到包小滿已默默把我當作她的男朋友。
我的心跳驟然加快，無法抑制的興奮充斥了我身體裡每個細胞。
等了五年，我終於要成為包小滿的男朋友。
我情不自禁原地跳起。
咚。
地板重重一響。
樓下傳來喝罵，“幹嘛呢，大晚上，有病啊。”
我停止第二次跳動，心裡依舊滿是興奮。
深吸幾口氣，我才讓自己的心稍稍平靜，坐到沙發上，我開始重新整理思緒。
如果包小滿真已把我當作她的男朋友，我就不能再讓包小滿誤會我和周燕的關係。
而且我和包小滿必須更近距離。
興奮讓我推翻了自己原定的計劃，反覆權衡後，我決定明天向周燕辭職，然後去新港，去上學。
儘管這個決定不符合我的初衷，但為了包小滿，我可以改變初衷。
愛情可以衝昏人的頭腦。
我相信我的頭腦就被衝昏了，可我沒有懊喪，只有興奮。
第二天一早，我就興沖沖趕往城中村。
到了院外，院門從裡反鎖著，說明工人和王虎都還沒到。
我按按喇叭。
很快，院門開了，周燕出現在院門前，清晨陽光下，她滿臉笑容。
我把車開進院中，一下車，周燕就走過來，“張帆，你這麼早就來了。
今天你應該多睡會兒，不用這麼早過來。”
我正要答話，樓梯又下來一個女人，“燕兒，這就是你說的張帆，長得果然挺精神，小臉白白淨淨的，看著就招人喜歡，比馬彪那個王八犢子強多了。
這次你可選對了。”
女人邊說邊到了我倆近前。
周燕忙介紹，女人叫劉霞，是她的朋友，昨晚就是劉霞來陪她過夜。
劉霞接著笑道，“張帆，你叫我霞姐就行，你的眼光也不錯，雖然燕兒比你大幾歲，可燕兒看著年輕，又漂亮，身材也沒得挑，關鍵還有錢。
攀上了周燕這個小富婆，以後你就不用奮鬥了，直接坐享其成。
不過你得對燕兒好，你要是像馬彪一樣欺負燕兒，我們這幫姐妹可不答應你。”
劉霞似真似假捅了一下我肩膀。
“我攀上週燕。”我臉色微微變變。
“咋了，車都開了上，還有啥不好意思承認的。小夥找大姐，這也說明你有本事，。”劉霞一撇嘴。
我眉頭皺起。
劉霞還想說，周燕趕緊阻攔，“大霞，你別瞎說，什麼小夥找大姐。
張帆是過來幫我盯工程，我倆就是僱傭關係，沒有那些亂七八糟。
我把車借給他，是為了他出去辦事方便，你要再瞎說，我可和你急了。”
劉霞又一撇嘴，“好，我不說了，這還沒過日子就開始護短，等過了日子，我們都不敢登門了。”
“什麼過日子。你又瞎說。”周燕給了劉霞一拳。
劉霞咯咯笑著，不說了。
周燕道，“不說就對了，咱們上去吧，我給你們做早飯。”
劉霞拿腔作調道，“你都不讓我說話了，我還吃什麼早點，既然你的小相好回來了，我就走了，省得你們嫌我礙眼，影響你們親熱。”
“什麼小相好，你怎麼又亂說。”周燕剛舉起拳頭，劉霞已咯咯笑著閃開，連說幾聲走了，出了院，順手還關上了院門。
院裡恢復了安靜。
周燕對著院門一跺腳，“就會亂說，早該走了。”
說完，回身看向我，“張帆，你還沒吃早飯吧，走，上樓，今天我給你做早飯。”
我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