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聲音,周本榮顯然是受了驚嚇,或者是受了傷,聲音明顯還有些顫抖。

而且,事情可能很嚴重,需要保護現場,否則他也不會讓人別上去。

張春虎聞言,連忙張開雙臂,把後面的人都給攔住了,說:

“大家都別上去了,免得破壞了現場。”

那個戴眼鏡的斯文男人,也幫著擋住了後面的人。

可是,後面的人被攔住了,樓上的住戶卻攔不住,早就開啟各自的家門,撥開攔路的周本榮,衝進了案發的屋裡。

不過,幾聲驚呼之後,進屋的人又紛紛跑了出來。

周本榮再次被人衝撞到了一邊,禁不住“哎呦”了一聲。

張春虎聽到他喊痛的聲音,心知他一定受了傷,說了聲:

“周支書,你受傷了?”

說完,顧不得擋住後面的人,便衝進了單元門。

順著樓梯跑上了四樓,就見左手一側的防盜門大開,周本榮一隻手扶著沾滿鮮血的額頭,整個人被擠得靠在了門上。

從裡面擠出來的人,不論男女,一個個臉色古怪。

張春虎個高,越過幾個往外擠的女人頭頂,看到了屋裡的景象,頓時就明白,為什麼大家是這樣的表情了。

就見客廳裡,兩個光溜溜的男女,被五花大綁,分別綁在了兩張椅子上。

其中的男人,滿臉都是鮮血,嘴裡被一塊破布堵住了,正在用力掙扎著。

女人的嘴也被堵住了,緊閉著雙眼,卻也難掩臉上的驚恐和羞愧,顯然這女人是清醒的,雖然她更希望暈過去。

女人他認識,赫然就是指導站的賀主任!

看樣子,還真是搶劫!

而且,這劫匪也太猖狂了!

竟然把主人雙雙從被窩裡拖出來,光溜溜的就給綁上了!也不知有沒有做更下流的事情。

張春虎急忙移開目光,把周本榮拉到一邊,急切地問道:

“你沒事吧?要不先去包紮一下?”

周本榮搖了搖頭,說:

“沒事,被門撞了一下,我正敲門呢,門突然開了,猛地撞在了我的頭上。

對了,小偷抓住沒有?”

“沒,跑了。”

這時候,住在樓上的計生委湯主任也趕來了。

湯主任兼著指導站的主任,今年五十多歲,又是個胖子,行動比其他人慢得多,雖然他家就住在樓上,卻比大家來得遲一些。

看到屋裡的情況,湯主任急忙把門掩上,叫了一個年輕的醫生守在門口,然後衝著大夥說:

“行了,又不是什麼大事,都回去吧,要是不想回家,都下樓去,別在這堵著了。

對了,報警了沒?”

樓下有人說,已經報過警了,湯主任便親自把其他人,全都趕下了樓。

看到受傷的周本榮,湯主任還不忘讓他去前面找人包紮。

下了樓,湯主任一眼看見戴眼鏡的男子,愕然道:

“吳秘書?你怎麼還在這?昨晚就沒回去?”

眼鏡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

“別說了,昨晚喝多了,把您送回來之後,覺得有些困,也就沒走了,就在車上睡了一覺,剛剛被喊聲驚醒了。

湯主任,不是說有小偷嗎?後來又喊搶劫,怎麼您說沒事呢?”

湯主任的臉色也有些古怪,語氣依然很恭敬,說:

“也沒什麼大事,既然已經報了警,就等公安來處理吧。

咱去前面的辦公室,再向你詳細彙報。”

張春虎暗叫僥倖,原來這位還是個秘書?幸虧剛剛沒指認他是小偷。

那個時候,被稱作秘書,又是在縣城裡出現的,顯然不是一般人,要是逮著人家,硬說他是小偷,那就不僅僅是誤會了。

弄不好,前世的三大願望,至少當好官這事,怕是要泡湯了。

現在,有了剛剛的接觸,還可以合理利用一下,只要跟這位搭上了,至少也能多條路不是?說不定,以後會對自己起到很大的幫助呢?

扶著周本榮經過吳秘書身邊時,吳秘書關心地問他要不要緊,周本榮表示沒事,只是破了一點皮。

張春虎趁機客氣地打了個招呼:

“原來您是個領導啊?剛剛謝謝您了。

我還差點把您當小偷了,但看您相貌堂堂,一臉正氣,就立馬否定了那個想法。”

張春虎22歲的皮囊裡,裝的可是50多歲的靈魂,這話說得相當有水平,先給對方道謝,顯得一點也不突兀,跟著故意說差點把對方當做小偷了,博得人家一笑,印象就深刻了。

最後,再不露痕跡地拍一下馬屁,頓時就讓領導對他有了好感。

果然,吳秘書被他說得笑了起來,還伸手和他握了握,說:

“小夥子,你還挺會說話,對了,我看你這麼年輕,不像是計生物件的家屬,應該是下面鄉鎮的幹部吧?”

張春虎做出受寵若驚的樣子,拘謹地和對方握了手,一邊說:

“領導的眼光果然厲害,一眼就看出來了。

我是壩頭鄉計劃生育小分隊的,叫張春虎。”

“哦,張春虎,壩頭鄉的,好,我記住了。

我是縣政府辦公室的,姓吳,以後有什麼事可以找我,我們也算是有緣啊。”

鬆開手,張春虎心裡,不免有點激動。

按理說,他是個重生的大叔,還是個毒販重生的,什麼場面沒見過?不應該為這點小事激動成這樣,可現在他畢竟是一無所有,一切都要從頭開始,尤其他還想這一世闖一闖官場,能攀個高枝,總歸是件好事。

縣政府辦公室的秘書,再差也差不到哪,再看剛剛湯主任對他的態度,顯然這位還不是普通的秘書,對他一個計生小分隊員來說,絕對是高枝了!

湯主任和吳秘書剛走不遠,這邊就有人小聲問道:

“不是說搶劫嗎?怎麼又說沒事了?”

一個女人的聲音小聲嘀咕道:

“哪是什麼搶劫?分明是捉姦!”

“啊?”

“到底什麼情況?”

……

張春虎這才明白:

敢情,那屋裡的男人,根本就不是男主人!

難不成,所謂的小偷,才是真正的男主人?是來捉姦的?

這個倒是有可能,剛剛周本榮說,賀主任的丈夫是他的老連長,現在還在部隊服役。

丈夫在部隊,長期不回家,賀主任還年輕,長得又漂亮,耐不住寂寞也很正常。

說話的女人,應該是賀主任的鄰居,時間久了,肯定看到或聽到了什麼,甚至還認識那位“姦夫”,所以才會這麼說。

也許是男主人突然回家,趕巧遇到了老婆偷漢子,或者聽到了什麼風聲,特意回來捉姦的。

這種情況下,情緒失控,把兩人捆起來暴打一頓,完全是正常的操作。

可如果是這樣,他幹嘛要跑呢?

是自覺沒臉見人嗎?這倒是也有可能,當時外面敲門的,可是他的兵。

不過,更有可能是個別有用心的小偷,知道二人的關係,把兩人捉姦在床,綁起來逼問錢財藏在哪,或者進行敲詐。

不過,張春虎也沒想太多,這事跟他沒關係。

唯一讓他揪心的的,是賀主任出了這檔子事,肯定顧不到這邊的產婦,產婦更加危險了。

於是,他就想,等一下要不要求求那位吳秘書,請他幫忙在湯主任那裡說句話,讓指導站繼續收治這對母女,別急著把她們趕出去。

順便也看看這位吳秘書是否有心繫百姓,從而確定要不要攀他這個高枝。

若是他鐵石心腸,置百姓死活於不顧,這個高枝不攀也罷!

這時候,遠處傳來了警笛聲,顯然是公安方面接到了報警趕來了。

張春虎扶著周本榮,去找醫生處理傷口。

等傷口處理完了,二人又回到了之前的病房,剛坐下,還沒來得及滿足老孃的好奇心,就有一個小護士進來通知,說是公安的同志要求,除了病人和一直沒下樓的,其他人全都要去樓下集合。

張春虎估計,公安應該問過屋裡的那對男女了,這回應該是對所有在場人,逐一做問話筆錄。

尤其是周本榮,他是第一個目擊者,公安一定會找他詳細瞭解情況的。

兩人相視苦笑,他們兩個,今晚都是第二次做筆錄了。

張春虎更是感慨:

重生才幾個小時,可卻不斷遇到意外,遠比上一世精彩多了,也不知後面還有什麼驚喜等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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