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戴娟是因為她爹的事,請假回來的,而湯仕明的晚餐,也是戴家請的。

湯仕明一看兩人認識,笑道:

“你們兩個認識啊?對了,我忘了你們是一個村的了。”

張春虎的語氣有些小激動:

“哦,我們不僅是同村,還是從小到大的同學呢。”

倒不是他對這位昔日的班花同學,有什麼想法,這輩子,他是有老婆的。

主要是重生回來,哪怕看到村裡的雞鴨豬狗,都會覺得親切無比,何況是同窗多年的同學?

“那不是正好嗎?一起吧,吃完飯再走。”

見湯仕明這麼說,戴娟也向張春虎發出了邀請:

“老同學,既然你和湯幹事是熟人,就一起吧,正好陪陪湯幹事。”

張春虎指了指車頭上掛著的滷菜,說:

“謝謝了,今天真的不行,我爹還在家等著我呢。

你們都知道,這幾天我也遇到了不少事,老爹擔心著呢。”

正好這時候,戴娟的二哥戴華烈探頭出來,說:

“湯幹事,快進來吧,菜都上桌了。”

說完,一眼看到旁邊的張春虎,面色立刻陰沉了下來,語氣明顯有些不悅:

“娟子,你也別磨蹭了。”

顯然,他對張春虎追孕婦,追出個王露露意外死亡案,還牽扯到他爹這件事,有些遷怒對方,這才沒有好臉色。

湯仕明是個人精,一看這架勢,馬上就明白了,笑著跟張春虎招呼道:

“也罷,你才獻的血,確實不能喝酒,那就改天吧。”

說完,就進了飯店,戴華烈“哼”了一聲,緊跟著進去了。

戴娟的臉上有些掛不住,歉意地說:

“我二哥就這脾氣,你也別在意,我知道這件事怪不得你。”

“沒事,我能理解他的心情。”

張春虎真的不在意戴華烈的態度,只有他自己知道,老戴這次的事,還真的怪他,要不是他重生回來,王露露也不會死在老戴挖的陷阱裡。

“這幾天,為了我爹的事,我哥受了不少氣,王家那邊又不依不饒,不但吵著要嚴懲我爹,還提出了天價的民事賠償。”

戴娟是個大學生,當然知道那件事與張春虎無關,就算那天王露露不被張春虎發現,遲早還是會讓別的人發現,她爹一樣逃脫不了這一難。

張春虎知道王家的難纏,這一次戴家的確不好過,也難怪戴華烈看見他不爽。

可這件事,他也沒辦法,總不能仗著手裡有王躍進的把柄,逼著他放戴家一馬吧?

想到這,他只能深深嘆了口氣,說:

“你也進去吧,我該回了。”

重新跨上腳踏車時,張春虎突然又停了車,並叫住了一隻腳已經跨進飯店的戴娟:

“等一下,戴娟。”

“哦,什麼事?”

就在剛剛,張春虎突然想起了周本榮說的,每個人設定的陷阱,都會有細微的差別,包括陷阱的深淺大小,表面偽裝和覆土的差別,甚至竹籤的數量、方向和插入深淺,削竹籤的手法,都是有細微差別的。

既然戴義偉一再堅持他第二天早上撤去了陷阱,也不排除別人利用了他挖的坑,重新佈置了陷阱。

如果是這樣,在竹籤上應該可以分辨出不一樣的,更何況,戴義偉還是個左撇子,下刀的方向不同,削竹籤的手法也必然不同。

如果因此查出了真兇,還老戴一個清白,他也不用對老戴歉疚了。

不過,老戴雖然是個左撇子,吃飯和寫字都用左手,這一點鄉村幹部幾乎都知道,只是不知道,幹農活的時候,他是不是也用左手。

張春虎也沒下車,一隻腳撐住地面保持平衡,一邊說:

“我聽說,你爹一直堅持說,陷阱不是他佈置的,說他第二天早上撤了陷阱,是嗎?”

戴娟的語氣頓時有些不忿起來:

“不是我爹堅持這樣說,事實上,他是真的撤了陷阱的,還是我二哥陪他一道去撤的。

可是,公安方面說,我二哥是我爹的兒子,他的話不能作為證據,其實就是不相信唄。

還是湯幹事說得對,現在說這些根本沒用了,還不如承認了,爭取寬大處理,畢竟那也是誤傷。

只是,一旦承認了,王家的賠償就少不了,這也太冤了啊!”

說到這,戴娟的大眼睛裡,忍不住溢位了淚珠。

張春虎稍稍組織了一下語言,說:

“我記得戴村長是個左撇子,他削的竹籤,應該和別人有些區別的。

你們家還有沒用的,或收回來的竹籤沒?可以拿去交給公安,和現場的竹籤做個對比,如果真的不一樣,就能洗脫戴村長的嫌疑了。”

說實話,張春虎也不敢確定,佈置陷阱的是否另有其人。

也許,老戴父子只是為了脫罪,才故意那麼說的,陷阱根本就是老戴佈置,並忘了撤去的,如果是那樣,那他就只能自認倒黴了,只能說他命中有此一劫。

聽了這話,戴娟低垂的眼簾突然睜開,黑亮的大眼睛瞬間有了光彩:

“對呀!我們怎麼沒想到這一點?

謝謝你了,張春虎。”

說完,她伸手擦了擦眼淚,便急匆匆地跑進了飯店。

張春虎了卻了一樁心事,心裡輕鬆了不少,重又騎車上了路。

一路上,他的心情很不平靜,尤其是越來越接近村口,心裡也是越來越激動,一路上的景物,雖然早就物是人非,卻格外得親切,真的是見到雞鴨豬狗,都感到親切。

再次看到家裡的老房子,還有屋前的棗樹,旁邊的竹園,張春虎覺得格外親切。

老屋其實並不老,建了還不到十年,但因為是石片壘砌的,又沒請專業的瓦工,壘得凹凸不平,粉刷的水平也不到家,所以顯得有些破舊。

這還是在張春華剛上初中那會,二哥用了半年時間,從山上挖來石片,再用板車一車一車拉回來,和他爹兩人一塊一塊壘砌的。

木頭樑柱也都是在自家的山上砍的,石灰是自家燒出來的,除了屋面的瓦是買來的,其他全都沒花錢。

老屋看著破舊,但在張春虎看來,這老房子比後來他在城裡買的高層,要好上千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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