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爺拍了拍車坐凳,說:

“小張,這輛車,是特意為你組裝的,就送你了。

你的那輛,不是被撞了嗎?”

張春虎頓時高興起來:

“那敢情好,多少錢?”

“瞎說啥呢?哪還能要錢,我又沒花錢。”

“那可不行,您還花了功夫呢。”

張春虎說啥也不能白拿這輛車,可郭大爺也堅決不讓給,最後沒辦法,張春虎說:

“那我把這些滷菜留給您下酒,這總行了吧,您不還花了功夫嗎?”

郭大爺這才應允了,見郭大爺的手沒洗,張春虎把滷菜給他送進了屋裡,放到了桌上,卻是一眼瞥見,桌上放著一尊一尺多高的銅佛塔。

這尊佛塔他認識,乃是了塵師太一直供奉的,佛塔裡,有了塵親手抄錄的《一切如來心秘密全身舍利寶篋印陀羅尼經》。

據說書寫、誦讀此陀羅尼經,或納入塔中禮拜之,能消滅罪障,免於三途之苦,壽命長遠,得無量功德。

郭大爺見他眼神落在佛塔上,臉色大變,訕笑著說:

“這個,我那孫子慢性腰子病,好多年了,一直不見好,所以,特意……特意求來了這個。”

看到這個佛塔,張春虎一切都明白了,是了塵師太,用一尊佛塔“收買了”郭大爺,郭大爺為了孫子,昧著良心做了偽證。

可郭大爺為人善良,心裡過意不去,這才給他組裝了一輛車。

郭大爺的孫子患有慢性腎炎,張春虎是知道的,聽說,近兩年越來越嚴重了,張春虎估計,按照這個趨勢,很可能會發展成尿毒症。

按照當時的醫療條件,根本沒法根治,除非換腎。

可在90年代,換腎可不是簡單的事,普通的醫院做不了不說,醫療費更是個天文數字,這也是郭大爺一把年紀,還起早貪黑擺攤修車的緣故。

郭大爺有兩兒三女,卻只有這一個孫子,為了這個孫子,拆了老骨頭他也願意,平時也沒少去坤廟燒香拜佛,求菩薩保佑,了塵師太也給他孫子醫治過,可並沒有太大效果。

張春虎理解郭大爺,也不怪他,可卻怎麼也想不明白,了塵師太何以為了沈知友,拋卻自己的出家人身份,不惜以身犯戒,替他遮掩罪行。

兩世為人,他對了塵過於偏袒沈知友愈加不解,再想到後世,了塵因為沈知友出事而自殺,隱隱覺得,這裡面似乎另有隱情。

郭大爺說完之後,便垂下頭,再也不敢看向張春虎。

張春虎裝作什麼也不知道,笑呵呵地向他道了謝,騎上郭大爺親手組裝的“新車”,又去街上買了滷菜。

買好滷菜,剛騎出百餘米,恰好看見湯仕明迎面走來,遠遠地招呼道:

“呦,小張啊,你怎麼回來了?也不在醫院多調養幾天。”

作為鄉里的治安員,湯仕明當然知道,這幾天圍繞在張春虎身上的事情。

“哎呦,是湯哥啊,那天可是謝謝你給我解圍了。”

湯仕明咧嘴一笑,大齙牙更加明顯了:

“沒什麼,我只是找了個恰當的時間,向領導彙報案情,並把王莎莎的要求,向領導轉達而已。”

湯仕明人不錯,為人爽快、樂於助人,就是幫了別人後,喜歡掛在嘴邊炫耀,希望別人說些感謝的話,特別喜歡別人奉承,要是再能請他喝頓酒感謝,那就更好了。

“湯哥,話可不能那麼說,你那個時間點可是把握得恰到好處!也只有你湯哥,才能做到不動聲色地幫了我,還讓領導看不出來。

兄弟知道你的良苦用心,更不會忘記。”

張春虎投其所好,盡挑好聽的說,說完,又舉了舉手裡的滷菜,說:

“今天太晚了,老爺子一個人在家很擔心,特意買了點菜給老爺子壓壓驚,再說這兩天我也不能喝酒,改天等我休假結束,一定請你好好喝幾杯。”

不能喝酒當然是藉口,昨晚他就喝了不少,只是,他才剛剛重生回來,很迫切地想見到他爹,還有兩個侄子侄女。

而且,湯仕明這時候出來,一定是去飯店,今晚已經有應酬了。

聽了張春虎的話,湯仕明很是受用,樂呵呵地說:

“那敢情好,等你上班,我請你,給你壓壓驚,吳秘書那件事,你受委屈了。

話說,這幾天,你可是經歷了不少事啊,夠刺激吧?”

張春虎苦笑一聲,說:

“是夠刺激的,對了,湯哥,既然說到這個了,我想順便問一下,王幹事她姐,那事查清了沒?”

“那事啊?基本定性了,純粹是個意外,是她自己不小心跌進陷阱裡的。

不過,那陷阱是村長戴義偉佈置的,雖然不是故意,但過失致人死亡,少說也要坐好幾年大牢了。”

“這事我聽說了,那天早上,李猛去找周本榮回村,說了這事。

嗨,老戴這一次,真的有些可惜,晚上佈置了陷阱,早上咋就忘了撤掉?”

張春虎覺得有些對不住老戴,上一世,王露露是落水死的,跟老戴沒半點干係,可這一世,因為他的重生,王露露換了個地方死了,卻把老戴牽扯進去了。

老戴雖然為人霸道,但還算正直,而且,他的小女兒戴娟,還是張春虎的同學,後來考上了大學,是梅塘村少有的大學生之一。

齙牙湯哥也嘆息了一聲,說:

“老戴倒是死活不承認,只說陷阱是他挖的,可第二天,天不亮就撤去了的。

只是你也知道,老戴比我還貪杯……”

說到這,湯仕明突然止住了話頭,說:

“得,今天就聊到這吧,我還有事。”

張春虎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就見一個年輕的女子從一個飯店走了出來,正朝著這邊迎了過來。

年輕女子身材火辣,明眸皓齒,五官精緻,只是面色有些疲憊,滿臉的心思。

“是你?張春虎?”

“戴娟?”

張春虎一看,女子赫然是戴義偉的女兒戴娟。

戴娟是張春虎高中的同學,不過她是班花加學霸,家庭條件也比張春虎好多了,平時並不怎麼說話,張春虎離開學校後,倆人再也沒有過任何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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