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校門,張春旺先騎上車,慢悠悠地在前面騎著。

張春虎也騎上車,放慢了速度,夏可一手輕拽著他的衣襬,輕輕一躍便坐在了後座上,牽著衣襬的手,很自然地放在了他的腰間。

張春虎稍稍加快了速度,和三哥騎成並排,同時覺出兩道炙熱的目光盯在後心,似乎要在那燒出兩個透心的洞來。

章奇泓也推著車出來,遠遠地跟在後面,眼睛都噴出火來了。

“夏老師,這次的忙,你可一定要幫,這火箭的滋味可不好受。”

“什麼火箭?”

夏可顯然沒明白。

“夏老師今天把我當擋箭牌了,我有求於你,也不好說什麼,可射來的不是普通的箭,而是火箭呀。”

夏可噗嗤一笑,對張春旺說:

“張老師,你這個弟弟真聰明,也挺壞的。”

“誰說我壞了?我要是壞,還會讓我哥追你?你這麼漂亮,親兄弟也不能讓啊!”

張春旺不想繼續被弟弟打趣,連忙打岔道:

“對了,虎子,獻血的事,到底怎麼回事?

還有,你要請夏老師幫什麼忙?”

“我想請夏老師,給我做一次翻譯。”

“翻譯?”

接著,張春華把這幾天的事情,從抓錯孕婦開始,一直到產婦醒來,開口就是英文,然後就一直不出聲,一五一十地全都說了。

因為老孃也涉入其中,還有獻血的事,張春旺邊聽邊問,張春華索性一點也沒遺漏。

兩位聽眾無異於聽了一段精彩絕倫的評書大戲,不停地嘖嘖稱奇。

末了,張春旺狐疑地問:

“這也沒什麼好保密的呀,幹嘛在辦公室的時候不說?”

張春虎打趣道:

“那還不是給你創造機會嗎?”

張春旺又好氣又好笑,說:

“虎子,你以前不是這樣的,怎麼突然變得這樣油嘴滑舌了?”

張春虎一聽不好,有些得意忘形了,前世的他,20來歲的時候,根本就是個淳樸好少年啊,哪有這麼多的話?

這也是突然見到年輕時的三哥,心裡一高興,又產生了換個嫂子的罪惡念頭,這才有些飄了,也讓三哥察覺出異樣來了。

於是,他趕忙補救道:

“開玩笑,夏老師可別往心裡去。

是這樣的,我琢磨著,送那個產婦來的男人,年齡似乎太大了,情況可能有些特殊,說不定有什麼難言之隱或苦衷,還是儘量保護人家的隱私才好。”

夏可的思路更加開闊些:

“說的也是,說不定是跨國婚姻,或者涉及到刑事案件呢?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等我問清楚了再說不遲。”

聽她這意思,是已經答應幫忙了。

張春虎趁熱打鐵,趁機把三哥綁上戰車:

“三哥,你明天不去醫院看看娘嗎?

要不這樣好了,明天你陪夏老師一道過去,我從松毛山那邊抄近過去,就不來鄉里了。

夏老師這麼漂亮,一個人出門我也不放心。”

夏可臉紅了紅,不過倒也乾脆:

“行,明天我上午沒課,張老師你呢?”

那天火車站的事,確實讓她害怕,一個人出門真的有些擔心。

張春旺略一沉吟,說:

“我明天第三節有課,這樣吧,我們早點過去,我去看一下娘就回來,等夏老師的事辦完了,虎子你就自己送夏老師吧。”

“沒問題。”

“那行,張老師,你看早上6點半怎樣?”

“行啊。”

約好了時間,也到了鄉軋花廠,也就是棉花加工廠,就是將籽棉去籽,製成皮棉的加工廠,同時負責棉花收購。

那時候,棉廠區幾乎每個鄉鎮都有軋花廠,只是根據當地的棉花產量不同,規模大小也不等。

夏老師的媽媽,就是軋花廠的會計,早年喪夫,一個人把女兒拉扯大了,這也是夏老師畢業後不肯留在大城市的原因。

和夏老師分了手,張春旺也掉頭回學校了,張春虎再次去了郭大爺的修車鋪。

這一次,門是開著的,郭大爺正坐在門口的小木凳上,鼓搗著面前一輛八成新的二八槓腳踏車。

張春虎停下車,笑著打招呼:

“大爺,不好意思,車用了好幾天了,耽擱您事了吧?”

郭大爺抬頭,看見是他,臉色微微變了變,這才笑著說:

“小張啊,沒事的,車子不急。

吃了沒?要不就在這吃點?我去買點滷菜。

聽說你給人家獻了血,可得補一補,更不能太累了。”

說完,郭大爺丟下了手裡的工具,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別,大爺,現在還早,我娘去了縣醫院伺候產婦了,還特意讓我買點菜,回去孝敬我爹。”

張春虎也沒想到,今天郭大爺會這麼熱情,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趕忙拉住他,說什麼也不讓他去。

只是,獻血的事,連三哥都不知道,郭大爺怎麼知道的?

郭大爺見他如此,也沒再堅持,重新坐下去,撿起工具。

“大爺,車給您放這,我就回去了。”

“你先等我一下,對了,你不是要買滷菜嗎?買完再來我這一趟。”

張春虎有些愕然,不知道他找自己何事,但還是應了,轉身去了“老方滷菜攤”,只是心裡有些嘀咕:

該不會郭大爺給沈知友做了偽證,心裡有些過意不去,要跟自己坦白吧?

如果真是他做的偽證,就算找他的人沒告訴他前因後果,他應該也會從公安那裡聽到一些情況的,並因此覺得對不起自己,也是很有可能的。

買完滷菜回來,就見郭大爺也已經忙活完了,正騎著那輛車,在門口來回轉圈試車,見他回來,便下了車,招呼道:

“好了,小張,你就騎著這車回去吧。”

“呦,大爺,又組裝了一輛?”

治安辦那邊,經常會查獲一些盜竊的腳踏車,還有春季的時候,有的商販會偷挖或私自販賣竹筍,抓到了車就被扣了,每隔一段時間,就會低價處理。

一般賣相好的都被人買走了,賣相差的、一部分壞了的,都沒人要,也沒地方放。

於是就會隨便估個價,半送半賣給修車攤,修車攤可以拆零維修別的車,或者好幾輛湊成一輛賣。

郭大爺的修車鋪就在鄉政府門口,屬於近水樓臺,一般都被他收入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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