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箱裡鯉魚甩了鮮豔的尾巴,爭食魚糧,東奔西撞卻始終逃不出玻璃屏罩。

看著眼前面無血色的蘇枳,老太太一點也不意外似的,雙手交疊在膝蓋上:“有什麼話就說吧。我這個老太婆自知招人恨,也不樂意跟你們白費口舌。”

蘇枳感受到身後緊絞不放的目光,回眸說:“我想跟祖母單獨談談。”

紀聞舟看了看老太太,伸手將蘇枳按在沙發上坐下,“她還沒好全,有事祖母多擔待。”

蘇枳渾身僵硬,直到聽到他上樓的腳步聲,才陡然站起來看向老太太。

“放我走,我要跟他分手。”

她一刻也坐不下去,備受煎熬的突然開口。

老太太愣了下,不屑說:“我還以為你不見棺材不落淚,既然要走,不用非來我面前宣揚一下。我們家大門敞著,還要人送你出去嗎?”

“我自己有腿會走路,但您能不能保證管好自己的孫子?確保我離開紀家之後,不會再被紀聞舟騷擾。”蘇枳直言不諱。

老太太勃然大怒,突然上前打了她一巴掌,指著鼻子說:“你把自己太當回事了,我讓人查過你,當初要不是你自己倒貼,憑你也配進我們紀家的門?”

蘇枳生受了一巴掌,自嘲道:“即便我不主動,紀聞舟他也勢在必得。老太太你難道不知道,他喜歡的是我這張臉?”

“你既然認得清自己的位置,就不要心存妄想。”老太太冷靜下來,用力攥住椅背。

蘇枳知道她突然生氣,是因為自己說中了痛點,她自己也知道,紀聞舟到底會不會不顧身份,對自己鍥而不捨。

正是因為清楚,所以老太太才會惱怒,把沒教管好孫子的火氣,發洩到自己身上。

一時長短之氣,不是蘇枳要爭的目的,她今天孤注一擲要紀聞舟帶自己來這裡,只想徹底斷絕這段畸形關係,安安靜靜做個普通人。

“你說的也是我要做的。”

蘇枳直直看著紀家老太太。

“既然如此,我會讓人送你離開。”

老太太轉身叫來保鏢,最後冷冷說:“今天是你自己選的路,主動跟聞舟分手。如果讓我再看到你回來招惹他,下場你好自為之。”

……

蘇枳全身虛軟,腳踩在棉花上一樣,深一腳淺一腳跟著保鏢走出紀家老宅。

“蘇小姐,送你去哪?”

保鏢不帶一絲感情,例行公事的開啟車門問她。

蘇枳眼前昏暗重影,一句“南大”噎回了喉嚨裡,僅存的清醒跟理智告訴她,不能去他知道的地方。

“去郊區。”

她緩緩閉上眼,默數著時間。

黑車停在了紅綠燈路口,蘇枳被剎車驚的睜眼,看著堵在前方的車輛長龍,油然而生的恐懼感,伴隨心臟不安的跳動。

開車的保鏢鎖眉檢視地圖。

蘇枳魂不守舍開啟車窗透氣,聽到有人說後方車輛追尾,一輛賓利連撞數次。

不能再等。

蘇枳瞳孔震顫,推開車門跑了下去。

她不顧身後保鏢的追趕,扶著綠化樹跑出去數百米,脫離主幹道後,幾欲抱頭痛哭的鑽進了計程車。

到郊區大道路口,司機似乎在安慰她什麼,勸她對感情的事看淡一些,蘇枳木訥付了錢,抹乾臉上淚水,轉身離開了現場。

郊區景點附近很多農家民宿。

蘇枳只在大學跟團來過一次,她憑藉記憶尋了過去,在前臺拿了房卡,反鎖了房門,緊緊纏上安全鎖鏈。

不知道紀聞舟多久會放棄追查她,蘇枳抱膝坐在床上,像壞掉的鐘表久久沒有動作。

過於安靜的環境讓人心生膽怯。

她摩挲著開啟了酒店電視機,逼自己快點睡著。

枕套沾著酒店香水淡淡的果香,蘇枳蒙著被子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放鬆了神經酣然入夢的。

直到半夜窗戶一聲悶響。

蘇枳惴惴不安,下床走到陽臺上,發現是一隻山雀撞上了玻璃,在樹枝上撲騰兩下就飛走了。

她鬆下了警惕,鎖了窗戶關上陽臺門。

漆黑的房裡安靜的過分,蘇枳緩緩看向電視機,後知後覺的記起,自己睡著之前開啟了它。

黑暗裡似乎潛伏著陰冷的野獸,她倒退著去摸身後陽臺門,轉身想跑出去。

後背腰肢上,一雙手無情圈禁了她的行動。

徒勞無功的尖叫聲裡,她被大力按在了陽臺推拉門上,後背抵在了男人溫熱堅實的胸口上,襯衫上華貴的袖釦硌在她的小腹。

短暫的耳鬢廝磨,她被他攬住後腰,狠狠拋在了酒店的床上,下裙凌亂的翻出大片雪白。

蘇枳慌亂去摸開關去抓酒店電話。

本應插在門口的房卡,被他塞進了她的手心裡,略有粗糲的修長手指,捏住了她的下頜。

溼濡跟疼痛,同時從唇舌傳至大腦。

蘇枳宛如被狂風壓倒的麥苗,呼吸跟自由全數被人剝奪,掙扎的手腕被捏的幾乎難以過血。

大顆眼淚砸溼了他的袖口。

“你不能這麼做……”

她用力掰折了房卡,手上鮮血淋漓,尖銳的稜角一下刺向他的左側脖頸。

蘇枳渾身抖的不成樣子,淚流成河的被他按在胸膛,攥著房卡的手被他強行掰開。

沾滿獻血的利器被扔到床下。

“放過我……紀聞舟……”

“放過我!求求你!”

她凌亂的如同遭受洗劫,悲鳴的抗爭,孱弱到讓人心疼,又固執到冥頑不靈。

紀聞舟看著她手心嫣紅血痕,見腥的鯊魚一般低頭舔舐,又似朝聖般的親吻。

“不用求我阿枳,我來帶你回家。”

他語氣無情乖戾,慢條斯理的整理她的衣著髮絲。

蘇枳就如傀儡一樣任他打扮,眼底的絕望跟淚水,吞沒在了夜色裡。

“我跟你分手了!”

“我們分手紀聞舟!”

蘇枳不斷搖頭,想要尋求依靠的往床頭後退,像是溺水的人一樣,大口喘息到嗆咳。

她說:“我不要回去,我想去哪裡就去哪裡。我不想再看到你!不要跟你再有任何關係!”

紀聞舟被夜裡的光影吞沒,俊美分明的五官,籠罩著詭譎的冷色,他按住她肩膀,被濡溼的領帶緊束在她手腕上。

“你犯病了,我帶你走。”

冰冷冷的話音落地,視線裡天花板倒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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