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斷劍只剩下不足尺許長的劍身,散發著暗淡無比幾乎不可見的光芒,還有密密麻麻地裂紋密佈其上,猶如即將碎裂的瓷器。

縷縷驚人的氣息不斷溢散而出飄向四方。

以劍身為中心十里方圓之地,都被溢散的恐怖氣機碾成粉末不留寸許,唯獨在其附近的凌霄毫髮無傷。

但隨著這些恐怖氣息的流失,這劍器地光芒也是越發的暗淡。

這把斷劍正是張牧的聖器佩劍,此刻已經斷裂且靈性大失,甚至跌落了半個品級不再是威能無盡的聖兵。

凌霄顫抖的伸出手掌將其握在手中,絲毫沒有顧忌這鋒利的足以切開山河刺落星辰,斬下蒼穹的劍刃,一把將其握住。

但令他奇怪的是,左手並沒有半點疼痛傳來。他定睛一看一股無形的氣機包裹住了整柄斷劍,使之不能傷害於他。

不過數個呼吸,這股氣機也是消失不見,鋒利的劍刃割裂了他的肌膚,一滴滴殷紅刺目的鮮血順著劍身落入大地。

凌霄渾身劇烈顫抖,眼中的淚水如同滾珠一般不停流落。

“這是師祖最後的愛護嗎?”

他心中的悲切更加濃了。

轟隆隆!

此刻,天空有雷電橫空傳來隆隆之聲,沒過多久就下起了瓢潑大雨。

凌霄抱著斷劍在雨中嚎啕大哭,心中有無盡的悲意。

這場大雨也不知下了多久,他一直在雨中哭泣,眼淚都哭幹了,喉嚨已經哭啞甚至咳出鮮血,但心中無盡地悲意沒有散去半點。

他抱著斷劍雙目無神地呆坐在大雨中,猶如雕塑一樣久久沒有動彈,彷彿要坐到天荒地老。

............

一座無名小城聳立於大地上,歷經歲月地風吹雨打。

雖說是無名小城但常住人口也是足有近十萬之多,算的是一個頗為繁華的城池。

此刻,天空正下著濛濛細雨,小城郊外一個路邊茶攤聚集著十幾個老農,正唉聲嘆氣的抱怨這糟糕的鬼天氣。

“唉!這雨何時是個頭啊!”有人出聲嘆息。

“是啊!我活了五十多年了,種了大半輩子的田,什麼洪澇大雨沒見過。但這連下一個月雨的鬼天氣還是頭一遭!”有一位粗衣麻布的老者附和。

“不過,雨下了這麼久,竟然沒有洪災出現還真是怪。”

“對,換做以往,別說一個月了,連下個七八天的雨就有洪澇出現。”

這奇怪的現象頓時引起了眾人的興趣聚在一起大肆討論,發表各自的意見。有的說是有妖魔作祟,也有人說是仙人施展手段,總之都是在瞎猜。

“咳咳,一群無知的老東西,丟人現眼!”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嘲諷著幾個老農。

這些老農也不是受氣的主,當即回懟:“哎,哎!老張頭,你不過是生了個好兒子,離了祖輩的田地進城享了幾年福,怎麼說活就陰陽怪氣的!”

“他那兒子不過是煉了幾塊疙瘩肉,被城內大商鋪招去當了護衛,有什麼好神氣的!”有人陰陽怪氣的說道。

“是後天煉肉境界的武者,不是什麼疙瘩肉,不懂就不要胡說!”老張頭氣急敗壞的說道,雖說看似生了氣,但實則與人開玩笑,並沒有真的生氣。

“老張頭剛才你的意思是知道什麼訊息?快說說!”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是把目光看了過去。

“哼哼!”

老張頭老神在在,沒有立刻理會哼了兩聲,只是拿起了茶碗一口喝乾淨了茶水,才悠悠的講道。

“一個月前,不是天空下過一陣血雨嗎?”

“嗯,嗯!傳說那是蒼天在哭泣,好像死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人物!”有人應道。

“不錯,這個傳說是真的!”

“前幾日,城裡來了幾個飛天上仙在我兒護衛的商鋪中休息,閒聊之時說起這件事恰好被我兒聽到。”

老張頭一臉的得意,三句中兩句不離他的兒子,惹的眾人不勝其煩,催促他講重點。

“說是一個多月前的血雨,是因為在仙人中也算是大人物的大仙人死了!”

“死了?怎麼可能?仙人怎麼會死?”有老農不敢相信出聲質問。

“閉嘴!你就會種田,啥也幹不了,知道什麼!”老張頭沒好氣的說道。

“仙人當然會死!仙人雖然壽命可以說是無盡,但也是由仇家的!別人殺不死,但有能力做仙人的仇家總能吧?”

“嗯,說的也是!”眾位老農,微微一揣摩也覺得是這個理。

“至於這下了一個月的雨,是因為有仙人見天地被那位大仙人的鮮血汙染,所以降下暴雨沖洗大地,又可憐我等凡人暗地裡除去了洪澇等災害。”

“還有,都走過來些。”

老張頭突然將聲音降低了八分,神神秘秘地要眾人圍攏過來。

“還聽說,那位死去的大仙人有弟子還活著,許多仙人都想...”說著老張頭不再言語,比了比元寶的手勢還在脖頸上比劃兩下。

“作孽啊!人都死了,還要乾淨殺絕嗎?”

有老農哀嘆,憤憤不平。嚇得老張頭趕緊將其嘴巴捂著,低聲喝罵:“找死啊!”說著還朝外面看了看。

一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

他猛然發現茶攤之外不過十丈的距離,濛濛細雨中不知何時站立著一個人。主要是這人還揹著一口比他人還大的漆黑棺材,看著怪嚇人的。

那棺材極為粗糙,好像是臨世拼湊成的,不是市面上那些販賣的棺材。

似乎是注意到老張頭的目光,那人又轉身上路朝著無名小城走去。

目視著那背棺之人上路,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的老張頭,又轉身對著自己的老夥計吹牛閒聊,還暗罵一聲:“晦氣!”

揹著棺材的瘦弱身影正是凌霄。

此刻他衣衫襤褸,披頭散髮猶如路邊行乞地乞丐。

他已經揹著身後的這口棺材在大山中行走近一個月,跨越了數萬裡的距離回到了師祖張牧出身的家鄉。

身後的棺材空蕩蕩,並沒有師祖張牧的屍首,甚至連衣裳都沒有,只有一捧師祖所踩踏過的土地。

說來可悲,凌霄身上除了那柄斷劍,再無師祖張牧所留的遺物。

那柄斷劍他捨不得用來下葬,打算將來自己修為足夠了,重新將其修補好,也算師祖曾今的一個見證。

最終只得捧起一把土放入棺中,他打算將其葬在師祖的家鄉,好讓他入土為安落葉歸根。

隨意丟下了一塊下品靈石打發了守城門的小鬼,他揹著碩大的棺材步入小城。看著四周陌生而又熟悉的情景,宛如隔世一般。

四周的行人,眼見凌霄古怪的打扮又見他揹著一口棺材,無不面露厭惡之色繞路而行,不時還有汙穢之詞出口。

凌霄也沒有計較,揹著棺材朝著他和師祖在此城棲息半年之久的住宅而去。

那處住宅也不算大,只有半畝大小。其中還居住著一對母子,是小半年前師祖張牧見他們孤兒寡母地流浪十分可憐,好心收留下的。

叩開大門,凌霄揹著棺材步入小院。他小心翼翼的將棺材放在大廳,隨後收集了師祖曾經使用過的物品放入其中。

期間,他沒有說半句話。

那對母子中的母親也算聰慧,猜出了棺材中的是何人。

先前半年張牧對外的表現就是風燭殘年,行將就木的老者。在她看來哪天一大早醒來,就聽到逝去的訊息都有可能。

砰!

凌霄重重的跪倒在棺材面前,大廳地石磚都被膝蓋震裂開來,飛濺的石塊還打疼了那個不過三四歲地幼子。

那名幼兒張聲就要哭泣,卻被其母親死死地捂住嘴巴,還強行拉著他一起跪倒在棺材面前。

這一跪就是一天一夜!

次日清晨,才讓其幼子去休息,她繼續跟著凌霄又跪了一天之久。

但她不過是毫無修為地凡人又是女子,堅持了近兩天後幾近昏迷。在跟凌霄告饒之後,才踉蹌的起身去休息。

期間,凌霄沒有說半句話,沒有喝半口水,也沒有理睬前來勸慰的女子,在棺材前跪了足有七天。

七日後的清晨,太陽剛剛升起,凌霄突然站起了身子,嚇了旁邊披麻戴孝的那對母子一跳。

凌霄再次抬起那口比他本人還要大三分的棺材,一聲不吭的走出小院。那母親也是趕忙鎖好大門,拉扯著自己的幼子跟隨在後面。

一路上的行人,對著凌霄幾人議論紛紛,有說好話的,也有說晦氣的,各種話都有。

路遇牽著馬匹販賣的馬商,凌霄丟下幾兩金子牽走一匹。

這馬當然不是他自己騎的,而是讓後面那對母子騎乘。此處出行要去比較遠的地方,那對母子肉體凡胎估計受不住。

凌霄抬著棺材出了門,一直向東走了數十里地,來到一片幽靜的山谷之中。

他放下棺材找了一處小高坡,徒手挖出了一個坑,隨後將棺材埋入。

“張牧之墓,徒孫凌霄留”

墓碑簡簡單單,平淡無奇,沒有人會想到這是一尊聖人的墓。

隨後,他打發那對母子離去。臨走前叮囑他們每年來掃墓一次,至於那座小院權當做每年掃墓的報酬贈與他們。

砰!

凌霄再次跪倒在地,鄭重的磕了三個頭。

“師祖,凌霄就此拜別。有朝一日如果我還活著,定會回來看看您。”

說罷,他就起身離開。

他不敢再久留!

如果正如那老張頭所說,有人在尋找他想要所謂地聖人遺產,此刻必定有大量修士在搜尋。

他不怕被人追殺,但怕師祖的墓被人毀去,更怕師祖的家鄉被毀去!

凌霄踩著落日的餘暉走上了征途,也不知有沒有再次歸來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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