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畫舫出來的朱典驊,心中憤恨又焦急,鑽進馬車正想著法子時,探查訊息的下人回來,告訴他林錦顏已經被顧家找到了。

朱典驊先是一喜,緊接著變成了驚慌:

“顧家從哪找到的人?可是豐衣巷?”

“不是豐衣巷,我們的人跟著顧家下人,他們在探查林錦顏是被何人擄走的,而且都是從林錦顏被擄走的巷子,擴散的往外查,由此可見豐衣巷的人……應該是把林錦顏送回去之後,返回宅子才被滅的口。”

朱典驊放鬆心神,靠在馬車上仔細思索:

“顧家不知道就好,既然顧家不知道……那是何人去豐衣巷滅口的呢?”

想了半晌,朱典驊也沒想明白,吩咐親隨去豐衣巷把三人的屍首處置了,再留人守在宅院暗處,看看是否有人去查。

秦宗良回府途中,聽著薛忍回稟林錦顏的訊息。

“她的死活不重要,想來那個冥王把她救走,許是為了在顧家面前賣個好,日後被查出前塵往事,也好將功抵過。要不是他多管閒事,我也不至於喝這一遭花酒。”

薛忍:“世子運籌帷幄,眼見人被滅口,故意洩露蹤跡。這頓酒,不光將朱典驊引來鬧了事,還讓陳霄對世子推崇備至。陳御史那較真兒的性子,比秦御史更甚,文武百官都沒他不敢得罪的,他要知道此事,定會捅到陛下面前去。”

秦宗良:“如此還不夠,顧家現在還在查,就表明冥王不曾提及在何處救的林錦顏……給顧家放點訊息,將人引到豐衣巷去,訊息不要放太明,讓他們自己查到才可信,做乾淨些,莫要讓他們查到國公府的頭上。”

薛忍應下後,秦宗良又道:

“陳霄是孫世平拉來的,回頭選個物件給孫世平送去。至於陳御史的彈劾,弘安伯府頂多落個管教不嚴,如此輕的懲處,可對不起我跑這一趟,要是能結成死仇,陳御史定不死不休。”

說完秦宗良閉目眼神,片刻後嘆息道:

“陳霄可是陳御史孫子輩中,最有出息的一個,此次春闈定然榜上有名,可惜了……”

薛忍聞言,快速掃了眼假寐的秦宗良:

“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旦夕禍福,這也沒法子。”

屋內。

兩個戴面具的身影,分坐桌兩旁,一白一黑的衣衫涇渭分明。

黑色衣衫的男子端坐不語,白色衣衫的男子雙手環胸,背靠著桌子,靜悄悄的屋內落針可聞。

聽得吱呀一聲門響,白色衣衫的男子側頭,看了一眼進屋的三人,轉而又將臉邁向一旁。

來人中的老者見狀,放下藥箱掃視著兩人:

“這是又鬧什麼……誰傷著了?”

白色衣衫男子聞言,轉過身摘下臉上的面具,露出風瀟然俊逸的臉龐:

“誰鬧了?我這般好的身手能受傷嗎?”

黑色衣衫的男子也摘下面具,溫和沉穩道:

“吳大夫,這麼晚還勞您跑一趟。傷在肩上並不嚴重,本想自己上點藥膏就好,樊堂主卻說已經給您傳了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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