嫻貴妃聞言,面上一副大驚失色的模樣:

“燁兒住口!”

楚承燁卻是不管不顧,索性跪下破罐子破摔道:

“自小就看到皇兄,日日被父皇帶在身旁教導,兒臣羨慕之餘,心中也生出妒忌。長大後,事事都想同皇兄爭個高下,就是想讓父皇能看到兒臣。兒臣也想同皇兄一樣,常伴父皇左右,哪怕是日日被訓斥,兒臣也甘之如飴。”

嫻貴妃忙跪下請罪:“陛下,燁兒近來經常夢魘,愛說胡話,還請陛下恕罪。”

母子倆一個拼命求情,另一個微紅著眼,身板跪的筆直,像一個不受父親寵愛,發洩心中委屈的孩童一般。

幾個兒子中,還從未有哪個這般大膽,明晃晃說自己偏心太子……

可隨著年歲增長,倒越盼望著天倫之樂,眼前這個滿腹委屈的兒子,讓皇帝的心徹底軟了下來。

“起來吧。”

掃了眼落座的嫻貴妃,小心翼翼看向自己的神色。又看向還在犯倔的兒子,皇帝嘆氣失笑道:

“當真是個潑皮!皇家之中,先君臣後父子,太子是儲君,朕自然要多教導些。你捫心自問,你是不是除太子外,最受寵的皇子?”

楚承燁聞言抬頭,眼中盡是孺慕之情:

“當真?父皇疼愛皇兄,只是因為皇兄是儲君?那父皇疼兒臣,是不是隻當作兒子疼?這麼比起來,父皇是不是更疼兒臣一些?”

嫻貴妃輕斥道:“燁兒!陛下是君父,你都多大了,怎還如尋常人家的子嗣一般爭寵?”

皇帝:“你母妃說的是,就要被封親王的人了,還同兄長爭寵,也不嫌害臊。”

二皇子府。

鍾毅將探來的訊息一一回稟:

“三皇子昨日出宮,到見殿下之前,並未見過什麼人,也未去過什麼地方。”

“三皇子府近來多了兩個幕僚,一個名為賈玉,祖上曾入職官場,後家道中落從了商,並無特別之處。”

“另一個叫孫堅,出自是鎮西軍先鋒營,是韓耀輝的心腹,想來便是他勸誡的三皇子。”

說到此處,鍾毅頓了頓,掃了眼楚承曜的臉色才道:

“方才三皇子同陛下用了午膳出宮,陛下將踏雪賞給了三皇子。”

楚承曜泠冽的面容上,快速閃過一抹受傷,而後嗤笑出聲:

“呵,當初為籠絡大將軍,父皇才肯割愛,將逐風送給林錦安。如今老三稍稍作勢,裝出一副兄友弟恭的做派,父皇便捨得將踏雪送出,看來他真是老了,竟開始肖想父子親情了。”

冷嘲完,楚承曜渾不在意的吩咐道:

“國公府既然安排人,彈劾太子,定然還有後手。太子的不足為慮,秦宗良此人卻不可不防,你派人去盯緊些。”

“是。”

楚承曜:“再調些臉生的來京都,將現在的探子換下來,不光是國公府和太子府,把三皇子府和四皇子府也盯緊了。”

鍾毅:“四皇子無心大位,眾所周知,應該不用擔憂……”

楚承曜:“誰會對那個位子不動心呢?知人知面不知心,還是防著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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