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你來我往的客套了一番,皇后近乎討好一般低眉順目的姿態,將太后的好奇心被徹底勾起,詢問皇后要求什麼恩典。

“母后,承乾自小就被陛下帶在身邊教導國家大事,從未沉迷男女之事,太子府中除了惠寧外,也只有一個兒臣賞賜的美人。前些日子,承乾瞧見一名女子入了心,昨日求到了兒臣這來,這孩子這些年從未求過兒臣什麼,難得他張回嘴,兒臣這才厚著臉皮來求母后。”

“你乃皇后,太子看上哪家的千金,你自去說便是,來長壽宮裡求什麼?”

皇后前傾著身子,目光灼灼道:

“要是旁家的女子,兒臣自是不敢煩勞母后,可承乾心悅的女子是明珠啊,兒臣怎敢越過母后擅自做主?”

“明珠?”

皇后與太后聊了半個時辰才回鳳棲宮,太后半眯著眼,任由鈺織輕輕的揉著太陽穴,半晌才開口道:

“你說皇后這是要做什麼?求和還是找助力?”

陳麼麼欠身道:“依奴婢看,是求和也是為了太后您的助力。”

“哼,以前本就瞧不上秦宗衡,定下明珠和秦宗衡的婚事,也是看著太子的顏面,想著太子將來……有這層關係在,也能給岳家謀個安定,不曾想一番好意竟然害了堂弟。”

“您不必為此懊惱,表小姐本來就是頂頂好的女子,秦宗衡不學無術,如今還傷了根本,幸虧表小姐沒嫁過去。”

太后嘆息一聲,似緬懷也似寬慰:

“惠寧身後是姚太師,親事又是陛下親自賜婚,只要她自個沒出大紕漏,太子妃的位置相當穩固。故而我才未讓明珠進太子府,退而求其次的選了秦宗衡。”

陳麼麼降低音量道:“聽皇后方才娘娘的意思,太子妃似是傷了根本,恐無兩年的光景……”

太后眼皮往上抬了抬:“所以她才敢許明珠日後的正妃之位,要是正妃倒是可行……明日把明珠叫進宮來。”

翠微宮。

勒令不得上朝這幾日,楚承曜照舊雷打不動的入宮請安,半絲看不出黴相。

剛陪著柔妃和小公主用過午膳,宮人就來報皇后在長壽宮呆了兩個時辰的事情。

因著鄭誠替皇帝“送禮”一事,柔妃受了驚嚇,臉蛋看著比前段時日消瘦了不少。

聽得宮人的話,柔妃表情變得憤恨,消瘦的臉龐顯出兩分尖酸刻薄之相:

“明知道望舒宮那位查不得,她還故意給我透訊息,引得我派人去查,惹得陛下動了肝火。如今又趁我禁足,跑去太后面前討好,惡毒的賤人!”

楚承曜眸中閃過一抹不耐,又快速的壓了下去:

“母妃,吃一塹長一智,雖在自己宮裡,還是謹言慎行些的好,以防隔牆有耳。”

說完,又語氣愧疚道:

“這一次母妃受難,實屬兒臣的過,兒臣日後定會再小心些,保護好母妃。”

柔妃直說不怪,又擔憂道:

“齊全的案子,可會牽連到你身上?”

楚承曜說了些寬慰之言,安撫好柔妃和小公主,出了宮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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