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最,有這麼一個人人皆知的軟肋在,你走不遠的。”

時言之輕抬手,張揚微微頷首拿著手機退下。

“這次,你有時間跟我聊了嗎?”時言之嘴角掛著意味不明的笑意。

他看著陳最垂在身側的手捏緊,不以為意的哼笑,自顧自的在沙發上坐下。

“如果你沒興趣,那就慢走不送。”

時言之慢條斯理的拿起酒杯倒酒,頭也沒抬,他篤定陳最不敢拿江顏冒險。

果然下一刻,陳最在他對面落座。

“時言之,你膽敢動她,我一定弄死你!”

陳最漆黑的眸子如同寒潭沉星,臉上籠罩了一層陰雲,滿是鬱色。

反觀時言之絲毫沒有把他的警告放在心上,把倒好酒的杯子推到他面前,“年輕人,就是火氣大。”

見他依舊死死的盯著自己,堅硬的下頜線都透露著冰冷,時言之忽地笑了下,“放心,她是你的人,以後說不準還真的是時家的兒媳婦,我還真的能把她怎麼樣啊!不過就是關一關她,不然你做的那些事,爸爸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

“我做的,你儘管衝我來!”

陳最聲音低沉陰冷,“動了她,我和江家都不會罷休。”

“江家?”時言之笑著搖搖頭,“以前江遊管事時,還能看一眼,如今他那個兒子,還是弱了點。”

“再說了,當年他們把江顏送到你身邊,存的是什麼心思,以為我不知道?不過是看著你是時家唯一的繼承人,看在你喜歡她的份上,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算了,可她竟然教唆你處處與我作對!我必須給她和江家一個教訓!”

陳最清楚,這是時言之藉此想要掌控他,而且是要他乖乖聽話順從。

不然,他將再一次失去江顏。

“你就不怕我弄死你!”

時言之聞言笑了下,“你有什麼招數儘管使。”

他篤定有江顏在他手裡,就算是陳最有渾身解數也使不出來。

本該是翱翔天地的雄鷹,卻留戀一個女人,活該處處受制於人!

“乖兒子,想清楚了,就回家來,你爺爺奶奶總唸叨你。”

“況且,你也是時候改姓時了,明明是我時家的種,總是陳總陳總的叫著,聽著彆扭。”

時言之說完抿了口酒,“想清楚了就來時家找我。”

他拿著手中的杯子跟陳最碰了杯,隨後挑眉一飲而盡,拿著西裝外套起身離開。

一路上不少人都跟他打招呼,他也好心情的點頭示意。

陳最眼神陰鶩的盯著他離去的背影,手捏著杯子咔嚓一聲。

周圍的人小小的驚呼,只見他指尖已經鮮血淋漓,酒精沾到流血的傷口,其疼痛程度可想而知。

不過他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就想根本沒有痛覺似的。

眾人心驚,這位陳總可真是個可怕的人。

***

月上枝頭

偌大的地下拳場只有燈光聚集的一個拳臺上有兩個人,他們揮舞著拳頭,手腕上綁著黑色繃帶的男人發狠的步步逼近,拳拳到肉。

他對面的人連連後退,實在是承受不住了,才抬手示意停止。

“媽的!陳最你個傻逼!真他媽的下死手啊!”

江述摘下來拳擊頭盔,揉了揉發麻的臉頰,沒好氣的瞪他,“你發什麼瘋,老子不奉陪了!”

陳最伸手攔住他的去路,“繼續。”

“繼續個屁!”江述推開他,把頭盔和手套都扔掉,“有點遠滾多遠!”

他話音剛落,一股強有勁的拳風撲面而來,他來不及閃躲。

不過好預料中的疼痛沒有到來,他睜開眼看到那拳就在離自己鼻尖不足三公分的距離處。

江述心有餘悸,板著臉罵罵咧咧,“你瘋了吧!我得罪你了?!”

“你讓江顏去冒險。”

江述聞言一頓,轉過身來,“你,你知道了?”

只見陳最淡淡地掃了他一眼,眼神非常冷漠。

“不是,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有多精,我根本玩不過她。”江述也是有苦說不出,“這也不能怪我吧。”

陳最重新綁了下繃帶,用牙咬著繫緊,“我保證不打死你。”

“……”

半個小時後

江述癱在地上,連抬手的力氣都沒了,他有氣無力的開口,“真不行了,你要打死就打死吧,反正早晚也得折騰死。”

這兩口子是真的會折騰人。

一個聰明的跟個成了精的猴子似的,三言兩語就把他的話套走了,還威逼利誘的讓他幫她。

這一個又跟個瘋子似的,都不知道多久了,還他媽的讓他站起來繼續呢!

毀滅吧!

累了!

江述擺爛的躺在地上,“你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反正我就是不起來了。”

陳最沒摘頭盔,躺在他身邊,看著房頂。

聚光燈照的有些刺眼,他眼睛都沒有眨一下,直到有眼淚順著眼角流下來。

說不上是因為燈光刺眼,還是擔心她會再一次消失。

當張揚拿著那個影片出現時,看到她的身影出現在陽臺上時,他當時的心頭猛地一顫。

不是因為別的,而是他知道她是故意的。

故意把自己暴露在時言之的眼皮下,以此來牽扯住時言之。

她應該是猜到了什麼。

所以才會以身犯險。

“你也不用擔心,再不濟,江顏身邊還有你留下的那麼多人,還有我留下的那些人,過兩天我還會帶人再去“找”,放心吧,會保護好她的。”

江述寬慰了他兩句,“那小屁孩聰明著呢。”

見陳最沒說話,剛想再說了幾句寬慰的話,卻似乎聽到了他嗚咽的聲音。

江述不可思議的轉頭,見他頭上還帶著頭盔,懷疑是自己聽錯了,他可是陳最,天不怕地不怕的陳最。

“對了,江顏讓我給你帶句話。”

陳最有些了動靜,迫切的問,“什麼?”

“她說,她信你,所以,你也要相信她。”

她還說,她相信陳最是很厲害很厲害的人,想要做的事情肯定都能做成。

而她也絕對不會做拖累他的軟肋,她會是他不可缺少的那根肋骨,支撐著他堅定地往前走。

所以,陳最,願你縱踩淤泥,也要心向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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