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發生的非常突然。

四大劍派水法一派山門劍,斷水劍。

在稷下之宴上嬴抱月曾經撿起過許義山留在臺上的這把劍,在關鍵時刻用其打敗了對手。

但那時她面對的是同境的對手,當時她之所以能使用那把劍,是因為許義山在用那把劍對戰的過程中被打斷,劍內還殘留著劍主的真元。雖憑藉那一點真元她就能用那把劍也挺不可思議的,但也算是有常理可循。

但就在這時,看著那道劃過天際的深青色弧線,陳子楚瞪大了眼睛。

他來勸許義山,是希望這個朋友至少要振作起來,不要在師妹奮戰的時候居然背對擂臺。

當然,看著嬴抱月拿一把鐵劍就對上敵人,他不是沒有想過讓許義山也將斷水劍灌注真元借給嬴抱月。

但在看到斷水劍光芒黯淡之時他就知道這件事不可能了。

正如許義山自己的坦白,因為劍意的消退,許義山本人暫時都用不了這把劍,更別提灌注真元讓其暫時臣服於別人。

然而陳子楚沒有想到,許義山做出了這樣一個決定。

居然抹去了自己身為劍主在這把劍上的痕跡,讓其重新變成了一把無主之劍。

這是極其讓人意外的一幕,但對陳子楚而言,卻是極為心酸又震撼的一幕。

因為只有很少的人知道,這把劍對許義山意味著什麼。

他記得許義山剛剛得到這把劍的時候,寶貝得連晚上睡覺都要抱著它。

就像是一個被父母忽略許久孤單許久被不公對待了許久的小孩,第一次得到了只屬於他的心愛的玩具。

這個略顯木訥的少年在他面前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笑,就是得到這把劍的時候。

但就在這個時候,他親手放棄了這把劍。

“那是……”

這時其他民眾和高臺上的考官們也看到了這一幕,有人驚叫出聲。

“斷水劍?又是灌注了真元的?”

“許公子把自己的劍給前秦公主了?”

高臺上姜元元也怔然看著這一幕,“這是在模仿國師大人的作法?”

“不對,不對啊。”而就在這時,他聽見了身邊少年有些顫抖的聲音。

“怎麼了?”姜元元看向姬嘉樹,卻發現他的瞳仁在劇烈晃動,怔然開口,“義山他……”

“他放棄了這把劍的掌控,那是一把無主的劍!”

無主的劍?

姜元元瞪大眼睛,而伴隨著那一聲師妹接劍,所有人看著會戰臺上渾身是傷的少女霍然回首!

那雙眼睛亮得驚人,在葉思遠劍風的包圍裡,她於縫隙裡伸手縱身一躍,居然接住了那把劍!

“接住了!”

臺下有民眾驚叫,但發現這把劍上並沒有真元波動的高階修行者們,神情卻都有些異樣。

“等等……這劍……”

“好像已經沒有認主了啊……”

“這要怎麼用?這到底是在幫她還是在坑她啊……”

使用無主的名劍相當危險,基本上等於玩火自焚。

陳子楚看著面前神情沉靜的許義山倒吸一口涼氣。雖然剛想來打醒這人的人是他,但他沒想到剛剛還頹廢不堪的好友不振作即已,一振作就來了一場驚天豪賭。

沒錯,這是一場豪賭。

在不能直接灌注真元的情況下,許義山放棄了對斷水劍的禁制,藉著陣法破碎的時機將劍送到了嬴抱月的手上。但嬴抱月想要使用這把無主之劍,還需要讓斷水劍認主才行!

之前不是沒有其他修行者使用名劍,但名劍和普通的劍最大的區別就在於名劍都各具靈性,它們會挑選自己承認的主人。等階五以下的修行者往往都不具備讓那些在漫漫時間長河中留下的名劍臣服的能力。

之前其他修行者拿著的名劍無不是經過原主灌注了真元的,等於說被原主壓制著,這些劍才勉強願意讓他人一用。

但此時的斷水劍,已無劍主的壓制。

在和比自己等階高的修行者的對戰中,那個女子想要用這把劍,必須要這把劍認主才行!

但陳子楚清楚記得,許義山是至今名劍的使用者中等階最低的一個。而他能夠等階六就讓斷水劍認主,也是經過了長達一年的磨合。

但嬴抱月才等階七,更重要的是她現在是站在分秒必爭的對站臺上!

她根本沒有時間去馴劍,甚至連多看一眼這把劍的時間都沒有。

看到許義山擲劍,葉思遠瞳孔縮緊,手中的越王劍在盛怒中劍光大盛!

“我看你們還想玩什麼花樣!”

看著向那個少女絞殺而去彷彿要把她撕成碎片的劍光,有膽小的民眾嚇得閉上眼。

而修行者們,卻為眼前所有意料不到的一幕睜大了眼睛。

咔嚓一聲,嬴抱月手中的落日劍入鞘,她握住了這把劍柄上還沾著溫熱血跡的碧藍長劍。

下一刻,人們只聽到鏗鏘幾聲劍鳴。

這是這一場對戰中,人們第一次聽到劍與劍正面碰撞產生的聲音。

劍光交疊,灰塵大作。

灰塵散去,清風飛舞。

那個少女站在高臺之上,臉頰烏髮輕輕飄動。

就在她的身體兩側,是以她所站之處為分界線的八道深深劍痕。

唯獨她所站的地方前面,沒有劍痕。

而就在這時,只聽極其細微的哧的一聲,有眼尖的修行者看見,葉思遠胸口袍子的前襟,忽然裂開了一個裂口。

“這是……反擊了?”高臺上,姜元元怔怔開口。

姬嘉樹定定看著那一幕,點頭。

他的神情複雜得難以想象,這是在這一場艱難的對戰中,那個少女第一次實現的反擊。

同時也是,打破了所有人預想的反擊。

在境界和武器的雙重壓制下,那個少女退一萬步,都沒有回擊的可能。

但就在剛剛,她用劍擋住了葉思遠所出的火法劍,甚至在一瞬間回擊割開了他胸口的衣服。

如果不是有越王劍的劍氣阻擋,她剛剛那一劍就能刺進葉思遠的胸膛!

會戰臺上,葉思遠手握越王劍,臉色極其難看。

而其他高階修行者神情在震驚之後,卻是不解。

“水法劍認主了?”

“這怎麼可能呢?這麼快?”

陳子楚怔怔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彷彿好幾個奇蹟同時發生。

所有人都沒想到,在接到這把劍之後,那個少女居然就能使用這把劍。

“那把劍,從始至終就沒有抗拒過她的接近。”而就在這時,許義山走到他的身邊,並肩看著臺上輕聲開口。

從第一次見到她開始。

彷彿她身上有著水法者的歸宿一般。

陳子楚睜大眼睛,不知道原來這世上居然還有這樣的事。

而他不知道的事情還很多,臺下歸辰等人之中,只有一人並不驚訝。

姬清遠仰頭看著臺上手執斷水劍的少女,眼前浮現的卻是另一把劍的身影。

誰都不知道,眼前這個少女曾經是四大山門劍之一火法劍的劍主。

今日過後,在山海大陸上,她將是唯一一個手握過兩大山門劍的修行者。

“我們開始吧。”就在這時,臺上的嬴抱月站直身軀,看向對面神色難看的葉思遠開口道。

“開始真正的對戰。”

“你……”葉思遠瞳孔一縮,卻只見身前的少女忽然看向臺下一棵樹下的少年。

注意到她的眼神,陳子楚一愣轉頭看向身邊人。

而他再一次,看見了許義山臉上的笑容。

就在這個時候,陳子楚明白了那個高臺上,那個少女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就像那個空曠的院落,已不再只有孤身練劍的少年一人。

嬴抱月握緊了手中的劍,感受著屬於那個人的溫度,指向葉思遠。

“我不會放棄。”

正如那個少年也不曾。

畢竟。

她的心中浮現起那一句話。

若只有孤風與酒,少年也滿懷英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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