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敬吃完回了教室,江贏對著滿桌子未動的菜,氣得握緊了拳頭。

還沒買到飯的男生一看這情況,直接就不排隊了,跑到江贏邊上一人端了一個餐盤就去吃了。

江贏目瞪口呆地看著幾人。

昨天還一副很怕得罪他的樣子,現在就敢這樣放肆了?

其他人:“……”

厲敬都把江少得罪死了,江少也沒怎麼樣,可見江少根本不是小肚雞腸睚眥必報的人。

甚至還有人誇了江贏一句,“江哥,你這自控能力也太強了,我看你都生氣的額頭出現青筋了,愣是忍著沒把這一桌子菜掀翻,好素質!”

江贏:“我腦子有病我跟飯菜過不去!”

同學:“所以江少你人好啊。”

江贏:“……”

靠!

自作多情買了那麼多的肉菜,厲敬不領情還罵他智障,這群撒比還要送他一張好人卡。

靠靠靠!

見鬼了真是。

下午江贏繼續生氣,直到放學都一句話沒說。

放學後,老陳又把厲敬叫了過去。

知道厲敬在城中村租房子住,但那邊時常有人欺負他,現在他又受著傷,繼續住那邊不合適,就想問厲敬願不願意搬家,他在學校的宿舍基本沒睡過,讓厲敬搬進去住。

厲敬拒絕了。

老陳不好說什麼,只叮囑他注意安全。

厲敬騎車離開了學校。

經過一個巷口的時候,聽到裡面傳出打鬥的聲音,他下意識地停頓了下,然後迎面就飛來了半截打斷的木棍。

本來沒想多管閒事的厲敬,直接丟下車子進了巷子。

捱打的少年看到厲敬出現愣了一下,視線在他臉上停留了幾秒,連忙喊:“麻煩幫我報下警,再不用管我。”

一句話都沒說完,他的腦袋就被人掄了一棍子,血從他的額頭流了下來,糊到了眼睛上。

猛烈的擊打讓他頭暈眼花根本看不清眼前的一切,只聽響起了拳拳到肉的撞擊聲和混混們的慘叫聲。

他仔細分辨這些聲音時,一隻手握住了他的手腕,“能動嗎?”

“……”

“能,我盡力。”

少年扶著厲敬的手慢慢站了起來,他激動地說:“我叫凌嶽,謝謝你救了我,剛剛我真是嚇死了,還以為我的小命要交代在這裡,幸虧你出現了!”

厲敬扶著他走到巷口,將他放到了路邊,“去派出所還是醫院?我幫你叫車,你身上有錢嗎?”

凌嶽點頭,剛要說話,電話響了。

“對,我還在那兒……剛有人救了我,我腦袋捱了一棍子估計腦幹損傷了,還在流血,我朋友也受了傷,媽你再不……”

話沒說完,電話結束通話了。

一輛私家車在路邊停了下來,一個穿著職業裝的女人飛提著一個急救箱飛快地從車裡跑了下來。

女人到場後,沒去管受傷的兒子,而是先打量了一下厲敬,“好小夥子,你傷的怎麼樣?阿姨先給你處理傷口。”

厲敬搖頭:“我沒事,受傷的是他。”

地上坐著的凌嶽齜著嘴角看著女人,“媽,宋女士,宋主任!您看不到我傷得很重嗎?”

“你那是活該,讓你練跆拳道練格鬥,你認真練了嗎?”宋女士說。

凌嶽:“……”

看到宋女士在幫凌嶽檢查傷勢,厲敬轉身就要走。

宋女士:“小同學你先別走,你救了我兒子,我還沒好好感謝你。”

厲敬:“不用了,我不是救他,是那些人打到我了。”

凌嶽著急地說:“可是你沒受傷,你就是在救我!”

宋女士也說:“做好事還不想留名,這樣是不好的,你救了人,見義勇為了,就該得到應有的嘉獎和感謝。”

厲敬:“謝謝,但真的不用了,我趕時間。”

說完,厲敬就騎上腳踏車走了。

凌嶽著急地要起身去追,被宋女士扣住了,他著急地說:“媽你攔著我幹什麼,我都不知道他叫什麼!”

“他腳踏車框裡放著一中的練習冊,但他渾身上下一件校服都沒穿,也沒佩戴校徽,應該是轉校生。”宋女士說。

凌嶽:“?”

宋女士輕輕敲了一下凌嶽的腦袋,“傻了?”

“媽你輕點,我都腦幹損傷了!”凌嶽疼得大叫,表情都扭曲了。

宋女士:“知道疼就行,記住這次教訓,再有下次,可沒有這樣英雄的少年來救你了。”

凌嶽:“……”

當媽的能不能盼兒子一點好啊!

這種時候,說兩句好聽的話安撫一下你受傷的兒子能怎麼樣?!!

“傷得不是很嚴重,先去派出所,交代完案情了做了傷情鑑定後再處理傷口。”宋女士說。

被扶上車的凌嶽:“……”

不嚴重?

不著急處理傷口?

所以也不管他有多疼了?

另一邊,厲敬回到租住的房子,剛到門口,他就察覺到鑰匙的孔方向有些偏移了。

他往後一退,才做出防守的姿勢,裡面就傳出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操,有完沒完?嫌我打的不夠重是吧?”

厲敬:“……”

他開啟門,看著拎著一根鋼管站在門口,臉上受傷都負了傷的少年,“江贏?”

看到厲敬回來了,江贏簡直都想罵娘。

“我他媽來找你幫你打架,結果到門口就被人伏擊了,這群垃圾……不對,你上哪兒去了?這麼晚才回來!”江贏說著,還將牆壁踹了一腳。

厲敬:“你為什麼在這裡?”

江贏氣得翻白眼,“我來幫你打架啊……我他媽怕你被人打死,特意求著老陳要了你的住址,擅闖私宅侵犯你的隱私權了是吧?你去報警吧,你去告我吧……”

厲敬測過身子避開了江贏的口水攻擊,他繞過江贏進了屋裡,滿地的狼藉讓他生理不適。

他狠狠皺著眉,“進來吧,我幫你處理一下傷口。”

江贏立即閉了嘴,得意地笑了下就跟了進去。

看來冷美人也不是那麼冷,只要用心,還是可以感化他的!

然而。

一分鐘過去了。

半個小時過去了。

一個半小時過去了。

江贏:“……”

說好的處理傷口呢?

他手臂上的傷口血跡都已經幹掉結痂了!

而那個大言不慚說要給他處理傷口的人,還在反覆清理那已經乾淨到反光的地板牆壁。

操!

真是白感動了!

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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