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子然的得意很快就消失了。

當她發現司明德盯著錦晏看時,她心裡一下就有了危機。

這樣的眼神她可太熟悉了。

當初她帶著朋友回家時,朋友看見姐姐的樣子就跟現在的司明德一樣,後面那人果然喜歡上了姐姐。

在之後的很長時間裡,那個人一直都跟在姐姐屁股後面,哪怕後面姐姐眾叛親離了也沒離開過。

她絕不能再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在她的身邊了。

溫子然用新的招數吸引走司明德的注意時,錦晏也假裝難受的咳嗽了幾聲。

楊氏一看立即道:“老二家的,還不趕緊把你女兒帶回屋去,別再把病氣過給貴人。”

話音剛落,司明德就防備的用袖子捂住了口鼻,溫子然見狀唇角一勾趕緊將他拉走了。

梅蕙娘神色冷漠地看了眼楊氏,“大嫂,積些口德吧。”

楊氏本想說棺材的事,一抬頭看到溫瀾的臉色實在可怕,便閉上了嘴。

錦晏沒理會楊氏,卻悠然地問了溫潭一句,“大伯今日可見到那朱秀才了?”

溫潭:“……”

楊氏:“……”

兩人一個慌張,一個冷臉。

錦晏繼續道:“應該是沒見到吧?說來也巧,我和娘去給哥哥買硯臺時正好聽說了一些事。”

她故意頓住,溫潭和楊氏都有些著急地看向了她。

一個更加心虛慌張,另一個則迫切的想要知道後續。

“大伯想知道我們見到了誰嗎?”錦晏故意問。

溫潭嘴唇微動,面色猶豫,楊氏搶先問道:“誰?朱秀才嗎?”

被戳中心事的溫潭瞪了楊氏一眼,嫌棄她多嘴,又不好讓錦晏閉嘴,怕說多了露出破綻。

他們夫妻倆都心急如焚,錦晏偏偏打起了哈欠,“不是,我連朱秀才長什麼樣都不記得,不過倒是聽人說朱秀才在縣裡給一大戶人家的女兒當先生。”

楊氏立即看向了溫潭。

文會沒開,朱秀才又不在家,那他原本到底是打算去見什麼人的?

挑起了戰火後,錦晏就跟爹孃撤離了。

打蛇打七寸,殺人要誅心。

適當的時候她可以繼續澆油。

但滅火的事,和她無關。

誰讓楊氏故意拿她的身體說事,戳爹孃的心窩子呢!

回到家裡,錦晏立即拿出她親自挑選的硯臺送給溫錦暘,“哥哥,這可是我專門為你選的。”

溫錦暘才謝過妹妹收下硯臺,一個荷包就丟到了他懷裡。

定睛一看,正是他交給錦晏的那個。

“怎麼沒花?”溫錦暘問。

錦晏立即道:“可不是我不想花你的銀子,實在是爹爹太會表現了,一直搶著結賬,我根本沒有解荷包的機會,總不能我拽著爹爹的手說您退後,讓我來吧?”

腦海裡生出的畫面讓溫錦暘笑了起來。

錦晏:“爹想要展示他無處安放的愛,我這麼孝順肯定要給他機會,是不是?”

溫錦暘無奈道:“你總是有理。”

錦晏理直氣壯,“我當然有理!”

兄妹倆說著話,梅蕙娘就拿著給溫錦暘買的衣裳走了進來。

她在溫錦暘身上比劃之後道:“晚上先試試,哪兒不合適記下來,娘再給你改改。”

梅蕙孃的女紅放在整個寧縣那都是數一數二的。

十多年前她經常給溫瀾和兒女做衣裳,但做針線活傷眼睛也傷脊椎,父子三人都攔著不讓她做。

梅蕙娘放下衣裳就去做晚飯了,錦晏留在房裡,說要試試新買的硯臺好不好用。

看她已經坐在了書桌前,溫錦暘順手就幫她研起了磨。

錦晏盯著溫錦暘修長好看的手指,感慨道:“哥哥親自為我研磨,真是折煞我也。”

“我為你做的事難道還少了?”溫錦暘睨了她一眼。

錦晏笑了兩聲,“不少了,謝謝哥哥!”

溫錦暘手一頓,而後繼續研磨。

心裡卻想,只要妹妹一直都能這樣開心的與他說笑,別說研磨了,讓他做任何事他都是願意的。

……

溫瀾回來第三天,溫父竟然主動提出了分家一事。

一直以來不願意分家的大房這次表現得十分積極,似乎已經迫不及待了。

三房則表現得很不情願。

但還是沒人在意他們的想法。

溫父只看向溫瀾,“老二,從你成親開始你就想著分家,今日我做主,就把這家分了,讓你如願,怎麼樣?”

溫潭:“二弟,你一直都想要分家,為此爹孃流過多少眼淚,如今他們想開了,滿足了你的心願,你難道不高興嗎?”

溫瀾玩味地看著心懷鬼胎的兩人,他故作遲疑地沉默了片刻,溫潭和聞父就多給二房分了幾畝地。

他沉默的時間越久,他們許諾的東西也就越多。

在溫瀾開口前,溫潭甚至提出了再給他十兩銀子的意見。

“十兩銀子?大哥莫不是在說笑話,我哪次給家裡的銀子沒超過十兩,現在給我這麼點銀子,你們當打發叫花子呢?”溫瀾故意道。

溫海瞪大了眼睛。

十兩,叫花子?

那一兩銀子都沒有的他們三房豈不是連乞丐都不如?

溫潭和溫父都滿臉心虛。

這賬沒法細算,否則不等溫子然掙到銀子,他們就該傾家蕩產了。

可要是不趕緊將二房三房分出去的話,等家裡有了銀子再分家,那時候二房和三房一定會獅子大開口,他們損失的就更多了。

想到此,溫潭忍著肉痛道:“最多一百兩,不能更多了。”

溫海一聽坐不住了,“大哥,方才你和爹還說家中沒有銀子,只分一些地給我,這下又有一百兩了?”

“老三,這沒你說話的份!”溫父喝斥他。

溫海突然不怕他了,“我不管,不分家就不分家,要分的話,那我也得和二哥一樣,我也要一百兩。”

“沒出息。”溫瀾罵道。

溫海:“……二哥什麼意思?”

溫瀾給他點了一下要害,溫海聽明白後氣得眼睛都紅了。

他怒目瞪著溫父,氣得一邊踹桌子一邊大吼:“家中境況不好時你們把我和二哥當成牛馬一樣使喚,如今有了生錢的法子就要把我們踢出去,憑什麼?憑我們老實巴交好欺負?還是憑老大自私虛偽不要臉?”

眾人頓時都沉默了。

溫潭的確自私虛偽不要臉。

可溫瀾和“老實巴交好欺負”幾個字有個屁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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