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瀾帶著妻女去了縣裡,一路上給她們說著他在外面的一些經歷,全然不管他那幾句話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

而他們走後,溫潭便找藉口出了門,楊氏則一言不發地將自己關到了屋子裡,一整天都沒再露面。

這一天,溫瀾陪著錦晏她們逛了好幾個賣布料成衣和首飾的鋪子。

這家的不喜歡,那就換一家。

做好的款式不喜歡,那就下重金,讓掌櫃的親自來做。

溫瀾始終跟在兩人身後,看著她們在身上比劃衣裳首飾就誇好看漂亮,店家態度不好他就冷臉反擊,等妻女選好了他就結賬。

陪著逛了大半天,他臉上愣是一點兒不情願不耐煩都沒有。

等夫人和女兒逛完了,將買的東西安置好之後,他又帶兩人去了酒樓,點了一桌子妻女愛吃的菜。

吃完飯他們又去看了房子,定下了最貴也最好的一個宅子,把宅子交給手下人看顧後,他們又採買了一些東西返回了溫家村。

還沒到溫家,就看到外面聚集了不少人。

聽見村裡人聊天的聲音,錦晏奇怪道:“又出什麼事了?不會楊氏跟大伯鬧開了吧?”

梅蕙娘嗔道:“不要胡說。”

錦晏:“我沒胡說啊,早上我們出門的時候,爹爹問大伯是不是要去文會,楊氏都承認了,大伯卻矢口否認,還說見什麼朱秀才,他之前還說朱秀才的秀才有水分跟人吵過架,兩個人關係僵著呢,怎麼可能是去見朱秀才,但爹爹說近期沒有文會,那大伯一定撒了謊。”

梅蕙娘聽著也覺得有些不對勁,她下意識看向溫瀾。

溫瀾看著錦晏,“還有呢?”

“大伯那身行頭一看就是精心準備的,不去文會,那他一定是要去赴一個對他而言很重要的約,按照話本所寫,我有理由懷疑他是在外頭有人了。”錦晏說。

梅蕙娘臉色微變,卻見溫瀾又點了下頭,“晏晏真聰明。”

“那是自然。”錦晏道。

溫瀾又看向梅蕙娘,“夫人好像並沒有多吃驚,還是夫人早就想到了這個事?”

梅蕙娘嗔了溫瀾一眼,這話說的好像她很瞭解溫潭,早就看透了溫潭會做什麼一樣。

她道:“那是你親哥哥,他什麼德性,你總歸比我清楚。”

就溫潭那樣虛偽自私又毫無擔當的男人,心裡對自己能不能高中肯定是有數的。

溫潭已經四十多了,還能考多少年呢?

溫子墨都成婚生子了,再過幾年溫瑚都能跟他一起上趕考了,那時候溫潭還好意思說自己是當宰相的命,好意思繼續拿科舉當藉口繼續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嗎?

只怕就算他想繼續坐享其成不勞而獲,其他人也不會願意。

更關鍵的一點是,溫瀾不再管大房的死活後,別說科考了,大房連生計都成了問題,又有什麼餘錢支撐溫潭繼續死磕科舉這條路呢?

就算大房卯足了勁可以供一個學子,那到底是支援溫潭,還是支援溫瑚呢?

顯而易見的是,即便溫子墨出於孝順選擇溫潭,小楊氏也絕不會同意,那時候自然又免不了一場腥風血雨。

溫潭那麼大年紀,不可能想不到這些,那溫潭如今的所作所為,極有可能就是為了給後面鋪路。

說著話的功夫,馬車已經來到了溫家門口。

他們剛下馬車,一個村名就道:“有貴人來你們家,騎著高頭大馬,還帶著好些侍衛呢。”

“聽說是你侄女的朋友,看著好大的氣派。”

才說完,屋裡就傳來了溫子然的聲音,“那就這麼說定了,我出技術和銷售策略,司公子負責原料和加工,到時候利益我們五五分成。”

一個溫潤的男聲道:“好,一言為定,我很期待成品的出現,希望溫姑娘不要讓孤……我失望!”

錦晏看過去時,大房眾人簇擁著一個年輕貴氣的公子走了出來。

溫子然與那司公子並排在前面走,說著一些“飢餓營銷”之類的讓村民聽不懂的話,而他們身後的溫潭和楊氏,還有溫父溫母都一掃先前的頹然,一個個昂頭挺胸,一副揚眉吐氣的樣子。

看到溫瀾三人後,溫潭還揚了揚下巴,特意介紹道:“二弟常年行走在外一定結交了很多大人物吧,可有認識京城的貴人?”

溫潭能這麼炫耀,顯然司公子就是來自京城。

溫父溫母也都得意的看著溫瀾,眼裡再沒有了先前的恐懼和害怕,大有不是為了體面的話就要僵溫瀾逐出家門的架勢。

“京城?巧了,我還真認識一個,聽說來頭也不小。”溫瀾道。

錦晏第一時間豎起了耳朵,可之後溫瀾卻,沒再繼續往下說。

溫潭:“二弟莫不是在開玩笑?”

溫瀾:“信不信由你。”

溫潭自然不信。

他篤定溫瀾絕對不認識大人物,只是為了面子才故意這麼說的,心裡就更加得意了。

而溫子然也在出門時特意瞥了錦晏一眼。

長得好看管什麼用?

在家裡受寵又有什麼用?

在古代這樣沒有人權的社會里面,沒有一技之長,身體又是個病秧子,連媒婆都不上二房去,一個嫁不出去的病秧子,結局再好又能好到哪裡去?

而她就不一樣了。

她有著二十一世紀的記憶,且還有一個可以給她提供金手指的系統,如今又認識了當朝太子殿下。

穿越過來的第二天,她就按照系統所說去了指定的地方守株待兔,果然等到了一個求救的人。

系統雖然沒有明說男人的身份,可她透過對方自稱的“孤”這個字以及一些習慣還是認出了他的身份。

經過幾次試探後,她終於確定眼前的男人就是當朝太子司明德。

有太子殿下做靠山,為她開疆拓土保駕護航,她就是想當女皇也是輕而易舉的事。

而溫錦晏有什麼?

——有病!

這個答案讓溫子然差點笑出來,

儘管她極力掩飾了,可還是讓幾個人看到了端倪。

溫瀾眸色微沉,司明德順著溫子然的視線看了錦晏一眼,眼裡露出了驚豔的神色。

而當事人的錦晏無語地翻了個白眼,她懶得去想一會會功夫就變了十幾次臉的溫子然又在顱內高潮些什麼東西。

畢竟是比沈貝還神經質的存在。

你不能用常人的思維去看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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