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蕊進了自己的屋子,青梅迎上來,小聲道:

“姑娘,孫姨娘的丫鬟在外面探頭探腦的一下午了,也不知道要做什麼?”

“哦?”落蕊一挑眉。

青梅說的想必就是剛才在門外看到的丫鬟了。孫姨娘派來的,她想做什麼?

她沒疑惑多久,孫姨娘便到梅園來求見。

青梅挑開門簾相請,孫姨娘訕訕地進來,身邊還跟著一個體態婀娜、曼妙妖嬈的女人。

落蕊定睛一看,不由得笑了出來。

這女人是誰呀?盧含光的姨娘嘛。

這是拼價格不奏效,改跑自己這來曲線救國了?那您眼光可真好,算是找對人了。

她瞅著孫姨娘那不自在的樣子,又對她笑了笑。

說起來,落蕊與孫姨娘那可是頗有淵源。

剛來府裡半個月,落蕊就拿桂花枝條子給她好一頓抽。還在林家眾人面前狠狠地罰了她二十板子,直打得她好些天沒下得了地。

林文昌被關入大牢時,落蕊又將她關了近一個月。

孫姨娘想起她來就打怵,若不是盧含光的姨娘給她送了好東西,百般央求她在二姑娘面前牽個線,大概她這輩子都不會踏進她的院子。

如今二姑娘竟然對她笑了,她壯起膽子,囁嚅道:

“二姑娘,這位是奴婢幼時的手帕交,脂粉世家盧家的宋姨娘,今天來找姑娘談樁買賣。”

“哦,談買賣好,我就喜歡與人談買賣。來,來,來,快請坐!”

林二姑娘笑容燦爛直晃人眼,讓座之後又吩咐給兩位姨娘看茶。

賓主落座,茶湯送上,氣氛無比和諧。

落蕊表情不變,笑笑地看向宋姨娘:“不知宋姨娘是要找落蕊談什麼買賣?”

這就是打敗含光的含香閣二東家?宋姨娘瞅著落蕊傻憨憨的笑容,心裡直犯嘀咕。

盧含光與含香閣鬥了一個月,最後才弄明白含香閣不是盧含香一個人的,它背後有三個東家。

其中一個是樂家的樂玉華,他與含香閣拼價格從最初就註定是要敗的。

但他卻說,含香閣最難對付的,不是自家的嫡姑娘盧含香,也不是樂家的樂玉華,而是林家那個被侯府退了婚的二姑娘林落蕊。

可看眼前笑得跟小哈巴狗一樣的林落蕊,哪裡像個有腦子的?憨憨傻傻,很好欺負的樣子嘛。

難道是會咬人的狗不叫?這丫頭裝拙裝得太好了?宋姨娘暗自思忖。

不得不說,奸詐狡猾敢與主母爭鋒的宋姨娘無意之間真相了,落蕊還真就是她想的那種性子。

這傢伙,慣會扮豬吃虎。

你不招惹她,她便樂樂呵呵、可可愛愛;你若招惹她,她就是笑著也能撕你塊肉下來。

“今天來是想跟林姑娘買個妝品的配方,就是您給盧含香的含香凝的配方,”宋姨娘猜不透落蕊的心思,只好斟酌著小心地道,“不管盧含香給姑娘多少好處,我們都給您雙倍。”

喲嗬!這女人這麼肯定,含香凝是我提供的配方?

落蕊心裡暗暗吃驚,面上卻不動聲色。

含香身邊的人有問題,而且是她極為親近的人。不然怎麼可能讓外人知道,含香凝不是她自己研製出來的?

這可不行,這對含香和含香閣都是一個潛在的威脅。

“宋姨娘聽誰說的,含香凝是我給含香的?”

落蕊姑娘眼眸裡星光燦燦,彎彎著眉眼笑得花枝招展。

這副缺心眼的傻姑娘樣,還是沒騙到宋姨娘。她仍然加著小心,不正面回應她。

“聽誰說的我不能說,但我敢這麼說,就有十足的把握。您那配方握在手裡也沒用,賣給我們,多賺一份錢,不好嗎?”

“我知道您是含香閣的二東家,我可以拿我兒子起誓,我們只要配方,不會做含香凝影響您的生意。”

一個做孃的敢拿兒子起誓,那說的話必定是真的了。

盧含光退而求其次,他只要含香凝的配方。若他也掌握了配方,含香就不能靠含香凝打敗他。

好,好算計!他倒是精明,只要能保住他盧家下一任家主的位置,就讓含香閣分一部分生意去也值得。

“宋姨娘,不管是誰告訴你的,落蕊都得跟你說一聲,含香凝是含香一手研製出來的,根本沒我什麼事,我可不敢居功。”

落蕊端起茶來準備送客,宋姨娘不肯說出奸細是誰,她也懶得再跟她糾纏下去。

“林姑娘,您再好好考慮考慮。不然您說個價,咱們好商量。”宋姨娘還是不肯放棄。

“對啊,姑娘,”孫姨娘也在旁邊幫腔,“您把配方賣給宋姨娘,從哪說您都不吃虧。”

落蕊心裡暗惱,這位姨娘好大的臉啊!您把自己的屁股擦乾淨了嗎?就敢替別人說話!

“宋姨娘,不是落蕊不賣,是落蕊真的沒有配方。”她堅決地道,“無論你給多少錢,我都沒有配方賣給你,請回吧。”

落蕊對宋姨娘做了個送客的手勢,宋姨娘只好悻悻地跟孫姨娘出去了。

“這死丫頭真是一點面子也不給,”孫姨娘戀戀不捨得把手上的玉鐲摘下來,惱怒地道,“這鐲子你還是拿回去吧,事沒辦成,我也不好意思要你的東西了。”

“說的什麼話,”宋姨娘把鐲子給她推了回去,小聲道,“不是你不幫我,是你們家這位二姑娘太難纏。她根本不承認手裡有配方,直接讓我沒辦法接話了。”

“就是,那個死丫頭,看著笑眯眯的老實樣,其實狡猾著呢。”孫姨娘罵道。

她在落蕊手底下吃過的虧,想想就夠她把銀牙咬碎的。

林二姑娘可不管那倆姨娘嘀咕她什麼,她笑面虎一樣的存在,還怕被人揹後說幾句?

當天晚上她就遣人去告訴含香,要她提防身邊的人。

一個潛伏在自己身邊的敵方奸細太危險,必得早日揪出來才好。

方氏懷胎已有五個多月,落蕊開始每天陪她走走。

孕婦身子重,犯懶,卻也要常活動著,這樣生育的時候才不吃力。

生母當年生下她而離世的陰影一直纏繞著她,她決不能讓母親再遭了那樣的事。

這天午後,落蕊和方氏去了花園。

過了一會,幾個丫鬟小廝簇擁著小小的林月朗朝花園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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