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呀,姨娘,”落蕊笑了,“我可不是要你和大姐感恩戴德的回報才那樣做的。

那種情況下我不護著月朗還能讓他護著我?您看就他這小身板他能護得住我嗎?”

“二姐姐,等我長大了,我一定會護著你。”

林月朗仰起哭得花貓一樣的小臉,咬著嘴唇,稚嫩卻堅定地說道。

“好,姐姐等你長大,”落蕊揉了他的小腦袋一把,“等我們月朗長大,姐姐就有依靠了。”

林月朗不好意思地笑,眾人也都笑了,緊張而擔憂的氣氛終於漸漸輕鬆下來。

落蕊憑藉自己的勇敢與善良收穫了小迷弟林月朗一枚,也贏得了莊姨娘和林月萱母女發自內心的尊重。

回到梅園,她在方氏面前如花的笑臉終於陰沉了下來。

“青梅,去找慶生哥哥,讓他查查。今天的事若是有人刻意為之,我總得知道是誰,不能讓人算計了還不自知。”

“是,姑娘!”青梅應聲而去。

她這邊吩咐人去查,那邊明飛和明翔也沒閒著。

落蕊姑娘是他們家主子心尖尖上的人,他們沒有保護好,讓姑娘受傷受驚也就算了。

若連是誰要害她都不知道,主子豈會輕饒了他們?

兩下里一碰頭,事件的結論很快浮出水面。

王慶生匆匆返回林家,於前院與後院分隔的垂花門處等候。

落蕊帶著青梅到時,王慶生立刻迎過來。

“姑娘,我在老馬受驚的地方查問時,遇到姜公子的屬下明飛和明翔。他倆跟我調查的結果一樣,便一起報給姑娘。

據附近擺攤售賣的幾個攤販道,當時有一個穿白色衣裙,帷帽遮著臉的姑娘從那走過。

手裡拿著不知道什麼東西,遮遮掩掩、鬼鬼祟祟的。我們推斷白衣女子就是背後使壞的人,卻不知道是誰?”

“白衣女子?”

落蕊腦中靈光閃現,她想起美嬌郎樂逍遙對她表白那日,其身後一閃而過的白色人影。

難道是她?她是誰?

可以肯定一定是書院裡的人,但是到底是誰卻不好猜測。

林落蕊雖然不甘心,卻也只好先把此事放下了。

頭上的大包經過一夜的冷敷,塗藥,還是意料之中的堅強而驕傲地聳立在那。

林二姑娘也沒辦去,在家做了幾個菜,提著食盒,頂著個雷震子的腦袋,去了妙春堂。

天真爛漫的老頑童華大夫,一見落蕊美麗的俏臉上頂著的紅紫的大包,笑得開心得喲,本來不大的小眼更看不見了。

“哎喲,我的好徒兒,幹嘛想不開去撞頭?還是鑽耗子洞撞牆上了?怎麼造這麼大一包?”

“嗯,鑽耗子洞撞著了,”落蕊美眸涼涼,斜了她師父一眼,“這不是家裡沒糧了嘛,又想著給師父弄吃的。

徒兒沒辦法,就去鑽耗子洞了。看看,好不容易跟耗子家借了點存糧,都給師父帶來了。”

華老頭氣得白鬍子都要飛上天去跳圈圈舞了,指著落蕊,“你,你,你……”

“你”了半天愣沒“你”出來,這丫頭伶牙俐齒,從嘴巴上他就佔不到她啥便宜。

“行,小丫頭,嘴上師父比不過你,咱功課上見真章,”華大夫得意地笑,“我就不信,你都磕成這樣了,腦子都得磕糊塗了,還能記住多少?

今天不比之前多背出50種,師父就打你手板,讓你知道知道什麼叫‘尊師重道’!”

然而,華老頭打徒兒的願望終究還是落空了。

林二姑娘學醫術那可不是說著玩的。

昨天晚上,她頭上頂著個大包,還一邊做著冷敷,一邊揹著書,用功著呢。

“落蕊……”

女紅課後,落蕊坐在書院湖邊小亭裡,一邊等著上書畫課,一邊捧著《本草綱目》如飢似渴地讀著。

忽然一道聲音響起來,接著手裡的書被奪走了。

她抬起頭看,卻見樂玉華捧著自己的書,眉頭緊皺著。

看看書頁,翻回去看看封皮;看看封皮,又翻回去看看書頁。

最後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好像翻了半天終於確定了什麼。

“落蕊,真是服了你了,你還真是用功啊!”

樂玉華大馬金刀地坐在旁邊,一點淑女形象也不講究,衝著落蕊不斷搖頭晃腦。

“我在你背後站了那麼老半天,你眼都不帶眨地捧著本大厚書看。

我以為刻印坊裡又出了什麼妙趣橫生跌宕起伏的話本呢?沒想到,你竟然在看醫書?”

“我現在拜華大夫為師學習醫術了,”落蕊笑笑,“還得感謝你教我認識了他呢。”

“唉呀,這原來竟是未來年輕有為醫術超絕的林落蕊林大夫啊!”

樂玉華身子往後仰,瞪大眼上下打量落蕊,嘴裡嘖嘖有聲。

“林大夫,以後我這小身板就交給你了啊。有個病啊災啊的不去醫館,直接找你了!”

落蕊同學臉皮厚得超抗打,一點也沒不好意思。

輕笑道:“好,以後有什麼不舒服儘管來找我!就目前來說,我還是胳膊沒斷可能給你撅斷了,腿沒折可能給你治折了的水平。

不過多折幾次就有經驗了,折著折著醫術就提高了。”

樂玉華大笑:“林落蕊,你個庸醫!休想讓我給你當試驗品!”

倆姑娘說說笑笑一陣,樂玉華收起笑容,問了一句:“落蕊,明天知府家三公子辦詩會,你去嗎?”

哎,什麼情況?

這些天她天天埋頭苦讀,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醫聖書。

知府家三公子辦詩會,她一點訊息也沒得到。難道是她這林家偽嫡女的身份不夠格參加了?

“蕊兒,知府家三公子杜君亭要辦詩會,託我邀請你,你有時間去嗎?” 書畫課後,柳靜雲問她。

柳靜雲其實不太想讓落蕊去,畢竟她被侯府退婚才過去不長時間,現在外面都還有人偶爾議論。

他怕落蕊去了,會被那些嘴賤心黑的姑娘們刁難,所以直拖到不能再拖了才問她意見。

柳靜雲顧慮很多,林二姑娘也搖晃著小腦袋陷入了思索。

不過,她想的跟柳靜雲考慮的可就相差甚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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