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滴一般的血濺了出來,染紅了半張窗戶。

陳宴嚇得差點退出靈視相機。

這德高望重的神婆,竟然一言不合就要殺人!

他是瘋子嗎?有殺人狂的傾向嗎?!

靈視相機的畫面中,蒼耳拔出了短柄鐮刀,接著用鐮刀在他脖子上一劃……

蒼耳輕而易舉的提起了那人的腦袋。

蒼耳面對著腦袋,似乎是在仔細打量。

隨著他嘴唇一張一合,手機話筒裡也傳出了他的聲音。

“那刀傷裡有超越了超凡的力量,那股力量剋制著超凡之血,所以傷口無論如何也不會癒合了。

早死晚死都是死,不如讓我來仔細研究研究。

只要我得出了成果,你也算是為帝國醫學做出了貢獻,沒白瞎這條命。”

蒼耳究竟在幹什麼?!

醫學研究?他不是神婆嗎?研究醫學做什麼?!

屋子裡傳來磕磕碰碰的聲音,想來是蒼耳在收拾案發現場。

陳宴不再猶豫,立刻退出相機,收起手機,扭頭就要走。

可下一刻——距離蒼耳收拾屋子,不過只過了幾秒鐘之後,他忽然聽到了腳步聲。

他已經關掉靈視相機了,這腳步聲不是從手機話筒裡傳出來的。

腳步聲,是從房間門口傳過來的!

蒼耳要出來了!

陳宴臉色一白。

抬起頭來,蒼耳已經推開了門。

陳宴站在迴廊裡,隔著吹入迴廊的風雪,看到了門內站著的蒼耳。

雖然說是“神婆”,但蒼耳並非女性,而是一位已經有了白頭髮的男性中年人。

他穿著一身淺棕色的中醫服,面相中正平和,雙眼明亮,看起來完全是一位氣質極好的智者,看不出半點剛剛殺了人的樣子。

“久等了。”

蒼耳知道他一直在外面!

陳宴心臟猛地一跳。

他知道我剛才看得到房中發生的一切嗎?

陳宴腦袋裡快速閃過一個念頭:

不,他看不到,剛才的一切發生在靈視中,也就是說,蒼耳使用某種超凡的力量,將房間內的一切遮蔽了。

而我是一個凡人,凡人的眼睛,怎麼能看到超凡的存在呢?

陳宴硬生生擠出一個微笑:“大師好啊,我是來找三叔的。”

蒼耳說道:“岸生老弟並不在堂口。”

陳宴讓自己的語氣盡量正常:“這樣啊,那我改日再來拜訪。”

蒼耳目光不變,語氣中帶著不容抗拒:“既然能來到這,就是有緣,我為你算上一卦如何?”

陳宴心中叫苦,不知道蒼耳到底在盤算什麼。

他一個啥都不是的凡人,有什麼卦好算的?

可他又不敢隨便拒絕,蒼耳剛剛殺過人,如果自己這麼急著想走,豈不是說明自己剛才看到了點什麼?

再說了,這可是泰盛和的堂口!三叔不在,就是蒼耳說了算——只要蒼耳不願意,他可就是一步都走不出去了。

陳宴心中叫苦不迭。

完了,羊入虎口了。

他只能硬著頭皮開口笑道:“那便多謝大師了。”

蒼耳轉身進了屋子:“外面冷,進來說話。”

陳宴第一次感覺,外面的冰天雪地,比蒼耳燃著火爐的屋子,要暖和的多。

罷了,反正跑也跑不了。

他沉默著進了屋子。

剛一進屋,就看到屋門的右前方,一座半平方米大小的展示臺上,一顆完整的大腦,正被浸泡在盛放著淡黃色液體的圓柱形玻璃器皿中。

似乎是注意到了陳宴的目光,蒼耳扭回頭,用略帶開心的語氣說道:“咦,你也對解剖學感興趣?”

陳宴結結巴巴的回答:“啊,是……不是!我只是知道,這似乎是福爾馬林的溶液。”

說到福爾馬林溶液,蒼耳臉上浮現出一絲驚喜:“你知道福爾馬林!”

陳宴點了點頭,腦袋裡浮現出一個念頭:

這盛滿福爾馬林溶液中浸泡的大腦,難道來自剛才那個被殺的超凡者嗎?

可剛才明明只有幾秒鐘時間,蒼耳是怎麼利用這短短的幾秒鐘,取出腦子,放進玻璃器皿中的?

他還沒來得及恐慌,就聽蒼耳繼續說道:

“亞裔大都很難學會繞口的帝國語,能流利說出專業醫學名詞的人就更少了……你來帝國多久了?”

陳宴含糊其辭:“也沒多久……”

蒼耳點了點頭:“你來帝國時間不久,就能被李茶信任,放進來岸生的堂口……你是陳宴吧?”

陳宴對蒼耳的猜測並不意外,泰盛和裡的能人們耳聰目明,大都是社會上混出頭來的人精。

陳宴點了點頭,目光遊弋。

蒼耳的房間……說是會客室,其實完全沒有一丁點會客室的樣子。

牆上掛滿了各種各樣的標本。

有乾枯的肢體,有被處理乾燥的各色羽毛。

也有浸泡在小瓶子裡,類似活體組織一樣的肉球。

這些標本,有些明顯能看出是鳥類和小型獸類。

有些則看起來像是大型動物的身體器官。

以及……類似黑猩猩的整體骨骼。

陳宴沒看幾眼,蒼耳帶著興趣的聲音就出現在他耳邊。

“你對這些東西感興趣嗎?”

陳宴下意識搖了搖頭。

蒼耳笑著轉過身,拿起牆壁火爐上沸騰的水壺,向兩隻白色的陶瓷杯內倒上熱茶,向陳宴遞了過來。

陳宴接茶道謝,卻是一口都不敢喝,生怕茶裡有什麼奇怪的東西。

他隨口問道:“大師是醫生嗎?”

蒼耳輕微點頭:“是醫生,我研究醫經和帝國外科醫學;但也不是醫生,因為我從來不給人治病。”

蒼耳似乎因陳宴的問題而來了興致,指著門邊展示櫃上,浸泡在福爾馬林溶液中的大腦,說道:

“來到帝國之後,我發現,亞裔的醫經,和帝國本土的醫療科學,其實是形成互補的。”

“福爾馬林溶液,本來只能用來製作沒有生機的動物標本。”

“我嘗試在其中加入了一些其他的東西之後,福爾馬林溶液出現了變化——這種新型的試劑,已經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保持生物質的活性。”

蒼耳說到這裡的時候,提到了一個相當專業的名詞:

生物質。

帝國的醫療科學才剛剛發展幾十年的時間,要學習相關知識,就要付出很大代價。

即便在大學裡,醫療專業術語的普及程度依然不高。

蒼耳是在哪知道‘生物質’這個名詞的?完全靠自學嗎?這也太厲害了……

蒼耳接下來的動作,打斷了陳宴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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