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祠堂不會建在村外吧?”聶徵懷疑道。

範羲和搖搖頭表示自己不清楚。

“咚。”

聶徵捂著腦袋退後了幾步。

範羲和趕緊過來扶了他一下,“你怎麼了?”

聶徵推了推眼鏡,然後伸手向前試探,直到手掌出現了一股阻力,“這有東西。”

範羲和也走過來向前摸了摸,還真摸到了東西,可是眼前卻什麼都沒有。

“像是紅磚牆。”聶徵感覺著手下的觸感,然後一直摸著那看不見的牆壁一路走,“這裡好像有個門。”

範羲和也走了過來,伸手用觸覺感覺著,“真的是門,可是為什麼我們看不到?”

聶徵看著眼前的空地沉默,只能觸碰卻看不到真是有些棘手,而且這個村子裡為什麼會有一個看不到的院子呢?

“有人嗎?”聶徵敲了敲那扇看不見的門。

範羲和眼睛睜得老大,似乎被他的舉動驚到了。

“沒人我就進去了!”聶徵說的好聽,但實際上他已經伸手開始推了,但是沒推開。

他又拽了拽,也沒拽開,他若有所思的說道:“可能咱們還沒有達到能開啟的條件,咱們走吧。”

範羲和沒說話,心中暗想,怪不得這人在集結的時候排在所有人的前面,也太勇了點。

只是這麼魯莽,居然也能通關那麼多遊戲。

聶徵不知道他在想什麼,自己只是什麼事情都習慣了主動出擊,不然等著鬼怪來找自己嗎?

而三個女生這邊,趙曉薇躲在宋南楠的身後,小聲說道;“我怎麼感覺他們都在看我們,那個眼神,真的好可怕。”

宋南楠一臉凝重,她們三個剛才去了一趟村口,結果發現……他們來時的路已經被大霧攔住,根本不能出去。

而那些人在看她們幾人往村口去的時候,眼神邪惡而兇狠,可是當她們看回去的時候他們又變回之前的模樣。

雲朵低下頭也小聲說道:“我們明明是旅客,可是為什麼在他們的眼裡,我卻感覺咱們就像是待宰殺的獵物呢?”

她說完,宋南楠感覺這話是真的貼切。

“而且你們有沒有發現,這個村子……沒有女人。”雲朵又說。

宋南楠這才後知後覺,是啊!這個村子如果沒有女人,怎麼繁衍後代,更別說麥田裡的這些人都是青年勞動力。

“不然咱們找個屋子從窗戶往裡看看?說不定是什麼特殊習俗,不讓女人出屋什麼的?”趙曉薇說道。

“可以試試。”

三個女人隨便找了一戶人家,由體型比較嬌小的雲朵踩著宋南楠的背爬上那個狹窄的窗戶往裡看。

“看到什麼了嗎?”宋南楠問道。

雲朵跳下來,搖搖頭,“裡面好像沒有人,而且特別黑,我站在那兒又把唯一照射進去的光源擋住了,基本上就是什麼都看不到。”

幾個人沉默。

想了想,宋南楠又提議:“咱們要不要去河邊看看?”

趙曉薇制止道:“他們都說不能去了,你還去幹什麼?送死嗎?”

雲朵倒是思考了一下說:“我同意。”

趙曉薇看著她們兩個像是一夥兒的有些生氣,但是又不敢一個人走,於是一臉不耐地跟在兩個人身後。

宋南楠才不管趙曉薇什麼心情,她就想趕緊找到源頭,趕緊通關遊戲,這地方她是一天都不想待著了。

因為最令人感到恐懼的不是死亡,而是等待死亡。

幾個人在河邊,還未靠近就感覺寒氣逼人。

“好冷。”趙曉薇牙齒打顫的說道:“這河有什麼好看的?”

宋楠楠咬著牙一步一步靠近河邊,越靠近越冷,她的睫毛上都結起了白霜。

水裡有影子。

宋南楠只是看了一眼,居然感覺眼睛被凍的不能轉動,她連忙往回跑,這才感覺身體開始漸漸回暖。

“你看到什麼了嗎?”趙曉薇連忙問道。

雲朵擔憂的看著宋南楠。

“水裡有影子,黑色的,感覺河底都是那東西。”宋南楠搓了搓自己的手臂。

“那到底是什麼?”趙曉薇追問道。

宋南楠皺眉看著她,“那你自己去看。”

說完她轉身就拽著雲朵一起離開。

三個女生暫且不說,再說那二人組,何建和王川。

兩個人遇到村民就問最近有沒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但是所有村民都說沒有,很正常。

然而他們兩個卻在一個流鼻涕的混混口中得知,過幾天要辦祭河典,好像就是他們要離開的最後一天。

可他們就像是有意隱瞞他們這些外來者似的,對旅遊的七人隻字不提。

還是何建拿出一千塊錢給那個小混混,小混混才說。

“所以為什麼要祭河?”何建便走邊說,“是為了祈求豐收還是因為別的什麼?”

而王川隱蔽地看了一眼在麥田裡的村民,附在何建耳邊說道:“你有沒有發現,他們好像一直都在盯著我們?”

何建聽他這麼一說,也小心觀察起來,然後心裡一驚,“還真是。”

“那咱們怎麼辦?回去嗎?”王川心裡打了退堂鼓。

何建卻搖搖頭,“咱們還什麼線索都沒找到呢,趁著白天還算安全,趕緊找。”

兩個人就圍著村子開始走,突然,何建就好像撞到什麼東西似的,他伸出手在身前摸了摸,“有東西!”

王川也過來,兩個人研究了半天。

最後是何建推開了一扇門,他走了進去,原本空無的景象瞬間變成了一個柴房。

柴房下面滿是稻草,窗戶也小小的和村子裡的一樣。

王川探頭進去,又出來,在外面明明什麼都看不到,可進去之後卻能看到是一個柴房,並且何建進去之後在外面也看不到了。

真是奇怪。

“救……救我!”

柴房裡面的何建突然喊起了救命,王川趕緊進去,就見何建的脖子上掛著一個染血的吊繩,他的腿已經離地,在半空中不斷的亂蹬。

王川進去抱住他的腿,企圖將他從吊繩裡放下來,可是那吊繩卻越縮越緊。

何建也沒想到自己這麼倒黴,剛進來就被纏上,他只能將自己下血本買的一次性道具替身娃娃給用了,這才得以脫身。

他趕緊跑了出去,大口呼吸。

王川也不敢停留,連忙跑出去,生怕那吊繩把他也纏上。

這才第一天,他就把用來保命的一次性道具給用了,何建有些懊惱,就不該掉以輕心。

“行了,我看這天已經快要黑了,咱們回去和他們會和吧。”王川拍了拍何建的肩膀說道。

這次,七名玩家終於又聚在了一起。

“說說吧,都有什麼發現。”宋南楠開口說道。

七個人互通有無,倒是聶徵好奇的問:“你們進去之後就能看到了?”

何建還有些後怕的點點頭,“對,裡面就是一個柴房,地下是稻草,我伸手拔開看了一下,發現下面都是帶血的鎖鏈,但是當我直起腰之後,一個吊繩就直接勒住了我的脖子,最後我使用了一次性道具才得以脫身。”

聶徵摸了摸下巴,但是他們遇到的那個看不見的院子,門是打不開的,難道說有兩個看不見卻能觸控到的地方嗎?

一個是柴房,另一個是什麼地方?而且那個祠堂他也沒有找到。

七個人擠在一個房屋裡有些伸展不開,他們晚上的飯是小花送來的,一人一個饅頭,還有些鹹菜豆角之類的菜。

看著這些菜,幾個人都不敢吃。

而且他們為了這三天遊戲,早就準備了扛餓的壓縮餅乾自熱米飯和巧克力什麼的。

簡單的吃了一口之後,聶徵和範羲和就準備回他們的房子去,趙曉薇叫住他們,“你們不然還是和我們住一起吧,打個地鋪也安全一些。”

範羲和想要拒絕,卻又不知該如何拒絕。

倒是聶徵直接開口,“算了吧,人太多一旦出事就一個都跑不了了。”

聽到這話,趙曉薇沉默。

考慮到了人多安全,卻沒考慮到萬一真的遇到危險,他們七人全都團滅了怎麼辦?

範羲和鬆了一口氣,和聶徵一起離開。

而因為一個屋子有兩個房間,聶徵也不習慣和別人睡在一起,就直接一人一個屋分開。

範羲和卻感覺無比自在,他和聶徵在門口分開,回了自己的屋子。

聶徵在屋子裡有些憋悶,這屋子只有蠟燭光源,外面的月光基本照射不進來,屋子裡的窗戶不僅高,而且小,就是擺設。

木門上就更別說了,不可能有玻璃,所以他們在屋子裡就別想知道外面的情況。

夜幕降臨,烏雲如海藻般遮住了月亮。

“嘩啦——”河邊響起一陣陣水聲,像是有什麼東西上岸了一樣。

“嘻嘻嘻…哈哈哈…”外面傳來了孩子的嬉笑聲,伴隨著“啪嗒啪嗒”水滴滴落的聲音。

“找呀找呀找媽媽~”稚嫩的童音很容易就能激發母愛。

但眼下這種情況,卻讓三個擠在一起的女生有些笑不出來。

已經被水泡到浮腫的嬰孩咧著發白的嘴唇,腐肉在她身上不斷掉落,混合著河水在地上留下一處處痕跡。

“你們是我的媽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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