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黑鬍子要跑,易天急忙策馬追了上去。

可是黑鬍子那匹馬非常沈駿,再加上他本人騎術精湛,全力奔跑之下很快的就拉開了距離。

易天饒是神箭技傍身,可是對於超過射程之外目標就完全沒有了準頭,基本需要撞大運了。

而且他的騎術很一般,控馬術比起黑鬍子來差了不是一星半點,所以最後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黑鬍子絕塵而去。

當易天策馬返回的時候,發現獨孤秋帶著一群守衛隊員們將受傷倒地的燕難飛及幾個殘存的馬賊都圍了起來,那輛馬車也被圍了起來。

看著易天回來了,凝神戒備的秦虎臣急忙過來抱拳道:“老大,這幾個馬賊都受了傷,被咱們繳了械,等著您回來發落。”

易天點點頭,現在守衛隊員們在易天的要求下都改口叫老大了,叫大俠總有種亂入的感覺。

看著易天過來,隊員們紛紛讓開一條通道,讓易天穿過,走到了裡面。

看到在地上躺了一圈的燕難飛等人,易天有些哭笑不得。

這幾個馬賊被守衛隊員們給捆的層層裹裹,跟粽子都差不多了。

“這誰綁的?”易天轉頭問道。

“俺怕這幾個傢伙再不老實,所以就帶著兄弟們給綁結實了。”秦虎臣憨憨的笑道,以為易天要訓他,表情有些緊張。

“沒事,捆的好,這些傢伙本來就窮兇極惡,是得小心點。”易天點點頭笑道,不能打擊大家的積極性嘛。

這其實還是表現出來這群隊員們的心態還是有些老百姓,不太自信,所以才會這樣。

等到他們以後打上幾場仗,見見血,精氣神就不一樣了。

得到易天的誇獎,秦虎臣又憨憨的笑了,有些不好意思,其他幾個跟他一起捆馬賊的隊員們也是臉上鬆了一口氣。

這段時間易天對他們嚴苛的訓練,一個動作不對就被刀鞘抽打,所以一個個都更加敬畏易天了,甚至有點戰戰兢兢。

易天的性子實在很隨和,只要一般不觸到他的底線,他都不會生氣的。

只是,多年的基層帶兵經歷,也讓他明白什麼時候必須嚴格,什麼時候又得隨和。

訓練和戰鬥時必須嚴格要求,不僅是確立領導權威,而且關鍵是要保持部隊的高效執行力和戰鬥力。

但是過剛易折,一味的嚴苛也不行。人的情緒會有一個臨界點,一旦對於士兵們過於嚴苛的話,士兵們心中的各種緊張不滿情緒得不到舒緩,一旦達到了情緒崩潰的臨界點,很容易就會反噬長官。

三國之中,張飛就是因為經常鞭打手下,所以才會被記恨已久計程車兵給趁著酒醉砍了腦袋。

所以深知這一點的易天,訓練中嚴苛,但是對於隊員們在生活中還是很關心,而且做到同甘共苦,隊員們吃什麼他就吃什麼,也沒有什麼特殊待遇。

這種既保持了老大的嚴肅性,又適當的拉近了跟隊友們的距離,讓這群老百姓出身的隊員們都很認同他。

這些人很多都聽過漢朝飛將軍李廣的故事,李廣就是箭術超群,而且與士卒同甘共苦,才贏得了士兵們的愛戴,他的軍隊才能保持強大的戰鬥力。

易天同樣的也是箭術超群,而且平易近人,隊員們很多私下都把他比作李廣。

只是他們不知道李廣最後的結局淒涼,若是易天知道自己會被比作李廣,會不會有點哭笑不得。

獨孤秋抱著手中長刀則是眯著眼看著旁邊的馬車,好像在思索什麼。

易天知道這老爺子一旦這樣的神情,多半是發現了什麼不尋常的事情。

“沒想到吧,咱們又見面了。上一次讓你跑了,這一次你還是落在我手裡了。”易天淡淡的對委頓在地上的燕難飛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戲謔。

“若是我想走,你也留不下我。”燕難飛冷冷的看著易天,開口道。

“你忠心救主,也算是條漢子。只是你的老大卻好像不太在意你的死活啊。”易天微微一笑,緩緩說道。

燕難飛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很顯然這句話讓他心中起了波瀾。人的感情是互相交換得來的,只要付出,就會需要回報。

他感念兄弟情義,捨命替黑鬍子擋了一箭。但是黑鬍子卻頭也不回的逃跑了。雖然理智告訴他黑鬍子是對的,但是心中終究有些不忿。

這點不忿之情被易天再一撩撥,便漸漸的生出了一絲怨憤來。

易天看他不說話,微微一笑,轉身對一旁的獨孤秋道:“煩請老爺子為他們檢查一下傷口。”

獨孤秋聞言一愣,看了一下易天,眼神有些意味深長,然後點點頭便走過去檢查這些馬賊的傷勢去了。

易天舒了一口氣,這老爺子人老成精,我一句話就懂我的目的了。

那些馬賊們聽到易天的話,知道他們暫時不用死了,臉上本來有些緊張的神情頓時鬆弛了下來。

這些馬賊雖然兇悍狠辣,但是在面對困境的時候依然擁有強烈的求生願望。

古往今來,真正不畏死的人往往倒不是那些整天舞刀弄槍的武人,反而卻是那些看起來文弱不堪卻傲骨沖天的文人。

能夠戰勝對死亡的恐懼,直面死亡威脅的人,都是有著強烈無比的信念支撐的人。如被朱棣誅滅十組的方孝孺就是這樣的人。

在國家危難之際,很多帶兵的武將反而卻是一聲不吭就帶兵投降敵人。

因此這些馬賊到現在沒有出口求饒,已經是難能可貴了。對於他們來講,能做馬賊,就是已經將所有的信念道義都踩在了腳下,更無所謂什麼尊嚴不尊嚴了。

若非燕難飛在這裡,這些人很可能早就出口求饒了。對於他們來說,只要能活著,什麼面子都是浮雲。

易天轉身向馬車那邊走過去,身後卻傳來了燕難飛的聲音:

“為什麼不殺我?”語氣中帶著一些難以置信。

“今天天氣不錯,我心情也不錯,所以不想殺你。”

易天頭也不回的回了一句,然後舉步向馬車那邊走去,留下一臉莫名其妙的燕難飛和一眾馬賊。

燕難飛看著眼前這些隊員,也是心中震驚。

他不知道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來頭,雖然一個個看起來還都是雛,但是裝備卻極其的精良。幾十個人人人身上都是一身精良無比的魚鱗甲,看起來比皇帝的親衛軍都不遑多讓。

這些人雖然看起來臉上沒有多少殺伐之氣,但是卻舉止嚴整,很像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

他有些茫然,真不知道這些人到底是什麼身份。作為一個神箭手,他的眼力自然是好的。他甚至認出了眼前這些都是上次差點被他們蒐羅回去的那一批難民中的人。

可是到底這群人是如何能在這短短半個多月的時間裡就成為這樣一支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的隊伍,這簡直就是個奇蹟。

黑鬍子帶著他們在草原上劫掠多年,也很難湊齊這麼多的優良的鎧甲,更何況這些還是嶄新的魚鱗甲。

難道這些人有明國朝廷的支援不成?

燕難飛一瞬間轉過了無數的心思,但是他知道眼前自己不宜多話,性命還在人家翻手之間掌握。只有等待以後再說了。

易天不知道這燕難飛一瞬間轉過了這許多心思,即使知道也無暇理會。

他現在的好奇心已經被這輛馬車給吸引了。

他看到了這輛馬車剛才亂箭飛射的場景,知道不能貿然上前,萬一那馬車之中還有機關,那自己說不準就真的中招了。

易天來到馬車前面五步之遠,示意包圍在四周的隊員們後退一些,然後才朗聲道:

“在下易天,已經趕跑了圍攻你的馬賊。現在安全了,你可以出來了。”

說完之後易天也暗暗戒備起來,萬一這裡面的人不信任自己,啟動了機關,自己也能及時躲開。

本來以為要等半天,卻沒想到他話音剛落,那車門就向外推開了。

一隻穿著鹿皮靴子的腳露了出來,靴子上面是一條素色的修身絹褲,上面有很多細密的花紋,針腳繁複,一看就是上好的布料製成。

是個女人?易天有些意外。他沒想到如此慘烈的一場廝殺之下,一個女人竟然能安靜的躲在車裡不發出一點聲音,而且還敢在馬賊近距離包圍了馬車之後啟動機關給馬賊巨大的殺傷。

如果是個男人,易天也覺得正常,最多稱讚一聲有膽色。

如果是個女人?那麼就很不簡單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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