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府貴客堂上,長孫南方和獨孤烈都沉默不語,長孫家三兄弟,大哥長孫南方有擁立之功,封爵延安郡王,開府儀同三司,太尉,沒有出任實職,老二長孫全緒,目前出任左驍衛將軍,老三長孫孝衛官任河東節度府判官。

子輩有七人,五郎長孫泰是長孫全緒的三子,目前在國子學讀書,是長孫家唯一學文的子弟,他準備過兩天請客,所以今晚帶著管家去太白酒樓訂一間雅室,沒想到遭遇無妄之災,被李晃極其殘忍地殺死。

長孫南方滿臉憤恨道:“在他們眼中,殺人就跟宰羊一樣,王法還不如廢紙,廢紙還可以擦屁股,王法屁都不是,這次長孫家絕不忍,如果朝廷不殺這幫惡魔,那我來殺,如果關隴其他世家都不願幫助長孫家,那一切後果我們自己承擔!”

獨孤烈嘆口氣道:“這件事發生得太突然,這幫惡魔的所作所為確實讓人憤怒,但兄長也不要急,事情發生了,我們肯定要討回這個公道,獨孤家和長孫家同氣連枝,長孫家遇到不幸,獨孤家絕不會袖手旁觀。”

獨孤烈的表態讓長孫南方心中舒服了一些,他點點頭,“我只是想做好最好的打算”

“最壞的打算會是什麼,長孫家主真的考慮過?”

獨孤明快步走上貴客堂,向大哥行一禮,又對長孫南方道:“太白酒樓發生的事情我剛剛聽說了,很殘忍,令無比人憤恨,長孫五郎被殘殺,獨孤家感同身受,我們絕不會嚥下這口惡氣,但我們也要知道對方究竟是什麼人,竟敢當街殺人,還能逍遙法外?只有知己知彼,冷靜理智,精心策劃,才能贏得一個最好的結果,而不是最壞的打算。”

長孫南方搖搖頭,“我很清楚他們是什麼人,他們確實很重要,關係到河北穩定,所以朝廷才會對他們不斷妥協忍讓,但這幫惡魔就可以肆無忌憚殺人姦淫,像他們父輩一樣無惡不作嗎?昨天擄掠大臣的妻女姦淫殘害,朝廷忍了,今天又殺了關隴世家的子弟,朝廷還是要忍,那明天他們想當皇帝,殺皇子皇孫,朝廷還要不要忍?說到底,還是長孫家不重要,我不想說那麼多廢話了,就一句話,獨孤家幫不幫我?要幫的話,怎麼幫?”

獨孤烈和獨孤明對望一眼,獨孤烈沉聲道:“我來出面,召集關隴貴族聯名聲討,強烈要求朝廷嚴懲兇手!”

長孫南方默默點頭,“感謝獨孤家主鼎力相助,如果還是不行,我們只能做最壞打算了。”

“長孫家主的最壞打算是什麼,能告訴我們嗎?”獨孤明問道。

長孫南方緩緩道:“血債血還,大不了長孫家族遷徙去隴右!”

長孫南方走了,獨孤烈負手走了幾步,對獨孤明道:“這幾個惡魔的存在未必是壞事?”

獨孤明冷笑道:“他們唯一的作用就是把朝廷懦弱無能彰顯無遺,讓人對朝廷徹底失望!”

獨孤烈遲疑一下道:“如果長孫家真的遷去隴右,那對朝廷,對隴右都會是一個重大事件。”

獨孤明清楚兄長的意思,他笑了笑道:“我們還是要全力幫助長孫家,實在幫不了也沒辦法,至少我們盡力了,長孫家也不會指責我們,不會影響兩家的關係!”

獨孤烈點點頭,“我明天晚上就召集關隴世家,但還麻煩三弟明天上午去縣衙和州衙詢問一下案情。”

“我知道,明天一早我就去縣衙看看。”

次日上午,獨孤明先來到太白酒樓,太白酒樓還沒有開門,他在周圍走了一圈,發現沒有任何人談論昨晚殺人事件,這讓獨孤明有點奇怪。

這時,他見太白酒樓的虞掌櫃從大門裡出來,便立刻吩咐手下一聲,兩名手下跑了上去。

不多時,虞掌櫃被帶到隔壁的武德酒樓,武德酒樓是獨孤家的產業,一直在和太白酒樓爭奪長安第一,彼此都比較熟悉。

虞掌櫃走進雅室,看見了獨孤明,連忙上前行禮,“小人參見獨孤家主!”

獨孤明笑問道:“昨晚貴店發生了殺人事件,怎麼就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官府來過了嗎?”

虞掌櫃苦笑一聲道:“趙縣令親自帶人來處理,但又有什麼用,明明兇手就在對面的百花院,他們也不敢去抓捕,只能壓制住訊息,大家都不敢說這件事,周圍很多店鋪也不知情。”

“他知道是李晃所殺嗎?”

“他只是說,沒有證據和證人證明是李晃本人所殺,小人估計他是想和稀泥。”

“你們沒有證人?”

虞掌櫃搖搖頭,“事情發生在一樓和二樓之間的樓梯上,小人當時在三樓安撫兩名被他們欺凌的賣唱歌姬,二樓酒客也跑得差不多了,幾名酒保也儘量遠離他們,整個樓梯上都是他們的人,說找證人,真的沒有,”

獨孤明知道,唯一的證人就是廖華,但廖華不可能出來作證,這會影響齊王的部署。

他便點點頭,“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虞掌櫃行一禮走了,獨孤明想了想,決定還是去縣衙問問情況。

很快,獨孤明來到了萬年縣衙,縣令趙升親自出來迎接。

兩人來到後堂坐下,趙縣令又令人上茶。

獨孤明開門見山道:“不知昨晚太白酒樓殺人案,趙縣令查到什麼結果了?”

縣令趙升著實頭大,一邊是藩鎮子弟,一邊是關隴貴族,都是他惹不起的。

“卑職基本上可以判定,案件的起因是長孫泰上樓時和李晃撞了一下肩膀,雙方發生爭執,然後在長孫泰就被殺了,就是沒法確定是誰殺的,究竟是李晃,還是李晃的手下,還是其他武士下手。”

“縣令就沒有想過抓李晃來縣衙詢問?”

趙升苦笑一聲,“我這縣衙幾十名衙役,還不夠他們一頓狠揍,已經不是第一次被他們打了,上次王洗馬的案子,趙捕頭被他們打斷兩條腿,現在還躺在家裡呢,誰也不敢去啊!”

“那縣令打算怎麼辦?”獨孤明又冷冷問道

“這個案子不是卑職能審,案子已經上報京兆府,請京兆府定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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