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我想請謝大人在陛下的面前美言幾句,從北平派出採風使到蘇松等地協助百姓發展生態養殖。”

“誰來合適?”

“徐志可以掛名,關鍵是林四必須親自前來。他有在北平推廣此事的經驗,能夠更快的促成此事。”

聽完周林和謝縉的對話,韓瑞若有所悟地問道:“恩師,這算不算是在江南開辦特區?”

“差不多吧。”周林點點頭,“除此之外,我想利用蘇松官吏暫時不敢造次的機會,徹底革除蘇松地區的苛捐雜稅,以提高商稅代替各種無厘頭的盤剝。”

謝縉的精神為之一振道:“這件事,某會聯合內閣成員向陛下請示。你放心,一金一黃、二楊和二胡都對此事頗為上心。”

內閣中的七人雖然秉性不同,政治觀點略有出入,但在推進改革之事上卻是難得的齊心。畢竟有北平的珠玉在前,他們並不算是摸著石頭過河。

周林抿了下嘴道:“我在揚州的時候發現土地兼併的情況十分嚴重。據聽說,鳳陽地區的情況比江南更加可怕。方便的時候,還請謝學士勸陛下收回部分賞地。”

謝縉鄭重說道:“放心,吾等已經在做。只是不知該如何安撫武勳。”

土地兼併也是靖難時百姓不願為朝廷所用的重要原因。此事如果不能解決,大明將很快失去號召力。

但武勳及一些受到封賞的文臣勢必會阻撓此事。

周林笑了一下道:“所以我想建立皇家軍事學院。如果能用讓嫡次子和庶子入學的方式換取土地,武勳們應該能夠忍痛割愛。實在不成,賈記商號還可以用一些生意給予補償。”

韓瑞聞言一驚道:“公爺,第一個辦法已經足夠。您不必讓賈大人擔上傾家蕩產的風險。”

“怎麼會?”

謝縉不以為然地擺了擺手,“試想一下,如何所有勳貴都跟賈記商號搭上關係,何人還敢在背後搗亂?不過……”

說到此處,謝縉緊盯著周林道:“公爺最好能跟賈記商號撇清關係,否則陛下難免心生忌憚。”

話說得非常客氣,其實是在暗指周林有可能成為下一個曹操。

周林哈哈一笑道:“我還等著進入學院教書呢。如果陛下同意設立總參謀部,謝大人還可以在那給我謀個職位。”

官吏的銓選最終要經過吏部和內閣的同意。周林算是提前跟謝縉通了個氣。

謝縉捋著鬍子一言不發。

半晌,他才緩緩開口道:“當初看到皇長子的書信和趙王的奏摺後,某還以為他們是在替你遮掩。沒想到,你竟然真想主動離開北平。”

“北平有什麼好?四季風沙不斷,我的幾位嬌妻都快變成黃臉婆了。要是能回京城,傻子才願意留在那裡。”

停頓一下,周林嘆了口氣道:“只是北元諸部亡明之心不死。本公還得在消滅或者收服他們之後再回京城。”

“既然如此,公爺不如讓兩位夫人和其子女先來京城。淇國公府閒置已久,也是該有主人的時候了。”

謝縉的提議讓周林真想抽自己一個嘴巴。

好死不死的表什麼忠心?這下可好,正中人家的下懷。

可他又不敢說不行,只能硬著頭皮道:“此事甚好,還請謝大人替我向陛下請示。”

“不必!”一直想借此羈絆周林的謝縉大喜過望,“陛下早就有些想念義女,一直想請她們母子進京。如今公爺主動提出,陛下肯定會龍顏大悅!”

好吧,幸虧我還有和卓與庶出的兒子,倒也不算孤單。

周林只能自我安慰……

……

次日拂曉,周林打著哈欠趕奔宮城。

大明什麼都好,就是上朝的時間有點早。不習慣早睡早起的周林感覺異常難熬。

本以為自己出來得挺早。可到了宮城外,周林意外發現那裡已經站滿了人。

周林趕緊將馬匹交給楊元,獨自朝宮門西側的隊伍而去。

文東武西,這點基本常識他倒是知道。

“喲,這不是沒名沒分的假駙馬,淇國公周都督嗎?”

快到武將隊伍的時候,朱高煦陰陽怪氣地迎了上來。

由於賈婉如是朱棣的義女卻沒有公主的名號,漢王的黨羽經常以此事取笑周林。

“喔,原來是漢王殿下兼本公的小舅子。”

周林從來不會在朱高煦的面前吃虧,似笑非笑地盯著對方。

“管誰叫小舅子呢?”

朱高煦明顯就是來找碴的,當即叫囂起來。

周林掏了掏耳朵道:“皇長子殿下尚且要管婉如叫聲姐姐,漢王難道不想認這門親戚?”

“本王只管有封號的人叫姐姐。”

“我去!你可別管我叫姐姐。”

抓住朱高煦話中的漏洞,周林故意捉弄對方。

朱高煦惱羞成怒道:“休逞口舌之能。一會兒有你哭的時候!”

周林聳了下肩膀道:“一家哭何如一路哭。本公要是不痛快,殿下也不可能痛快到哪兒去。”

“此話怎講?”

朱高煦突然有些含糊。

周林湊近他道:“聽說陛下想讓你搬到雲南跟沐家做鄰居。你說,一會兒我要是不小心提醒一下,會有什麼後果?”

“你敢!”

朱高煦瞬間麻爪。

讓漢王去雲南就藩的事情早有定論。尤其在朱高煦暴露出自私自利、不遵聖訓的缺點後,朱棣開始討厭這位次子,恨不得早點把他打發出去。

相比之下,朱棣對於朱高燧倒是十分滿意,認為他在藩地中與郭資和周林處得不錯,已經能夠協助朱高熾處理政務。

因此,他希望讓漢王去雲南跟沐家人多學習一下,儘快改掉身上的毛病。

得知此事後,朱高煦連夜跑到徐皇后那大吵大鬧。

拿兒子沒有辦法的徐皇后最終妥協,及時制止朱棣下發詔書。

可要是有人舊事重提,朱高煦不知道陛下會不會順坡下驢。

看出他的內心在激烈鬥爭,周林也不說話,只是笑吟吟地看著對方。

半晌,朱高煦垂頭喪氣地說道:“本王可沒在背後說你的壞話。你要是催本王就藩,就是不念親情。”

“親情?我不是假駙馬嗎?”

周林故作驚訝地看著對方。

“沒錯,你的確是假駙馬!”

沒等朱高煦回話,駙馬王寧從黑暗中現出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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