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桃花庵與卿初見,蕭某頓覺驚為天人。姑娘家世不幸,身陷青樓,卻能潔身自好,愛惜清白,實為難能可貴。蕭某意欲為你贖身,奈何俸祿微薄,杯水車薪。中書大人洞察細微,愛民如子,故而慷慨解囊,為你贖身。大人奉旨北行之際,更為下官撮合姻緣,此番恩情,下官感激不盡。若姑娘有意,蕭某必不負你。若姑娘無意,蕭某祝你覓得良緣。今日之事,盡在姑娘抉擇。”蕭之羽說道。

蕭之羽說完,以一首詩表達心意——

桃花初相見,便識彩雲天。

淺笑在耳畔,一顰一笑間。

春風知吾意,夢裡與卿言。

宮扇輕遮面,今夕是何年。

胭脂聞言,再度泣不成聲,待稍稍平復了心緒,便吟出一首詩作為回應——

骨肉相流離,江湖無所依。

夜來幽夢起,風起淚沾衣。

蕭郎既有意,奴家更竊喜。

良緣何處覓,且行且珍惜。

蕭之羽聞言,上前便將胭脂擁入懷中,二人緊緊相擁。一旁的蔣思危與沈有容見狀,俱是會心一笑。片刻之後,蕭之羽和胭脂忽然察覺蔣思危和沈有容尚在身旁,於是又匆忙分開。畢竟在上官和同僚面前,蕭之羽這個洛陽刺史還需注意為官的儀態。

蔣思危見了了一件心事,成就了一樁絕好的姻緣,心中自是暢快無比,也就沒太在意蕭之羽此刻的儀態。想到自己身負皇命,蔣思危便急著啟程。

“蕭大人,而今姻緣已成,美人在懷,本官也算是成人之美,做了一件好事。只望你繼續勤政愛民,為天子分憂,莫要因此沉溺於兒女情長。”蔣思危叮囑道。

“大人諄諄教誨,下官謹記在心。下官既是一地父母官,自然不敢忘卻肩上的重任。先顧國家,再顧小家,下官必不負大人教誨。”蕭之羽堅定地回道。

“如此便好,本官也就放心了。時辰不早,本官即刻啟程。”蔣思危說道。

蔣思危說完,向著一旁侍立的沈有容使了一個眼色。沈有容會意,當即走出涼亭,向著遠處的欽差車隊作了一個手勢。只見欽差車隊立即啟程,向著涼亭而來。很快,大隊人馬趕至。蕭之羽、胭脂以及一眾洛陽府官員拜別欽差車隊,望著蔣思危一行漸行漸遠,逐漸消失在官道之上。

此時,在馬車中閉目養神的蔣思危,正思考著當下的處境:此去北疆河東道首府太原尚有千里之遙,中途要經過眾多城池,即便加快行進速度,以當下的車隊而言,最快也要半個月之久。至於輕車簡從,只帶少數隨從日夜兼程,以自己的身體而言,似乎也不太現實。畢竟沈有容等人俱是軍人,日夜兼程不在話下,而自己年逾四十,養尊處優,如何能夠棄車上馬,承受馬上之顛簸和日夜之顛倒呢?想到這裡,蔣思危便覺得此事急不得。與其擔心路程太長,不如好好謀劃一下到了北疆之後,該如何行動,方為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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