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剿匪,孫校尉也是勞苦功高。若非孫校尉率領麾下將士奮勇爭先,這伏虎山為禍數年的山賊,又豈會在短短半月之內便被一舉蕩平呢?孫校尉之功,本官銘記在心。”趙源溪向著孫虎臣說道。

“大人言重了。剿滅山賊,維護地方治安,既是官府責任,又是駐軍分內之事。孫某身為駐軍校尉,自然也是責無旁貸。山賊為禍數年,孫某亦是痛心疾首。然而兵馬未動,糧草先行,若無充足糧餉,即便孫某不做計較,麾下將士想必也是出工不出力。所幸孔小姐心繫家國,憐憫我陽曲百姓,以厚重軍資犒勞將士,孫某及一眾將士敢不盡心盡力?是以此次剿匪功成,孫某亦不能貪功,不過是略盡本分罷了。”孫虎臣回道。

“孫校尉切莫誤會。本官並無怪罪之意。駐軍缺餉之事,本官早有耳聞。是以山賊為禍數年,本官未曾勞煩校尉出兵,便是不願將士們無餉出征,徒增心中怨氣,而不能盡心剿匪。”趙源溪解釋道。

“大人誤會了。孫某雖是一介武夫,但也非不明事理的人。卑職聽聞,大人與縣衙僚屬,已是大半年未曾領到俸祿。便是如此,未見大人有半句怨言,仍舊照例升堂問案,為百姓辦事。大人勤政愛民之舉,卑職與將士們亦是萬分欽佩,何來半點怨忿呢?”孫虎臣回道。

“如此,就多謝孫校尉體諒了。你我雖有文武之別,然則俱是朝廷命官。食君之祿,擔君之憂。山賊為禍地方,即是我等失職。至於此前未曾剿滅,非是我等縱容不理,而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幸得孔小姐與張公子施以援手,才有今日我等共聚一堂,慶賀剿匪功成。本官身為地方父母官,實在是慚愧之至。”趙源溪說完,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

“大人勿要自責過甚。卑職身為地方駐軍校尉,於剿匪之事自然應屬分內。只是如前所述,卑職也是無可奈何。要說慚愧,不僅剿匪一事。回顧過往鮮卑數次南侵,敵軍總是兵不血刃佔領陽曲。卑職與麾下將士未能進行抵抗,誓死守衛陽曲,而是每次隨大人及百姓們撤至城外躲避,說來也是軍人之恥。上負君恩,下愧黎民,豈不更加慚愧?”孫虎臣嘆道。

“孫校尉此言差矣。鮮卑南侵,少則數萬人,多則十餘萬人。試問如此大軍,以陽曲一座小小的縣城,以及孫校尉麾下二百將士,據城死守的意義又在哪裡?不過是白白葬送我大秦將士的性命,於國於民又有多少助益呢?莫如跟隨縣令及百姓們有序疏散,待鮮卑人敗退,自然可以回城重建,守護一方百姓安寧。城毀人亡,萬劫不復。城毀人存,尚有可為。孫校尉以為如何?”申寒忽然說道。

“張公子所言甚是。”孫虎臣回道。

“孫校尉身為軍人,自是明白其中道理。至於鮮卑入侵,還是以劫掠為主,於地方上至多是財產損失。只要保住人口,就能很快恢復。孫校尉若真有殺敵之志,將來定有機會,屆時與我秦軍主力以堂堂之陣正面迎戰鮮卑鐵騎,定能建功立業,何愁不能報國?”申寒看向孫虎臣說道,眼中似有幾分期許。

“若真有那麼一天,孫某必不負公子所願。”孫虎臣回道,隨之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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