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街、吃飯、看電影、去遊樂園玩……這些活動都可以在神秘之塔的一樓進行。

一樓內不僅有遊樂園、學校、公園、商鋪、劇院、音樂廳、圖書館等設施,而且大部分在神秘之塔內工作、生活的女僕及管家,也居住在一樓的別墅區。

可以說,如今的一樓已經不再是單純的休閒及娛樂中心,而是成為了永恆之城的城中城,被命名為“神秘之城”。不過這裡仍然是私人住宅,外人無法進入。

此外,一樓也是有四季更迭和天氣變化的,與永恆之城相同。當外面下雪時,這裡也會飄雪;當外面陽光明媚時,這裡的陽光同樣燦爛;外面的氣溫是多少度,這裡的氣溫就是多少度……

魔法公會、神秘院、神秘學協會、秘術師公會、神秘宗教事務管理局等組織的分部不在一樓,它們建立在了三樓。

與一樓不同,三樓的變化倒是不大,除了這些組織的分部以外,這裡仍然分為了六大區域,八十一個實驗室,一百五十多個研究所和分院。

雖未竣工,但如今的神秘之塔,早已成為眾多智慧生物賴以生存的地方,僅僅是服務於神秘之塔的女僕,就大致分為了六大類:

第一類女僕是茉莉當初創造的各智慧種族,共有55名,不包括忘川。忘川已回到了「冥界」,在輪迴之湖旁找到了一份她喜歡的工作。

這55位女僕算是茉莉的“女兒”,在神秘之塔內的地位相對較高,大多在十樓生活,不過一樓內也有她們的房產。

她們的年齡均已過百,這致使現在很難界定她們的種族,許多人對此爭論不休,包括永恆之城的警署。她們的存在給警署帶來了很大的困擾,因為警署不知道該如何記錄她們的種族?

像原本是傳統精靈、半精靈和吸血鬼等長生種或偽長生種的女僕倒還好,她們本就不會衰老,這麼多年了,種族一直沒變。

但是,像人類、矮人和獸人等原本是短生種的女僕,而今卻很難再把她們劃分為人類、矮人和獸人了,畢竟,短生種會衰老、死亡,不會像她們這樣永葆青春。

然而,要說她們是其他種族,卻又不是。

現在,不少人都在討論,要不要因為這個世界上只有一位不是自然出生的“矮人不老人”或“棕獸人不老人”,而單獨成立一個“矮人不老人”或“棕獸人不老人”?還是直接把她們劃分到矮人或棕獸人下?

直接把她們劃分到矮人或棕獸人下似乎不太合適,因為在這個世界上,就連靈長目這一大類都是短生種,更別說靈長目下的人科和亞人科等了。

可是,把她們劃分到長生種下,或單獨成立一個“人類不老人”、“矮人不老人”或“棕獸人不老人”……也有一點不太合適,因為透過相關體檢、測試後,專家學者們發現,她們就是人類、矮人和棕獸人等短生種,只是不會衰老。

更讓醫生、專家和學者們鬧心的是,她們檢測不出這群短生種女僕不會衰老的具體原因,茉莉大長老好像也沒有想告訴她們的意思,主要是她們找不到行蹤詭秘的大長老。

體檢幾次、沒有得到任何結果後,茉莉的“女兒”們也都厭煩了,如今不是很願意配合。她們的身份證件上依舊寫著人類、矮人、獸人……

神秘之塔內的第二類女僕是龍女僕,目前共一百多位,其中大部分是祖龍生下的“混沌之龍”,也有幾位來自於龍島的龍女僕。

幾乎所有的混沌之龍都沒有成年,也沒有從茉莉花學院畢業,她們之中有的曾是青檸姐妹們的同學。

第三類女僕是血族女僕,共兩百多位,基本上全是小蘿莉。其中一部分在茉莉花學院上學,也有一部分畢業了。

第四類女僕是暗夜精靈女僕,共五百多位。她們分佈在神秘之塔的各層,卻又由於種族習慣,大家很少看到她們的身影。

第五類女僕是美人魚女僕,共一千位整。她們是海洋女神創造的生命,全部生活在神秘之塔五樓的海洋內,負責照顧、管理生存在那裡的生物。

五樓內擁有一座海族學院,新出生的美人魚會在那裡上學。

第六類女僕則是禁忌之物,她們的數量最多,足足有幾萬名,並且千奇百怪,幾乎負責了整個神秘之塔的點點滴滴。

冬日的午後,寒冷的陽光中帶著一絲絲暖意,有種令人怦然心動的溫馨。

茉莉和天秤走出電影院,漫步來到附近的公園廣場,坐在了長椅上。

二女靜靜地享受著滿懷的陽光和美好的時光,一時間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一旁的樹枝上掛滿了晶瑩剔透的冰凌,在陽光的沐浴下閃爍著微弱的光芒。微風拂過時,冰凌發出了悅耳的聲響,彷彿是大自然為她們奏響的樂章。

不遠處,十幾臺像機器人一樣的多功能吸塵器,在打掃著公園內的衛生。其中,有兩臺不好好幹活兒,在談戀愛,有三臺在摸魚玩手機,有五臺在嬉戲打鬧,只有六臺吸塵器在一邊掃著地,一邊聚眾吹牛皮……

茉莉懷疑,這六臺吸塵器可能是受到了烈焰前輩的影響。

由於茉莉不想被別人打擾,所以她們並沒有看到茉莉和天秤。

發了一會兒呆,天秤收回了思緒,喝了一口稍涼的奶茶,隨口找了一個話題:“你現在是老師的對手嗎?”

“不是。”

“……”天秤輕嘆了一聲,說道,“你什麼時候才能幫我報仇呢?這都一百多年了,你也沒有什麼長進。”

“你現在未必是我的對手。”茉莉微微側目,提醒道。

她的實力不可能沒有長進,如今很恐怖,就連一些老傢伙都很難揣測出她的具體實力了。

茉莉今年129歲,她在30歲之前,就已經成為了魔女一族中的翹楚,鮮有敵手,在30歲之後,她的實力進步速度比之前更快、更離譜。

事實上,就算茉莉還不是蒲公英長老的對手,蒲公英拿認真的她也沒有什麼辦法了。

茉莉和蒲公英只是擅長的領域不同,哪怕是蒲公英都不會說,自己一定比茉莉強。

如果此時此刻,茉莉不想跟天秤“公平”,那麼天秤是無法跟她“公平”的。

茉莉至少能用兩種不同的手段抵擋“公平”,例如,“虛無”和“自由自在”。

可以說,在當今的魔女一族中,茉莉的實力也算是“獨一檔”的了,和銀杏半斤八兩,與蒲公英很接近。

自從正式探索虛空開始,銀杏的成長速度幾乎不遜色於茉莉,她的戰鬥才能及攻擊手段,甚至比茉莉還要強上不少。

由於掌握的權能、理解的規則比較多,什麼都懂一點,所以茉莉的戰鬥才能及攻擊手段,本就是相當多樣且神秘莫測的,是以此為特長的。

或許除了銀杏以外,沒有魔女敢說在該領域,自己一定比茉莉強。

“過不了多久,我的實力就會超越你。”天秤淡淡地說道。

“是誰給你勇氣說出這種話的?愚蠢嗎?”茉莉笑著掐了一下好友的臉頰,“你以後想翻身挺難的。”

“愛信不信,等過段時間,被我打敗了,你可別垂頭喪氣。”天秤顯得很有自信。

“哦?這麼說……你對‘公平’有更深的理解了?”

“沒錯。”天秤喝了一口奶茶,笑道,“以前,你的進步速度給我的壓力太大了,讓我感到了焦慮、不自信,生怕你的實力會超越我。

“為此,我總是找你‘公平’,企圖用這種方法,讓自己的進步速度追上你的步伐。

“可是後來我發現,越與你‘公平’,我越不如你。

“這是正常的情況,因為我用‘公平’所得到的,是你對知識與力量的理解,是拾人牙慧,它們終究不是我自己領悟到的東西。

“換句話說,我用‘公平’所得到的,其實是不公平。這樣的我必然會被你超越。

“如今卻不同了,我已經近五十年沒與你‘公平’過了,漸漸擺脫了你的思想及知識、對我的影響,漸漸洗清了……你染在我身上的‘色彩’,重新變回了一張‘白紙’。

“你以前說得沒錯,我們是朋友,我不應該站在你的對立面,與你‘公平’。

“我們是朋友,我不是你的附庸,我應該活出自己,不應該全身上下染滿你的‘顏色’,成為下一個你。

“我不是你的附庸,你也不是我的附庸,我們是朋友。我們或許會為了對方而改變自己,或許會依賴彼此,但是我們不應該成為對方。

“我就是我,你就是你,正因為我是我,你是你,我們才會互相欣賞對方,我們之間才更加平衡。”

天秤稍稍停頓了片刻,繼續說道:“茉莉,現在的我敢說,我不弱於你,無論是天賦,還是別的什麼東西。

“過去的我想不開,陷入了到一個死衚衕裡,被你僥倖追上了,以後,你想憑實力與我‘不公平’,可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茉莉鼓了鼓掌,笑道:“很好,你終於想通了。我之前就與你說過,以你的腦子根本就理解不了那些複雜的思想與知識,你就應該‘擺爛’,你最適合‘擺爛’了,越‘擺爛’越強。

“智商本來就不高,精神還那麼內耗,越‘卷’越完。怎麼樣?‘躺平’一段時間後,實力增長了不少吧?!你當初還不信呢!”

“……你是在誇我嗎?”天秤微皺眉頭。

“是啊,智商不高也是值得欣賞的,誰說智商低、腦子不夠用,就是貶義?”

“我怎麼聽著這麼彆扭呢?”

“那我換一種說法,你非常……純潔、天真,好點了嗎?”

“……”天秤沒有說話,她突然感覺純潔與天真也帶有一絲貶義。

茉莉見她又要往死衚衕裡鑽,想了想,轉移了話題:“你現在認為什麼是公平?”

天秤回過神,稍加沉吟後,說道:“我曾經認為,‘這個世界是不公平的’這句話是對的,如今卻覺得,它有一點狹隘。

“這個世界同樣是公平的,公平存在於世間萬物之間。

“公平不僅是智慧生物們定義的概念、發明的詞彙,在‘公平’與‘不公’這些詞彙及含義,沒有被發現、發明之前,它們本就客觀存在。

“正是因為‘公平’與‘不公平’、‘平等’與‘不平等’的現象存在,它們才會被不同種族、不同文化的智慧生物們,不約而同地發現、認識、定義。”

“你這是想……與世間萬物‘公平’?你的野心不小啊。”茉莉笑道。

“世間萬物本就公平,也不公平。等理解後,我想與它們‘公平’就沒有那麼困難了,‘公平’與‘不公’本就是我的武器,我只要會運用它們就好。怎麼樣?有緊迫感了嗎?”

“很可惜,沒有。”

“如果我說,你以後欺負我一次,我就要還回來一次,你讓我穿一次女僕裝,我就讓你穿一次女僕裝,我給你洗一次腳,你就要給我洗一次腳……那麼你還有緊迫感嗎?”

“……”茉莉的笑容沒有那麼自然了。

她的笑容轉移到了天秤的臉上。

“我們是朋友,地位平等的朋友,我不能總被你欺負,你等著,茉莉,早晚有一天我要還回來的。”

茉莉緩緩點了點頭,說道:“可以,你以前對我太好了,給我做了那麼多飯菜,我也要還回來,今天的晚飯交給我吧。”

這回輪到天秤的笑容沒有那麼自然了:“你怎麼還恩將仇報呢?這不公平!”

“沒錯,處處追求公平,就是最大的不公平。”

“你這是強詞奪理!”

“哪裡強詞奪理?”

“……”天秤沉默了一下,起身說道,“你現在欺負我了,我要記下來,我去買個小本。”

茉莉拉住了她的手:“我哪裡欺負你了?你不要無理取鬧!否則我就要無理取鬧了。”

“你威脅我!我要記下來!”

“你說這話是在威脅我,我也要記下來。”茉莉決定以彼之道,還之彼身。

“你怕了?!你要是說句軟話,我就對你好一點。”

“你先說。”

“……”天秤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我錯了。”

“知道錯了就好,下次不要再犯了。”

“嗯?!”

天秤愣了一下,反手抓緊茉莉的手,氣得猛踹好友的小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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