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睡眠時間不足五個小時，但是昨晚，茉莉和天秤卻休息得很好，她們沒有做夢，一覺醒來時神清氣爽。
凌晨五點，太陽尚未升起，昏暗與明亮互相交織。窗外，稀零點點的煙花猶如即將下班的星星。
零食櫃的櫃門被一隻無形的神秘之手開啟，壁掛電視和床頭燈被同時點亮，鵝黃色的燈火隨之將整個臥室，籠罩在一片溫柔與甜蜜裡。
茉莉和天秤沒有選擇起床，而是一同窩在床頭，一邊吃著零食、喝著黑龍奶，一邊觀看著電視節目，看上去十分愜意。
電視正在播放一部紀錄片，名為《魔獸之森的動物們》，屬於一檔早間節目，由精靈王國出品，播出時間較長，從每日的早上5點15分開始，到6點半結束。
據說，這檔節目非常受“早起做飯媽媽”們的歡迎，秋就特別喜歡看，天天追。
由於茉莉和天秤平時很少回到神秘之塔居住，所以這間臥室的零食櫃裡的零食，就快要過期了。二女決定，今天不吃早飯了，把它們全部消滅光。
“哎……”天秤突然輕嘆一聲，慚愧地說道，“我墮落了。以前，我每天早起冥想，日復一日，堅持不懈。現在，我卻和你坐在被窩裡，吃零食、看電視。”
“別想那麼多，最起碼我們今天早起了不是嗎？”茉莉餵給好友一片黃瓜口味的薯片，說道，“而且，你要分跟哪個時間段的‘以前’比，我們當初在‘虛無’的生活，可比此刻墮落多了。
“那時的你，別說健康的作息規律了，就連最基本的道德觀念和羞恥心都沒有，經常不穿衣服亂跑、傻里傻氣地笑，我反而比較正常。”
“那也怪你，你帶來的物質誘惑和精神誘惑太多了……你至少佔了一小半的責任……”天秤吃了一根蝦條，底氣不足地埋怨道。
“好好好，都怪我，你是純潔的白月光，而我則是你的小砒霜。”
“……什麼是白月光？”
“疑似地上霜。”茉莉看著電視，漫不經心地回答。
“地上霜又是什麼？”
“床前明月光。”
“明月是誰？”
“是你。”
“我不是白月光嗎？”
“差不多。”
“……”天秤沉默片刻，撓了撓頭，“我怎麼越來越搞不懂你在說什麼？”
“這不是巧了麼，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
天秤以為茉莉在戲耍自己，於是打了她一下。
茉莉還了回去。
本著“公平”的原則，天秤又打了茉莉一下。
茉莉又還了回去。
天秤予以直拳，茉莉躲開了，順手賞她一個腦瓜崩。
天秤瞬間“血怒”起，憤然怒斥茉莉：“你玩賴！不講武德！”
茉莉淡然地說：“以你的操作水平，確實只適合玩回合制遊戲。”
於是二女扭打在一起。
茉莉取得了一場莫名其妙的勝利。
早上六點半，明月已落，旭日初昇。
在解說員低沉穩重、富有磁性的獨特嗓音下，《魔獸之森的動物們》步入尾聲。兩名喜歡吃零食，卻很少在小孩子們面前吃零食的“幼稚鬼”，也結束了嬉戲打鬧。
在打鬧的時候，她們沒有耽誤吃，零食都被她倆吃完了。
“自不量力。”茉莉將一地零食袋掃在一起，團成一個球，扔進了紙簍裡。
“你等著！早晚有一天，我會把……迄今為止，你對我所做的一切，全部還給你！”鋪床的天秤放出狠話，表現出不服輸的精神。
“我恐怕等不到那一天了。”
“等不到也給我等！”天秤兇巴巴地說道。
“好好好，是是是。”
“哼！”
須臾之後，二女將房間打掃整潔，換上新衣，又隨手拉開窗簾，關閉隔音魔法陣。
煙花的噪音沒有了，“噼裡啪啦”的鞭炮聲傳進房間。
“你今天有什麼打算嗎？”
“待著。”茉莉將手機和電腦開機，坐在書桌前。
她收到了一大堆祝福簡訊。
“我今天不想做飯了。”天秤來到茉莉的身後，將右手隨意地放在好友的肩頭，用食指撥弄著一縷髮絲。
“那就不做。”茉莉低頭翻閱著手機，見沒有重要的資訊，又放下了。
“可是……大家今天肯定又會慶祝、狂歡整晚，我如果不去幫忙，那麼秋、泠霜和老師她們會很辛苦的。”天秤把一根頭髮伸進茉莉的耳朵裡，輕柔地攪了攪。
“不差你一個。”茉莉將天秤的手撥開，“心裡若是過意不去，就去做飯。”
“我不想去做飯，我想陪著你。”
“那就不去。”
“可是……”
“你上一邊兒糾結去。”茉莉轉身輕推一下好友。
“你是不是在趕我走？”天秤若有所思道。
“你要是這麼理解，我也沒有什麼辦法。”茉莉又開啟一款雙人遊戲。
“……誰讓你平時說話總是那麼雲山霧繞的？”天秤嘟囔了一句，搬過一把椅子，坐在了好友的身邊。
她不打算去做飯了。
“不是我雲山霧繞，是你太笨了。”
“……”
就在茉莉和天秤以為，今天上午，沒人會來打擾的時候，臥室的房門被敲響了，敲門聲有氣無力。
茉莉用神秘之手開啟房門，走進門的是一位身高約1米77的少女。
她穿著一件寬鬆的白色睡衣，臉色蒼白、厭世，一雙原本漂亮的白色眼眸黯淡無神，掛著重重的黑眼圈，一頭白色的長髮凌亂地披散在肩頭，看樣子連臉都沒洗。
“上午好，有事嗎？”茉莉暫停遊戲，轉身問道。
“我是來告狀的。”永恆無精打采地說道。
“告誰的狀？”茉莉感覺很稀奇。
“我不確定是誰。”可能是覺得有些累了，永恆直接坐在了地毯上，用好像快要去世了一樣的聲音，緩緩說道，“一百多年前……更準確的時間是，你們把祖龍帶回家的那一天。
“自從那天開始，每天深夜，我都會被扇一個大嘴巴子。這也讓我逐漸養成了……如今，我每天都會躺在床上等，直到被扇一個巴掌後再睡覺的習慣。
“但是，昨天半夜，她可能是在慶祝，忘記來扇我了……”
“所以你等了一晚上，沒睡著？”天秤深感震驚，永恆居然能忍受一百多年，從來沒有與別人提起過這件事兒？
“半個小時前才睡著，但她或許是突然想起來，昨天晚上忘記扇我巴掌了，於是我剛才被扇醒了。”
“……”